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尸(10)
古尸(10)
400珠加更 劇情它…走不完啊,希望下章能上rou啊 距你醒來已經過去了幾天,但讓你覺得奇怪的是,成熹一直不理你。 與其說不理你,更像是因為什么在生氣而不愿意同你說話,休息了幾天后早就神采奕奕的男人抿著好看的嘴角,擺明了要你反省。 要不是渾身的傷還在,你都以為幾天前被那些兇神惡煞的人抓去,被折辱的場景和經歷都是一場夢。 連同那個真真切切出現在你眼前,溫柔將你抱起的成熹。 他趕到的時候雖說不遲,但也有些晚了。他甫一望過去看到地上生死不知的人影時只覺得心臟驟停,一時間恨不得直接殺進去泄恨。 發現她還活著的男人心情也并沒有好到哪去,反手拿出許久不用的長弓,上面斑斕的花紋早已因年歲而變得破碎,在他手中卻依然如同神兵。 只一個發力,劃破空氣的箭矢就警告性的殺進了屋內。 他在一片戒備的寂靜中登場。 你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恨不得自己能大聲讓他快逃,雖然成熹很強,但他傷勢才愈,對方又人多勢眾,在你心中簡直等同于送死。 躺在地上的人思緒混亂,原本明亮靈動的眼眸微闔,被養的膚如凝脂的身上更是滿是深淺不一的擦痕,地上的泥灰讓她看起來更是骯臟。 你幾乎以為自己會被成熹嫌惡,他或許只是因為自己的東西被搶走而不滿,就算不是你,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個物件,他也會生氣的吧。 男人的氣息近在咫尺,你卻落了淚,被折辱、壓迫時忍住的淚水像控制不住一樣一個勁的往外流,偌大的室內竟因為凝滯的氣氛讓少女的泣音清晰可聞。 男人原本冷峻的臉上露出寵溺的笑,眉梢染上的殺意都有所退卻,讓人覺得“百煉鋼化為繞指柔”也不過如此,他的神色并沒有因少女身上的不潔而變化,徑直蹲下身把人抱了起來。 “哭什么?!?/br> 你靠在男人溫熱厚實的胸膛上,隔著墨色的衣裳聽到他有力的心跳,像被雨淋濕的雛鳥回到了巢xue,徹底放松,悄無聲息的暈了過去。 徹底進入夢境前,迷迷糊糊的你嗅到新鮮血液的氣息,耳畔是刺耳的刀劍錚鳴。 屋內與方才的熱鬧大相徑庭,連燒得正旺的篝火都被不知道誰在打斗中踩滅,只剩下冒著灰煙的殘渣。 沒人知道是誰第一個選擇做一個逃兵,長劍落在地面的聲響太大,震散了人心,以至于已經不用在意是誰第一個扔下了武器,因為除了已經失去生命成為尸體的人,所有的人都選擇了落荒而逃。 范王是跑得最快也是最早的一個,他在人群中看得很清楚,他的手下們根本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甚至倒下去幾個人都換不來對方身上出現一個傷口。 安置在最高處的座椅上炮制得美麗鮮活的虎皮依然熠熠生輝,黑黃的條紋曾誘惑過無數人心,現在卻被人堂而皇之的冷落在一旁。 成熹沒有叫醒昏睡中的少女,他抬手擦去少女臉上沾染的泥灰,又順手撫平了對方即使睡著也緊緊皺著的眉。 他沒有管一哄而散的人群,也沒有在意自己手臂上的傷口,男人微微彎下腰,淡色的唇在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少女額間落下一個輕得像飛雪的吻。 在這樣滿是血腥,昏暗的屋內營造出一種驚心動魄的、奇跡般的溫情。 “哐…”重物伴隨著鎖鏈砸下的聲音。他警覺的看過去,一眼看到坐在鎖鏈堆中、文弱又俊秀的青年。 洛翎不知道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是誰,但他很感激對方的出手相助,要不是他的幫忙,僅靠他的三腳貓功夫說不定不僅救不了她,甚至他自己也是自身難保。 直到他看到那個武功高強有如神助的男人舒展了神情,滿含深情的吻了他的心上人。 “閣下是她的什么人?” 成熹看見那個渾身是傷的男人眼里滿是野獸被入侵了領地的戒備,原本柔軟的心臟又變得冰冷,他沒有再看過去,眼底卻滿是不滿。 “主人?或者…丈夫?”抱著少女的人沒有看他,語氣聽起來很是不羈,卻像散漫的雄獅,看似懶怠實則暗含警告,那人也沒有要聽他回答的意思,轉身竟是準備離開了。 “等等!”他一時情急,竟忘了叫對方的尊稱,俊秀文雅的書生從懷里掏出一根玉質的花簪,看起來的確像是懷中的人會有的東西。 脾氣并不算好的廢太子眼神暗沉,看著一瘸一拐走近的男子,和他手上再明顯不過的玉簪。 屋內并不算冷,方才甚至還燃著篝火,洛翎卻覺得自己面對的像是一座冰山,冷得他身上的傷口都快要麻木。 他手里的簪還來不及遞過去,就被男人搶了過去,他還沒來得及張口,眼前的男人就已經消失不見。 只怕以后是不會再見了。 沒想到自己心愛的人竟已為人婦,人家丈夫生氣也是理所應當的,更何況…他是這樣的無能。 出生世家的洛家少爺第一次感到失落,又強打起精神來尋找他的外婆。 那個男人是她的什么?朋友?情郎?她被綁之前必定和他是待在一起的,那他們在做什么?或者打算做什么? 難道是他的意圖太過明顯,她竟想要同對方一起私奔嗎? 男人想得入神,手也不由自主得握緊,硬生生折斷了一支木質的箭。 此地是一片竹林,成群的翠竹,風拂過時竹葉間發出窸窣的響聲,都讓此地顯得清幽寧靜。 男人片刻回神,看見手中被碾成齏粉的箭矢,忍不住蹙眉,扔了弓矢往陵墓之內走去。 你身上已經好了大半,但小腿被踩得過久,腿骨有些痛,又留了一片淤青,現在雖然能走路了,卻還是會發疼。 這里沒有什么適合休息的地方,男人便理所當然的把你放進了棺槨中,你躺久了有些氣悶,便起了身準備下地。 他一進去剛好撞見小丫頭不安分的想要出去,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搭在棺槨邊緣的手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放下去還是怎樣,只好傻傻的望著他。 她沒有束發,一頭順滑的烏發鋪陳在肩后像江南最好的綢緞,沒有任何裝飾物的發間格外的讓他順心。 他走近這愣著不敢動彈的少女,熟練得像練習過千萬次的將身輕如燕的人從厚重陰沉的棺槨中抱了出來。 是應該換張“床”了,他掃了一樣被使用了太久的棺槨。 室內點滿了蠟燭,這些蠟燭上刻著龍鳳,也能看見類似長明字樣的花紋,是工匠們制作的“長明燈”,所謂“長明燈”也只不過是燃得更久一些的蠟燭罷了,只是燃得更久一點,根本滿足不了帝王長生不老的妄想。 燭光映在成熹的眼中稱得上諷刺,他卻沒有關心那么多,只是推出一盤已經洗凈的、殷紅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