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期不候 (3)
過期不候 (3)
大年初三,二老外出走親訪友,時妤宅在家中刷著微博,微信突然彈出一個好友請求,她看了一眼那人的頭像,動漫少年工藤新一。 她厭惡這個頭像。 初中的時候她和鄭予行做了兩年同桌,他熱衷于在每個假期結束時眉飛色舞地跟她分享里的劇情,很多個晚自習結束后回寢室的路上,他會裝神弄鬼地突然跳出來嚇唬她。 因為初中同班,高中同校的緣故,她和鄭予行之間有許多共同的好友。所以盡管后來很多年里彼此沒再說過一句話,卻依然可以在朋友們的動態里看到對方的頭像。 時妤長眉一挑,果斷點了拒絕。 過了半晌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顯示來自寒城的號碼,她以為和工作有關,便按了接聽鍵。 時妤,我在你家樓下。 手機里傳來低沉陌生的男音,她走到陽臺前往樓下看了一眼,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別墅區的林蔭道上,車身被高大繁茂的綠樹遮住了一角。 時妤狐疑地問道:你是? 鄭予行。他坐在車里,修長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摩挲,你有些東西落在酒店了。 時妤想起那天晚上的爛事,把窗戶啪的一聲關上,又拉起了厚厚的暗藍色窗簾,冷硬著語氣回他:我不要了,你丟了吧。 身份證也丟掉嗎?他的語氣波瀾不驚。 她在房間里翻箱倒柜,終于確定他沒騙她,踩著拖鞋下了樓。 鄭予行的目光落那張照片上,這張證件有十年的有效期限,顯然還是她高中時候拍攝的照片。 那時候她臉上還掛著嬰兒肥,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總算找回了與記憶里重合的模樣。 他與時妤,認真算起來,已經認識了整整十五年。 他十二歲的時候就認識了她,初中三年里每天都跟她嬉笑打鬧,估計是那一段歲月親密過甚,用光了他們之間所有的緣分。 后來他們考上同一所高中,分在不同班級,偶爾也會在學校里打個照面,只是誰也不會跟誰打一聲招呼。 有的人能和愛過的人重新成為朋友,有的人不能。 他和時妤都屬于后者。 上了大學,各奔東西,天南地北,十八歲以后,他再也沒有見過她。 / 時妤走到車前,敲了敲駕駛座的車窗,鄭予行緩緩搖下車窗,露出一張細皮嫩rou的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她在心中暗暗嘲諷,這人還是跟以前一樣,自私至極的內里,偏偏又裹著一層斯文敗類的皮囊。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還我。 上車。他看了一眼她十分隨便的家居服,視線落到那雙單薄的拖鞋上,寒冬臘月里,她竟然光著腳就出來了。 時妤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并沒有挪動身體的意愿。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曾經到底有沒有喜歡過你嗎?鄭予行看著她細嫩白皙的脖頸,兩截玉白的鎖骨十分突出,被冷風刮得透紅,皺眉道,你上車,我就告訴你。 時妤懶得搭理他,只是伸出一截手臂:請你把東西還我。 我那時候,很認真地喜歡過你。他凝視著她的眼睛,目光里百感橫陳,后來我再也沒能愛上別人。 時妤愣了許久,審視他認真的眉眼,不禁嗤笑了一聲:你不會想告訴我,上次在酒店,你是第一次吧? 我的確沒有談過戀愛,不過,在美國留學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外籍炮友。他抬起頭直視她,十分坦誠地回答。 你墮落了。時妤搖了搖頭,想起年少時的光景,小時候你跟女生說話還會臉紅。 你比我更墮落。他笑了笑,眼睛里卻溢出幾分悵然來。 我以為你能考上那所大學。他的聲音很低,幾乎微不可聞。 那與你何干。時妤像是被他的話刺痛,連證件也不要了,徑自轉身離開。 鄭予行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后悔自己的失言。 她的心里,應該比他更為介懷。 他們曾經約好考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學,他兩次應約,她卻沒有如約而至。 初中的時候她的成績在他之上,為了能跟她考到同一所高中,他拿出頭懸梁錐刺股的韌勁,每天埋頭苦讀。 他知道他喜歡她,可是那時候年紀太小,臉皮太薄,父親極為嚴苛地盯著他,他沒有對任何人承認過對她的感情。 后來他跟她考上了同一所高中的不同班級,高二會有一次新的分班,他暗自努力,考上重點班,以為能和她再度重逢。 但時妤卻沒有考上重點班,他后來才打聽到,她在高中的成績并不出色。 那時候學業壓力十分沉重,他無暇顧及那些心思。他想,她初中時期那么優秀,總會慢慢沖上來。 十八歲那年,他一個人站在他曾和時妤一起約定的那所重點大學門口,才發現自己或許早就在三年前的那個夏天里錯過了她。 鄭予行的設定是 在他之前的人生里,愛情是最不重要的東西。但當他擁有了一切,又想去重新追逐當年錯過的風花雪月,女主會給他一個漂亮的大耳巴子。 女主的讀書之路甚是坎坷,但設定是家境好,貌美沖動且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