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氣
怒氣
又沒嫖到你武當弟子頭上,你何必多管閑事! 到嘴的鴨子飛了,聶辛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看著面前的人怒氣沖沖的樣子,蕭觀止竟然有點得逞的快意。 他勾起嘴角,擦掉鮮血。 我沒病。 他笑的很好看,恍若冰雪消融化為潺潺流水,一時間萬物復蘇。 聶辛有點愣神,她剛剛拍的不是他的頭吧? 我管你有沒有病。 冷哼一聲,往常笑意盈盈的眸子半瞇你故意激怒我,逼我出手。她下手不輕,但他也能擋一擋,他的目的顯而易見。 假裝受傷,嚇走他們。 是。他供認不諱。 武當派真是名門正派,什么事都要插上一手。她連聲音都變的凌厲不要以為我救過你一命,就不會殺你。 在客棧,兩人雖說不是朋友,但也相處融洽,加之聶辛時不時調戲蕭觀止,兩人關系拉近不少,如今劍拔弩張的氣氛比第一次見面還要嚴重。 聶辛的名聲除了因她穿著露骨,舉止浪蕩之外,還有個原因就是她的武功高強,有不少貪圖她美色前來尋釁滋事的通通被她殺了。 若是沒受傷,兩人還能一戰,如今他大傷未愈,聶辛要殺他就如探囊取物。 她隨時要出手的樣子,蕭觀止卻篤定。 你不會殺我。 你!聶辛像被踩中尾巴的貓,渾身的毛都炸起來。 瞧,他說對了。 那四個少年并無內力,就算是采補你也不應該找他們。胸口的痛意傳來,蕭觀止反而越發清醒。 采陽補陰需要兩人功力相當,或者被采補那一方高于采補那一方,不然收效甚微,被采的人甚至會折損陽壽。 聶辛嗤之以鼻,為了救這幾個少年,他還真是煞費苦心跟蹤她來這煙花之地。 不找他們難道找你? 這種程度的調戲他早已見怪不怪,眉毛都不動一下。 一雙如靜水深流的黑眸盯著聶辛,清晰的條理從漂亮的唇瓣吐出。 如果論起采補的人選,我遠比他們合適。 我有內力,重傷未愈,就算你強行我也不能反抗。 聶辛正要譏諷他自戀,卻被下一句話震驚了。 就像那日在竹林一樣。 看見她臉上錯愕的神情,蕭觀止知道自己又說對了。 在武當的時候他曾猜想過,下山之后得知要找的人是聶辛,更加重了懷疑她是不是折辱了他,下山后的經歷讓這件事不再困擾他,只在他心里留下微不足道的一筆。他專注于自己的道,攔住聶辛也只是剛好在酈城,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如果不是最后的夢太真實,他也不會再提。 今天得到了答案,心中百味交雜,氣惱震驚自責羞憤釋然,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說的理所應當,聶辛以為他想起了一切。 心里暗叫阿菁你的藥怎么不管用。 我張嘴決定說些什么,那日我是不得已為之??粗惶玫哪樕?,連忙補了一句好歹我救了你。 蕭觀止臉色更不好了。 雖說是我讓你破了戒,但命總比貞潔重要,況且你都沒動,也不算吃虧聶辛越說越心虛,之前咄咄逼人的氣勢蕩然無存。 武當源于道教,要求戒欲,所以門規第一條就是不近女色。 明明蕭觀止一句話都沒說,聶辛卻感覺備受譴責。 不行,她又不是故意壞他修行的,況且 你沒想起來之前不也好好的嗎? 如果是說蕭觀止剛剛的臉色可以用陰沉來形容,現在就可以用鍋底來描述了。 聶辛的話點醒了他,他在不知道竹林的事之前就心生邪念,在夢中對她.理智說這是不對的,身體卻誠實的享受夢中的女體。 還有不該有的怒火與妒意。 這些像見不得光的野草深埋在他心中,稍微有火星子就著了,表面說是不讓那幾個少年喪命在聶辛手里,實際是嫉妒和憤怒,看見她壓著那個少年,心底的野草燒起了熊熊大火。 他大抵是魔怔了 。 胸前有些濡濕,是傷口裂開了,胸襟那塊的布料顏色緩緩變深。聶辛也發現了,見他沒有處理的意思,反手就敲暈他,將他拖到床上。 蕭觀止拿捏了她不會殺他,防備不深,哪能料到她一記手刀,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拆開白布,愈合的傷口果然裂開了,聶辛將隨身帶的金瘡藥灑在上面,重新包扎。 這種尬尷的情況下他還是不會說話的好,她費了一番功夫救回來的人,總不能死在她眼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