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幻夢
番外 幻夢
床頭柜上手機叮鈴鈴響動,陽光穿過窗戶灑在屋內,一道人影斜趴在床上,身著半透明材質的睡衣在微光下隱約可見肌膚。 頻繁響起的鈴聲喚醒了床上的人兒,卷翹的睫毛微動迷糊間抬手抓到手機,憑感覺按下按鈕接電話。 喂。 手機聽筒傳來響亮焦急的嗓音:你是陳老師吧,你的學生跑到我店里打架。 陳瑤瞬間激靈直起身,抓著頭發深呼吸整理下思緒問道:實在不好意思,現在人怎么樣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看了一眼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少年:傷得不輕啊人都暈了,我已經叫了救護車就是聯系不上家屬,你的電話還是從他包里的班級名冊找到的。 陳瑤聞言有些心跳加速,問清楚情況便匆忙收拾打的趕到所在的醫院,一路輾轉來到住院部病房,推門掃一眼發現這是間多人病房,走到已經加過好友的書店老板面前主動打了招呼。 你好,我叫陳瑤,謝謝您親自送他過來。 書店老板轉頭看清楚陳瑤,臉上浮現些許詫異,開在華南高中附近自然聽說過華南高中近幾年連續的丑聞,沒想到他們還敢招這般好姿色的女教師。 沒事,何況他也打壞了我店里好多東西,他總要負責。 書店老板搓著手有些不好意思,陳瑤彎著星眸笑得和煦,輕輕吐出:這是自然的,我會聯系他的家長,他到了會給您的。 陳瑤向男人頷首便走到病床前拉開隔斷簾,下意識咦了一聲,剛剛以為是班上常常惹事的刺頭慕懷安,沒想到是衛良,這孩子雖然不愛說話但一直很老實。 陳瑤見衛良還在睡輕手輕腳關上隔簾,轉過臉沉思片刻,試探般問道:這個孩子一直很乖,您說是他先動手,我想看看監控可以嗎? 書店老板面露慍色有些氣惱陳瑤不信他,陳瑤嬌艷的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慢條斯理開口補了一句:不是不信您,只是我相信衛良不會毫無緣由打架,何況那個人跑了,我想總有原因。 陳瑤的聲音很軟如春風拂面令人不好拒絕,書店老板思索片刻拿出手機調取那個時間段的監控畫面,和陳瑤一起倍速觀看。 陳瑤敏銳察覺衛良打架之前盯著和他打架的男人所在的方向看了很久,以這個監控的角度看不到男人在做什么。 還有別的角度嗎? 書店老板切換路線調到同個時間段,看清楚男人的動作沉下臉破口大罵:好小子敢在我店里猥褻學生,難怪這段時間人這么少,原來是他每天過來嚇跑的。 陳瑤臉上的笑冷了下來,眼底隱隱透著寒到骨髓的冰冷,斟酌著說:他常來想必住在附近,只怕周圍的書店他都有記錄,難怪我聽說最近校里學生都跑城北去買書,原來是這個原因。 書店老板聽罷咬牙切齒卻沉默不語顯然在盤算什么,陳瑤立于一旁笑得優雅不繼續火上澆油,雖說同行是冤家可有人擋財路,還是會聯合在一起重拳出擊。 陳瑤通知完衛家的管家后準備去買點早餐,和書店老板打過招呼后離開病房,坐電梯下樓一路擠過去返回病房還未踏入便聽到呵斥聲。 看你現在像什么樣子,還敢和人打架 陳瑤緩步走入病房掃一眼身穿純黑色西裝的男人,即使在呵斥金絲眼鏡下的眼睛也很淡漠,想來這位就是衛市長衛清風本人了,和傳聞中一樣清冷。 陳瑤見衛良縮在被窩一直沒吱聲平靜的眼眸爬上些許疼惜,衛良家境好可從小父母離異,政治聯姻的母親生下衛良就沒看過他,衛清風又常年不在家他是被管家帶大的,這樣的孩子不長歪能見義勇為很不錯了。 你好,是衛良的爸爸吧,我叫陳瑤,是衛良的班主任。 衛清風轉過臉冰涼的視線停在陳瑤臉頰瞳孔微縮有片刻失神,回過神輕抬唇角平靜道:衛良太過頑皮讓陳老師cao心了。 陳瑤眉眼間透著淡淡的笑意搖了搖頭,柔聲說:衛良是個乖孩子一點都不用我cao心,這回他的做法不對可他沒有大錯。 衛清風貪婪地凝視著這張與她相似的臉,陳瑤察覺衛清風反應有些怪似乎沒在聽只是眼睛不帶眨盯著自己瞧,余光掃一眼附近面色古怪的管家暗自詫異,保持著優雅的淡笑繼續說:書店監控我都看了,那個人猥褻學生衛良是見義勇為,我覺得您不需要責怪他,相反應該獎勵。 衛清風從陳瑤臉上收回目光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的時間,骨節修長的手指推了推眼框,不咸不淡道:我知道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衛清風轉頭吩咐管家:給衛良換間病房。 衛清風說罷沖陳瑤微微頷首便利落往外走,陳瑤望著衛良縮在被窩里的目光有些復雜,難怪他是班上最孤僻的一個。 衛家的管家很有效率很快便安排衛良入住VIP病房,今天休息既然來了陳瑤也不著急走,跑到外面買了奶茶花束和一些蛋糕返回病房。 VIP病房非常寬敞卻很冷寂,陳瑤特意選了鮮艷的玫瑰借此裝飾下單調的房間,哼著歌將花束拆開一朵朵放在床前的空花瓶中,耳側傳來有些不耐煩的嗓音。 你很閑嗎? 陳瑤轉過臉對上衛良陰沉著的臉,頭一回仔細打量他。 眼前冷漠的少年五官輪廓無可挑剔,深色的瞳孔下是高挺的鼻梁,薄唇習慣性輕勾似笑非笑,從骨子里透著冷漠甚至近乎于冰冷。 衛良冰冷的目光夾雜不加掩飾的厭惡、鄙夷,抬起唇角一字一頓譏諷:別以為頂著這張臉就有用,從我記事起能爬上床的不少,可能轉正的一個都沒有。 陳瑤下意識皺了好看的眉,傳聞衛清風是禁欲系沒想到女人也不少,更沒想到的是衛良從小就將這種風流看在眼里,這該是怎樣煎熬的時光。 陳瑤將手中花盡數放入瓶內,拉著看護椅走到衛良面前慢條斯理地坐下,歪頭勾著紅唇笑了笑,笑得有些嘲諷。 衛良眼神瞬間冰冷冷得像要吃人,陳瑤紅唇輕張重重嘆了一口氣,嬌艷的臉上揚起一個無奈的笑,語氣調侃。 我沒有戀父情結,對爸爸級別的男人沒興趣。 陳瑤頓了頓雙腿交疊手肘抵住膝蓋支著下巴,抬眸直勾勾看著衛良轉變了語氣,變得認真。 這世上有人愛走捷徑可還是有腳踏實地的人,衛同學,我們有將近三年的時間接觸,我是什么人,以后你會明白的。 衛良冷哼了一聲從陳瑤臉上移開視線,掃到奶茶伸手直接拿走戳開管子咬著喝。 陳瑤見衛良孩子氣的模樣暗暗憋笑,取過屬于自己的那一杯解解饞,安靜在一旁看看房間自帶的書籍。 衛良面無表情視線卻不斷掃視陳瑤,冷漠的眼中多了幾分好奇,低頭專注書本的陳瑤錯過衛良打量的目光。 陳瑤出發匆忙白襯衫上的兩顆扣子沒扣上露出些許春光,黑色包裙裹住的腰纖細的好像一掐就能斷。 纖細白皙的雙腿規規矩矩側在一邊,映著窗戶灑進來的光仿佛透著光,配上精致白凈的臉蛋,這是個沒有任何瑕疵的女人。 衛良一動不動看了陳瑤很久得出這個結論,至少外表是這樣的,這一刻突然很想知道她有沒有別的面孔,是不是和那些女人一樣。 很快就發現她的確有不一樣的面孔,學校附近的一條小路那道搖曳的身姿格外醒目,一名中年胖男人靠近老師突然掀開風衣露出赤裸油膩的身體。 不同于別的女人老師沒有發出驚呼,抬起纖細的腿踢向男人致命處,男人捂著下體痛得彎下腰。 老師拎著包一下又一下重重砸在他的頭上,男人慘叫不已扭頭逃一樣跑了。 老師并不解氣邁著小碎步追上男人抬腳在他背上狠狠踹了一下,叫囂著別讓我再看見你,下次打爆你的狗頭,原來老師還有這樣的一面,像個小辣椒,會嗆人。 這一幕驚呆了附近所有師生,隨后老師理理秀發恢復了一慣的優雅,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晃消失在視線中。 老師總是掛著淡笑一舉一動盡顯優雅淡然,即使面對一些因為相貌故意挑刺的家長她也保持微笑不卑不亢,似乎沒什么事情能讓她驚慌失措。 學校實行半封閉式的教育,除了周末所有學生都必須住在宿舍,運動會前一天沒有晚自習,班上總愛惹事招搖的慕懷安偷偷組織一場屬于男生的教室聚會。 懶得理會卻被室友硬拖過去,無視耳邊嘈雜的聲音趴在課桌睡得昏昏沉沉,四周突然爆發一陣sao動隨后安靜如一灘死水。 不一會兒黑暗門窗緊閉的教室開始環繞著yin靡的喘息聲,抬頭發現慕懷安用投影儀播放AV。 畫面中赤裸的女人雙腿趴跪在地上被后面的男人狠狠撞擊著,男人粗大的手指按在女人的肌膚留下點點紅印。 黑暗中急促的呼吸聲漸漸頻繁,也不只是誰說了一句。 這個女人有點像陳老師。 很快就有人接了一句。 哪里像了,這女人要身材沒身材要長相沒長相,陳老師多正點,今年五一我去沙灘遇上她,你們是沒看到那身材絕了,隔壁班的傻大個天天追在她身后走,我估計想學前年搞大老師肚子的那位。 話音剛落門被打開,教室的燈隨后也被打開,一道窈窕的身影立于門口,在驚呼聲中老師轉身摘下耳機整個人如觸電般僵住,紅暈自耳后漫上臉頰羞怯地跑出教室。 慕懷安幾人跑上講臺手忙腳亂開始毀滅證據,老師又悄然返回頂著紅到滴血的臉沉下臉教訓,那時候才知道原來老師很容易害羞。 第二天老師似乎忘了昨晚的事情還是那般淡雅,運動會參加了一千米的項目,快到終點卻發現腿抽筋熬住劇痛跑完一千米,整個人虛脫倒在地上陷入沉睡。 恢復些許意識迷糊間鼻尖傳入一股香甜的氣息,掀開眼一張瑩潤如玉的小臉映入眼簾,老師頭枕在胳膊靠在床上休息,卷翹的睫毛一顫一顫,安詳而美麗。 耳邊好似回響著昨晚聽到令人血脈膨脹的聲音,眼前精致的臉蛋格外誘人不自覺慢慢靠近再靠近,在老師額間落下吻的那一刻明白已經陷進去了。 小心翼翼隱藏心思慢慢接近老師,刻意考得起伏過大的成績引得她偶爾單獨開小灶,那是最滿足的時刻,沒有別人只屬于彼此。 老師對所有人溫柔可也不過分親近保持一定的距離,唯有和一個人講電話的時候臉上洋溢著笑嗔怪那人不主動發消息,語氣無比親昵,那一刻嫉妒電話那頭的男人嫉妒到發狂。 高二期末班長孫敏敏被一群人推著拉住老師問她到底有沒有男朋友,不說就不讓走,老師只能告訴她們已經有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在驚呼聲中離開。 聽到的剎那只覺嫉妒在血液中不停沸騰,失去理智毫無顧忌踹翻了身前的課桌,在那些詫異的目光中走出教室。 那天后似乎不少人都發現了對于老師的心思,站在老師附近總能收獲一些目光,只有老師毫不知情還是那般溫柔。 而后的周末和朋友在校外游戲廳和埋頭打喪尸游戲的老師不期而遇,老師扎了馬尾穿著簡單白T牛仔褲薄施粉黛,純美到讓人不敢褻瀆。 老師打完轉過臉發現被圍觀很久,短暫羞怯后變得落落大方招呼一起玩,一局打完被老師清澈的眼眸注視,白凈的手按在頭頂上摸了摸心中只有滿足。 可接下來老師吐出的話如晴天霹靂,你打的比安然好多了,安然太菜了老是需要我去救他。 追問安然是誰,老師笑著說那是她的鄰居弟弟又乖又聽話,就是有些瘦吃不胖。 咬牙告訴老師我不是孩子,老師水靈的眼睛睜大隨后笑了笑,宛如哄孩子般說,恩,你不是孩子了,長得比我還高呢,似乎在老師眼里,面前的人只是孩子。 憤怒在胸腔中竄動,接下來一步一步被妒火引到深淵,那張淚痕交錯的臉一直反復出現在眼前,被無盡的痛苦和悔意折磨,原來那些溫暖只是一場幻夢,醒了就沒了。 (無大綱開腦洞的結果就是結局有些頭痛,我已經理解那些爛尾都是什么原因,擠出一章番外,男主的還在寫,本文一直以女主的視角,男主心里活動其實很少,番外會描寫些,也算補全前面的部分男主的心路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