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活動圓滿結束,謝淼請喝酒。 徐思遠喝下第一口酒,雙手搭在桌面上,結合極其公式化的口吻望向對面:聽說兩位是那種關系,實情是這樣嗎? 趙裴安趕在沈衍看過來以前猛地抬頭,用強有力的眼神對準謝淼。 謝淼感受到對面灼熱的視線,猛地轉頭,將譴責的壓力傳遞給某個發問的白目,以此遮蓋她的心虛。 徐思遠后知后覺,視線傳遞至沈衍:這事不能問的? 謝淼咬牙切齒:你祖上積了多大德才傳到你這代的 沈衍很是淡定,問清楚問題:你是指哪種關系? 他這個時候是問還是不問徐思遠默默看向謝淼等待指示。 謝淼抿抿嘴唇:就正常的和諧的那種戀愛關系嘛 順便腦補了一下對面這兩人脫光衣服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樣子。 謝淼的語氣怎么聽怎么不正常,趙裴安低頭打字,勸她適可而止。 作為全場唯一氣定神閑的人,沈衍把邊上的酒杯往趙裴安面前推了推:嗯,談過。 不就是場戀愛么,氣勢不能輸。 趙裴安把頭發攏到后面,抬頭挺胸,點頭發言:是這樣沒錯。 謝淼撇撇嘴:哎,一開始還裝不認識 趙裴安聳聳肩:分得不愉快的情侶是這樣的。 沈衍的視線看過來,她裝沒看到。 徐思遠抿一口酒繼續:哎,那我就奇怪了,你倆為什么分手呢? 不要說性格不合啊,是不是誰劈腿了? 謝淼露出同款八卦臉,趙裴安只簡單說起他倆談過戀愛的事,對分手這種重要環節拒不交代,實在是招人不齒令人痛恨! 沈衍的視線雖遲但到,他深深看著她:我也好奇,為什么呢? 不是吧?沈衍居然是被甩的? 吃瓜群眾紛紛咋舌,齊齊望向趙裴安。 此刻全場的壓力聚集在她身上,趙裴安面對這整齊劃一的三道視線,不對,中間還有一柄劍,明明扎在她的心上,卻又幻化于無形,氤成一灘繚繞的水氣,堵住她的血管和喉嚨。否則怎么解釋她胸口沉重的粘滯感,又怎么解釋她想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趙裴安悶口喝下一杯酒。 她喝得慢極了,酒水進入她的口腔,順著她的喉嚨向下滑,一點點沁入她的身體,微微的涼意令她稍許平靜下來,緩解了她的口干舌燥。 酒是個好東西,如果不是因為她那點可憐的酒量,這種情況下有多少她喝多少。 大家都在等她開口。 趙裴安放下手里的酒杯,并不敢看向旁邊:年輕嘛到后面不喜歡了吧。 分手的當下總有滿腹委屈和不忿,總有一千個一百個原因可以拎出來數落對方,可倘若是多年以后再回頭看趙裴安沒想到自己會連其中一二都說不出來。 謝淼嘖一下,打圓場:都過去多少年了,徐思遠你怎么回事,干嘛問這種陳谷子爛芝麻的事??? 對嘛,陳年往事了,我早就放下了,你呢。 趙裴安舉杯,示意沈衍和自己碰一下杯。 沈衍用杯子碰了碰她的:一樣。 趙裴安笑嘻嘻喝一口酒,轉頭又和謝淼聊起單位的八卦。 謝淼坐在沈衍對面,他還是如剛才那般神色如常,仍舊是豐神俊朗,好似對趙裴安的這番說辭毫不在意。 又不止是不在意,甚至于,他的眼角眉梢還帶著幾分不當真的漠然。 但憑借謝淼十幾年豐富的觀影經驗,她幾乎可以從他握杯的發白的指節這一點斷言,這一刻沈衍竭力維持著的驕傲,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虛張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