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陳瑤意識漸漸蘇醒艱難地掀起眼皮,發覺雙手被綁住身處極速行駛的車內,此時耳畔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嗓音透著寒意。 醒了? 陳瑤抬起臉對上韓瑾言嗜血的眼睛不覺打了個寒顫,韓瑾言眸中的厲色令人不寒而栗,手掌捏住方向盤青脈暴起是怒極的狀態。 陳瑤紅唇不覺抿緊一時之間不敢搭話,掃一眼腳踝發覺裝上定位的銀色腳鏈不在,心跳變亂這代表木飛他們一時之間追不上來。 韓瑾言踩剎車將車停穩,離開駕駛座打開后車門居高臨下地注視陳瑤,冷笑道:怎么,心虛了?以為我能被你騙過去。 陳瑤死死咬住牙緩住氣息抬眸小臉擠出一抹笑,淡淡道:韓瑾言你怎么了,當年的事情不是。 韓瑾言臉上的冷笑消失殆盡臉色瞬間變得猙獰,大掌捏住陳瑤下顎冷冷地望著她,咬牙一字一句吐出:我現在的確很清楚,柯柔你有印象吧,你坐月子她照顧你特意問過你有沒有對什么東西過敏,你回答從來都沒有。 陳瑤眼眸閃過一絲慌亂下意識垂下睫毛,韓瑾言什么時候知道真相,竟然還能隱忍這么久。 韓瑾言手掌扯住陳瑤烏黑的秀發迫使她抬頭,像一只暴怒的野獸猩紅著眼咆哮:賤人,要不是有人告訴我我真會被你騙過去,這半年你是不是很得意。 陳瑤紅唇顫抖不已淚水從眼睛不停溢出劃過煞白的臉龐,她說不出什么話,當年的勾引即使有原因可錯了就是錯了,的確是害了韓瑾言。 韓瑾言,是我對不起你,我。 韓瑾言突然發出一陣尖銳的大笑聲,大掌按在陳瑤起伏的胸脯伴隨陳瑤驚懼的尖叫聲拽下她半邊襯衫,獰笑道:我倒挺想知道被人碰過的你,沈從之是不是還能把你當寶貝一樣! 空氣中傳來陣陣車輪聲,韓瑾言臉色巨變沒想到不過半小時沈從之的人竟然這么快就追上來。 不待韓瑾言反應暗夜中一輛車疾馳逼近擋住去他的路,三聲槍響劃破長空韓瑾言血濺當場倒在陳瑤身側,睜開的瞳孔放大藏著不甘。 陳瑤伸出手探韓瑾言的口鼻感到他慢慢沒了氣息怔怔地望著眼前這一幕,只覺從頭涼到腳,剛才還以為是木飛他們趕到如今確信不是他們,只有消失半年的元哥才有可能。 尹元一步步靠近陳瑤從容立于車前目光貪婪地打量她,瞥見陳瑤的狼狽微瞇了眼睛,森冷道:小野貓,半年沒見了,我來的挺早韓瑾言還沒碰過你吧! 陳瑤僵硬地轉過臉見尹元臉上還有笑容心中升起滔天的恨意,眼中露出兇狠的寒光宛如刀子般銳利透著森森殺意。 尚氏集團倒臺結合一些資料陳瑤明白元哥也重生了,所以才會在作為尚子墨的時候一直暗地轉移尚氏集團的資產,甚至在它還沒徹底倒臺就假死脫身。 尹元注視陳瑤的眼底笑意更濃,小野貓,終于把你抓到手,這回再也不過放過你。 本身對韓瑾言不寄厚望結果他下手比沈天齊他們要快,而且完美成功殺了沈從之一個措手不及,倒有點意想不到。 尹元給了眼色,一名高大男人不顧陳瑤掙扎給她注射藥劑,陳瑤瞬間陷入昏迷的狀態 臥房頻繁傳出玻璃碎裂的聲響林滿站在門外不敢亂動,少夫人又突然離家出走,少爺會議也不開趕回來處理完事情只要回到房間就是喝悶酒,連喝了三天,沒有什么比這事情更糟了,今天的晚飯少爺肯定不吃。 沈從之,你就是個大色狼。 床頭柜上筆記本屏幕顯示的是陳瑤失去聯系那天的一段影像,沈從之將枕頭死死抱在懷中貪戀著陳瑤殘存的些許香氣、體溫,半掩的桃花眼充斥著血紅。 整整五天一點消息都沒有,瑤瑤,你在哪兒! 沈從之即使知道陳瑤落在尹元手中沒有危險,可心中還是翻涌著些許慌亂。 沈從之視線從屏幕移開落在一旁的高腳杯伸手捏住它暴躁地敲碎,高腳杯碎片四處飛濺抓住一片劃破掌心的肌膚,已經止住血的傷痕立馬冒出血液,他卻感不到疼痛。 此時沈茜拖著因沈云搶撕成兩半的熊寶寶鼓著嘴跑進來,奶兇奶兇地喊:爹地,臭哥哥又欺負我。 沈茜跑進房間面對一地狼藉睜著雙純凈的眼睛怯生生地站在原地不敢動,即使小可也明白爹地有時候很兇誰都怕他,只有媽咪不怕因為他最疼媽咪了。 沈從之收斂狠厲揚起唇角露出溫和的笑容,合攏掌心掩蓋鮮血下床走到沈茜跟前單手將她抱起,開著玩笑:小云又欺負茜茜了,爹地罰他不許吃晚飯好不好。 沈茜得意地眨巴眨巴眼睛,奶白的小手摸著沈從之臉頰,嘟著嘴嫌棄地說:爹地,媽咪要是知道你不刮胡子旅游回來又要說你邋遢了。 沈從之無奈地嘆口氣,手指捏著沈茜的鼻尖寵溺道:好,聽小公主的遲點去刮。 端木修出現在屋內臉上沒有表情眼底卻有幾分喜色,沈從之掃一眼笑著對沈茜說:爹地還有事情,茜茜去吃飯好嗎? 沈茜重重點頭從沈從之身下下來蹦跳著離開,走到端木修面前主動打了招呼:修叔叔好。 在陳瑤的教育下沈茜沈云對端木修一行人都很親近,偶爾也會撒撒嬌。 端木修頷首回以微笑注視著沈茜離開隨手關上門,走到沈從之跟前恭聲道:沈少,少夫人身上的定位終于有信號了,在金三角。 沈從之危險地瞇了瞇眼睛眼縫中射出嗜血的光芒,身體周圍的氣溫逐漸冰冷,轉身走在床前取過外套穿上。 端木修注視這一幕皺了眉頭試探地問:沈少要出門? 沈從之慢悠悠轉過身,冷冷地說:老婆離家出走,我總要問問情敵跑到她面前說了什么。 端木修沉思幾秒突然笑了笑,明白沈少的打算,尚子墨一直暗中挑撥沈天齊高巡衛良三人,他們做了不少動作,少夫人失蹤也調查過他們結果顯示都不是。 我讓人查清楚高巡現在在哪里。 端木修松口氣轉身大步往外走,好歹有個人讓沈少發泄下,當然,其實沈天齊和衛良才是沈少想教訓的。 可惜沈天齊是名義上的大舅子,衛良和沈夫人八桿子打不著,只有完全不知真相一直背鍋的高巡才能教訓給尚子墨看,讓他知道沈少方寸大亂,至于他信不信也無所謂了。 等等。 端木修疑惑地轉頭,沈從之已經恢復狀態勾著唇角骨節分明的手指撫上婚戒把玩,語氣平淡地吩咐:找個沈天齊也在的場合。 端木修臉上有點繃不住,沈少這是不打算放過沈天齊想找機會也教訓,也是,沈天齊那般殘忍拒絕項嵐嵐導致這半年她躲在國外連少夫人都不怎么聯系,少夫人心里也難受,沈少當然更看他不順眼了。 厚重的窗簾遮住太陽的微光躺在床上的人不住呢喃,陳瑤從噩夢中驚醒彈跳起身手掌撫上胸脯急促喘息。 空氣中散發一股特殊的氣味,陳瑤狠狠咬唇深吸口氣保持冷靜,忍住饑餓下床走到窗戶前掀開窗簾望著夕陽西下的景色。 陳瑤細細打量良久覺得這地方不屬于國內,全部都是木質結構的建筑rou眼可見的矮小破落,溫度也熱得嚇人不出門也感覺到悶熱。 陳瑤放下窗簾走向門口手掌抵住門試探性推門,發覺門沒關推開門大步往外走。 坐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男人聽到動靜睜開銳利的眼睛,冷冷開口:你要是想跑的話可是有難度,這里是金三角你還是老實等二少將軍回來寵幸你吧! 男人冷漠的嗓音難掩色情,陳瑤微蹙眉頭抬腳靠近男人膝蓋輕彎坐在他附近側過頭打量男人,男人亞裔面孔膚色黝黑上身赤裸遍布傷痕,眼神銳利中文說的不錯。 你說這里是金三角? 盧卡挑了眉轉過臉直視陳瑤:不錯。 陳瑤垂下眼眸不覺抿緊唇瓣,這也太遠了,而且很偏。 盧卡犀利地端詳陳瑤漆黑的眼底劃過驚艷,人躺在屋里只覺她頗有幾分楚楚動人之感,近距離觀看才發現這位有種出塵的氣質令她原本的美貌增了幾分,美得驚心動魄令人挪不開眼睛。 二少將軍回來對女人都是用來打發時間玩膩了就賞給手下隨他們糟踐,沒想到竟然會對一個女人這么特別。 設局把這個女人抓回來親自抱她到房間碰都不讓別人碰,還以為會做些什么,結果只是替她洗澡竟然是半點不碰她,躺在她身邊癡癡地盯著瞧。 本身對于待在這里盯人的命令有點無語,不明白二少將軍到底看中這個女人什么,現在倒有點理解,這個女人被抓過來醒了既不哭鬧也不拼命跑,就這么優雅端坐著,有點意思,何況她的腳也符合二少將軍的審美,尺寸剛剛好。 陳瑤直視盧卡探究的目光,眸光淡漠平靜地問:你說得二少將軍是誰? 盧卡似笑非笑地盯著陳瑤,語氣嘲諷:你莫不是被誰抓過來都不知道吧? 陳瑤貝齒輕咬下唇,沒想到元哥還有別的身份,就算不了解這里也明白眼前人絕不是政府的人,聽說金三角很亂和政府作對的隊伍不少,可能他們是其中一支吧! 陳瑤淡淡移開目光抬起下顎望著天空坐看云卷云舒,一動不動看了很久突然開口:你叫什么名字。 盧卡微怔轉過臉將視線停在陳瑤精致的小臉,沉默兩秒老實回答:盧卡,你呢? 陳瑤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夕陽在她瑩白的肌膚增了一層金色的光澤,紅唇輕張緩緩吐出:陳瑤,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的瑤。 盧卡嘴角有一絲玩味,這個女人是真不怕? 雖然我聽不懂不過這名字應該很美像你的人一樣。 陳瑤微微一笑并不說話移回視線抬起臉直視蒼穹,直到大地陷入黑暗才返回房間吃點東西梳洗休息,保存體力才是良策。 最近不怎么忙有空就寫,盡量完善第一本,之前寫的我自己都看不下去,將來回顧應該蠻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