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3)
師尊(3)
虞時嵐被方決帶回來那日還是個凡人孩童,比那床榻高不上半點,想要攀上去看神仙哥哥時總是被磕到額頭,常常順勢靠痛哭聲引起方決的注意,換來對方不大熟練的安慰。 現今卻是不一樣了。 她被禁錮在這方時隔已久的床榻上,腰間的精制腰帶被解開,衣衫松散,隱匿其中的貼身衣物暴露在另一個人的目光之中,少女平坦的腹部隨著呼吸起伏,引那朵招人的花紋顫抖。 烏黑鬢發在動作間凌亂,曲曲繞繞的落在她胸前的一片白膩,發梢卷入溝壑,讓人忍不住想要窺視更多,或者親自去解救那縷青絲。 他眼神冷漠。 虞時嵐手里還握著外門師兄送的掛墜,冰玉做的墜子沾染了汗意,緊張發熱的掌心使其升溫,她下意識的握緊那個吊墜,壓抑自己的緊張和無措,卻不知細微的舉動在那人眼中卻是分外刺眼。 他掰開她的手,那塊礙眼的玉石消失不見,角落里發出一聲落地聲,干燥而冰涼的掌心與虞時嵐合扣,細長手指強迫性的插入她的指縫,帶著若有若無的壓制。 他的神情依然凌然不可侵犯,仿佛指下指著的不是她被迫裸露的小腹,而是一處妖邪。 腰腹本就是私密而脆弱的部位,還從未被人這樣大剌剌的觀看觸摸,不論劍修指尖避不開的粗糙觸感,就是那直白的眼神也讓她羞恥的想要躲閃。 沅沅,你究竟懂不懂這是什么?虞時嵐聽見他問,用力的細弱腰身被指尖輕輕定住,讓她聯想到砧板之上被剝皮削骨的魚。 這里不僅僅是師尊休憩的地方,常常也是他的修煉之地,細密溫和的靈氣自房內傳輸進她的心脈,熟悉的氣息提醒她眼前的人是她被人人歌頌稱贊視為先輩的師尊。 師尊修行高出她甚多,想必見識經歷也要比她豐富得多,肯定知道那朵奇怪的花是什么吧? 不知。她眼神懵懂,帶著期望等待著他的回答,竟也沒感覺到覆在身上的那只手微微的顫抖。 方決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一向為人處世光明磊落的白澤抿了抿唇,那樣無知的眼神讓神志似乎有片刻清明,眼前灼目的赤色花紋又讓他逐漸沉郁。 這是合歡宗的房中術,一旦染上就只能變成rou體凡胎的爐鼎。 成為合歡宗修煉的工具,轉渡靈力,承歡身下 他說到后面已經算得上是咬牙切齒,一向以冷情寡欲著稱的斂月真人看起來真真是氣急了,眼尾都染了薄紅,看起來仿佛仙人動怒,一時間虞時嵐平時靈活的腦袋竟有些混沌。 嗯原來如此。 虞時嵐直愣愣的看著方決眼尾的那抹紅,過近到稍不注意就會與之對視,不知不覺的拱手暴露自己不可描述的心緒。本就懷著一顆戀慕之心,少女情不自禁的紅了臉,她勉強壓下那些耳鬢廝磨的片段,臉紅心跳的回憶讓她移開目光,支支吾吾的說:徒弟應當是受了幻境的誆騙。 什么樣的幻境?他沉聲問,同考問她功課時的神態無二,仿佛那些妄念不屬于儀表堂堂的斂月真人,他那些陰暗到泛濫的動搖都是一場虛無。 大抵是以心上人為引的幻境方決原本無懈可擊的神情似乎出現了一瞬間的松動,霎時泄露而出的危險氣息讓虞時嵐下意識的看向他,那雙柔荑微不可見的試著反抗。 虞時嵐,為師費盡心思把你養到金丹,就是為了讓你上當的嗎? 潛意識的求生欲讓她像一只受驚的貓,剛剛帶著紅暈的臉褪去紅潮,圓圓的眼瞳顯然因害怕而放大,方決深深嘆了一口氣,仿佛真的是長輩在為后輩感到惋惜。 他放松了手下的動作,顯然想讓緊繃的人放松下來,長臂只是虛虛框著她的身體,蹙著眉克制著想要與她貼近的妄念,內里唾棄著自己的道貌岸然。 就聽見那人猝不及防的哭了出來,幾滴香淚沾在他的枕上,透濕時留下模糊而不可描摹的痕跡。 他竟覺得干渴。 師尊嗚嗚嗚那他伸手替她拭淚,這動作他倒是極為熟練。從前抱著從練武場打贏了還要哭的、滿臉臟兮兮的小孩安慰時,他沒想過也會對這樣一個慣會無理取鬧的小姑娘動了凡心。 他想到她的心上人,正是少年慕艾的年紀,她的身邊有那樣多的師兄,據說她外門的師弟們也傾慕她得緊,他發現自己根本一點也不想想象有人同他一樣拂去她的淚痕,看她淚眼婆娑的可憐模樣。 慢慢來。 他不著痕跡的嗅她的氣味,獸類血脈帶來的那種野獸確認領土的本能才在他身上悄悄的顯現。 怎么了?虞時嵐聽見師尊回應她,聲色仿佛被粗糙的磨礪過,帶著不符合修士的嘶啞。 那徒弟應該怎么辦?一句短短的話被哭泣的嗝聲打斷好幾次,因為情緒激動,潔白的鼻頭泛紅,配上虞時嵐粉玉一樣的臉,像一只迷了路的小奶貓。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那處已經被他不知不覺見揉得發紅的肆麗咒紋,虞時嵐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才注意起這出鬧劇的起因。 你覺得應該怎么辦?仿佛看見獵物接近套索,他反而起身遠離了那具散發著誘惑的女體,自高而下的俯視,將她的一舉一動收之眼底。 那聲音冷硬又淡雅,眼中看不出半點紛亂的雜念,陡然拉遠的距離讓虞時嵐忽略了那些不合乎禮儀的舉動,絲毫看不出清冷師尊衣冠楚楚下的狼子野心。 恢復片刻自由的她半坐起來,也不拉胸前敞開的輕薄褻衣,一面拉著方決的衣角,一面好奇的摸那塊害人于無形的咒紋,一雙還沒恢復常態的兔子眼眼巴巴的看他。 是不是只要消除了這個我的修為就能回來? 她直白的問,不知曉方決已不是那個一心當她是弟子的謫仙,也不明白自己會怎樣走進對方堂而皇之的陰謀。 只有方決知道,看起來云淡風輕的修士心里壓著一團渾濁的火焰,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那抹明亮吞噬進去,軟弱的承受他無邊的欲念。 一向被世人看做瑞獸的他第一次發現,那樣洶涌到類似于破壞欲的情緒被區區一個女子引誘而出,實打實的燒灼他的靈魂,演變成他的心魔。 是。 那解咒之法是 與人交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