第二章 內衣沒穿
第二章 內衣沒穿
林母開暑假班是管飯的,租了二姨的小平房,中午在那兒開伙不回來吃,林父醫院忙的時候,中午打個盹兒,就繼續上班了。 林幺幺在家點了幾次外賣,做了幾回泡面炒饅頭之后,無聊到綁起了頭發,開了抽油煙機和灶臺,拿著陌生的鏟子,開始炒菜。 正炒著,rou還在夾生的時候,灶臺給壞了。 媽,你交了燃氣費沒有?煤氣壞了,點火也不行,我都試過了。 林母這邊正在上課,看著鬧騰起來的一群初中生,著急道,灶臺邊上有個燃氣公司的搶修電話,你打了試試。 林幺幺掛了電話去找那個電話,黑乎乎的,她動手刮了一下,這下徹底沒了。 看著鍋里半生半熟的rou片,林幺幺擦了一下額頭上淋過雨似的汗,出了廚房。 打電話給林父。 林父對林母這種胡亂教人的行為嗤之以鼻:你媽亂教,肯定只是個小問題,隨便找個男的都能修,大中午的你肯定能找到,我這邊馬上要開會,你先對付一下,晚上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林幺幺咬咬唇掛了電話,少女鼻尖額頭都是汗,沒好氣地打開了單元樓的門吹風。 涼風徐徐,吹進來有點舒服。 隔壁。 門關著。 程渝睡到中午熱醒,習慣性地沖個澡出來,透過貓眼往外看了眼,這一眼,他身體頓住。 少女的頭發有幾根微微炸起來起來,凌亂的劉海被汗水沾在側臉上,茫然用手扇著風,想著去求樓上的白叔叔還是樓下的劉奶奶,她一向不擅長交際,雖然優秀但沉默寡言,在醫院這么凌亂的環境里長大,從小被教導著圓滑處世,可她就煩左右逢源那一套。 吊帶背心里,她粉嫩如花蕊的乳尖凸起來,五分的灰色運動褲,下小腿纖細冷白,胳膊肘細弱得仿佛一捏就碎。 門,突然開了。 對面。 男人一邊系扣子,一邊戴上帽子,準備出門。 林幺幺啞然。 她已經習慣了隔壁沒人,所以才大喇喇穿小吊帶叉腰站門口半天她忘了這兒已經住人了! 程渝走到樓梯口,帽檐下一雙冷冽如冰的深眸瞥向少女。 有事兒?樓道窄小,她堵著,他出不去。 少女頓時嚇得臉都白了,踉蹌退后一步,差點兒摔倒,努力含著胸,半晌才說:修煤氣灶你會修嗎? 程渝冷冷站了一會兒,隨后才一腳踏進了林幺幺家小小的憋仄的單元樓房間,少女倉皇地跑進房間穿內衣去了。 程渝兀自往廚房去。 檢查了一下沒有任何問題,是灶臺沒電了。 林幺幺跑出來發現人已經走了,小小地松口氣。 程渝敲門。 你不是走了嗎?!少女打開門錯愕問道。 程渝擠進,去到廚房,塞了一節大電池進去,打火。 廚房重新燥熱了起來。 叔兒,你吃飯了嗎?我弄米飯和rou特別多,你沒吃可以給你一份吃。 林幺幺雖然不好意思但還是懂禮貌的,一雙麋鹿般的眸亮晶晶瞪圓了問他,一副晚輩的樣子拿捏的很準確, 林父是醫生很講究養生的,和她說過夏天的剩飯留到晚上不好,可她一個人的飯,稍微一做就多了。這個叔叔不面善,可是給她修好灶臺了,mama教育說要客氣客氣。 程渝頓了頓,坐下來,到了咯吱響的沙發上。 少女林幺幺的臉在廚房露了一半,眼神清透,有點躲閃,嘴巴張了張才囁嚅道:叔兒,別關門。 她沒想到程渝真會留下來,后悔來不及了,她很有安全意識地說道。 程渝坐著看起了法治新聞。 著名的主持人在講一個多年前玄之又玄的案子。 一家人被殘忍殺害,剃掉了手腳指甲蓋,挖掉腦子和膝蓋骨,而且是活挖,可想當時現場慘烈。 既然是想起威懾作用,血腥圖片卻打馬賽克。 程渝看了一會,沉默關了這小破電視。 叔兒。 他想起少女剛剛的稱呼,摸了一下自己兩鬢和下巴的胡子。 好了,吃吧。一雙白皙的長腿出現在跟前。 小小聲的說。 兩個人在吱扭吱扭的老舊風扇聲中吃完了一頓飯。 rou片炒得老,菜里面還有鹽顆粒,程渝卻大口吃,比她吃得多,少女戰戰兢兢,沒吃幾口,一雙眼似乎很驚訝似的,不知他竟然可以這么多。 你爸媽沒和你說,不要和我接觸嗎?程渝放下筷子,拇指擦了擦嘴,卻不顯粗魯,反而有點冷酷邪氣。 少女愣了一下,將青菜咽下去,那你不要讓他們知道。 她最怕嘮叨,批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樓道突然傳來聲音。 近在咫尺。 我怕幺幺吃不上飯,學生午休我回來的 我也擔心幺幺,開會領導沒來,我就買了包子順帶回家躺會兒 林父林母一道進的門,互相抱怨著,迎面就自家沙發上坐著個兩鬢胡子微微嚇人的健碩男人,林幺幺鵪鶉似的蜷縮在茶幾對面拿著碗筷。 林母想起林父說,這人將人捅得高位截癱了,那只手,此刻正握著她女兒那雙粉色的碎花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