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氣說熱就熱，周末原定在圖書館補習，沒想到碰上百年難遇的故障，閉館不對外開放。

    趙裴安興沖沖提議：看場電影吧。

    沈衍指指旁邊的一棟大樓：我們去那。

    趙裴安順著他的手指望去，是幢高層住宅樓：哪??？你家？

    沈衍：算是吧。

    他家里原本擔心他住校會不適應，把這套房子的鑰匙留給了他，安排了專人定期打掃，所以他周末偶爾也會在這里過夜。

    趙裴安被帶著進了房間，一屁股坐在桌前，充分發揚主隨客便的使喚精神。

    給我拿瓶可樂來，冰的。

    沈衍從包里拿出一沓試卷，抽出最多叉的一張：66分，還挺吉利。

    趙裴安默默起身，把椅子讓出來，轉身搗鼓空調的開關鍵。

    你們家空調怎么回事，看著比你順眼多了。

    按鈕全是英文，趙裴安胡亂按了幾下，按出一陣熱風。

    沈衍，過來給我弄下啊。

    沈衍眉頭緊皺，自言自語：居然還有53分。

    趙裴安搖搖頭，為這初次造訪定性：既不熱情又不好客。

    沈衍整理好試卷，接過遙控器，安排行程：一會兒你先把錯題重新做一遍，然后我會挑類似的題給你做，晚上再做套模擬題。

    趙裴安應得有氣無力：都聽你的

    我去拿把椅子來。

    趙裴安盤腿坐回去，不忘囑咐：別忘了給你女朋友帶可樂哈。

    自食其力的第一題就犯了難，公式是什么來著？

    問沈衍只是討罵，課本又沒帶，趙裴安悄然摸上沈衍的鼠標鍵盤，不知道公式怎么辦，百度一下，誰都知道。

    沈衍從冰箱拿了聽可樂，順手切了盤水果。

    一推門，趙裴安臉頰緋紅，手指銜在雙唇間。

    不好！

    沈衍心下一驚：你在看什么？

    趙裴安難得在道德制高點站一次，腦海中的畫面晃蕩著揮之不去。

    沈衍啊沈衍，真是人不可貌相??！

    沈衍把椅子擺到她的旁邊，又把水果和可樂放到她的面前。

    我可以解釋。

    不要跟我講話！你個流氓！

    沈衍陷入慌亂，支支吾吾：這個是，是林濤上次借電腦存的

    下流！

    趙裴安豎起試卷，隔絕與他的距離。

    沈衍愈發懊惱，一抬眼，趙裴安豎著試卷的手指微微抖動，和肩膀抖動的幅度一致，她在笑。

    你笑什么？

    趙裴安揉揉變酸的腮幫子，語氣老成：不就是個片子嘛，你這個血氣方剛的年紀，沒看過才不正常。

    沈衍意識到自己被整，無比郁悶。

    趙裴安看他這副模樣，伸手摸一把他的臉，滑得很：行，我做我的，你亂想你的。

    第二個叉是道選擇題，趙裴安冥思苦想算了半天，在選項上打個勾。

    這題是選D嘛？

    沈衍瞟一眼試卷：恭喜了。

    沈衍又在陰陽怪氣，趙裴安想起什么：我想跟你科普一下，不是每個女生都那么波瀾壯闊的。

    片子里那女的至少得有D，趙裴安低頭看看自己的，不知道沈衍會不會嫌棄。

    又來，沈衍沒好氣看她一眼：看出來了，前后一個樣。

    幾個意思？

    趙裴安不服：你看的是橫截面吧？橫看成嶺側成峰好吧。

    沈衍忍下心中的煩躁：你真覺得我不能把你怎么樣是吧。

    哪個男人會有這么好的定力跟女朋友討論她的胸是大是小，大又怎么樣，小又怎么樣，看不到，摸不得，討論的意義在哪里。

    趙裴安不理他，夏天的T恤本身就薄，她穿了件寬松敞口的，觀察的時候把衣服收緊往背后掖了掖，露出姣好的形狀。

    別看了，做你的題。

    趙裴安還是不理他，繼續低頭觀察自己的胸，據說有什么水滴型，蜜桃型，各種型。

    沈衍看她一會鼓起來一會兒縮回去，一會兒向左晃一會兒向右晃，深吸一口氣：我讓你別看了。

    趙裴安抬頭，被他強硬的語氣說得委屈：你這個人怎么這么奇怪，第一，我看的是我自己的胸，第二，我又沒叫你一起看，你生哪門子氣？

    此刻她眉梢帶著不自知的風情，問得坦蕩又純情。

    沈衍忍無可忍，倏地把筆往桌上一扔。

    這個態度可還行？

    趙裴安瞪大雙眼：沈衍！你最好為你扔筆的行為給我個合理解釋！

    沈衍在短暫的沉默后：對不起。

    這個態度叫趙裴安滿意，她傾身在他臉上啄一口：真乖。

    沈衍拉住她，目光灼灼：裴安，我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