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中毒
師父中毒
桑葚一路低頭抹淚,猛地撞上了在回廊漫步的白衫師尊。 她模糊的淚眼從他滾邊的裙擺上移,仰頭一看,師父正低頭凝眉看著她,模糊了五官也是好看的。 發生了何事?他問。 桑葚抹淚,大師兄辜負了我。 華蓮面容不見改色,屈緯潛心修仙,何談辜負一說。 師父果真是個薄情寡淡的,一點都不了解弟子! 桑葚固執己見,吸鼻子道:他騙了我,他就是辜負了我! 華蓮嘴角抽搐,明天就是正式小考,你可知你不過關,會遭受什么懲罰? 不過就是關在壺里面壁思過并抄寫三百遍,她早就知曉了。 桑葚淡定地噢了一句。 幸好大師兄答應她會跟她套招。 華蓮真拿她這個不成氣的沒辦法,恨鐵不成鋼地拋下一句:好好練習,別成天想東想西。就走了。 桑葚繼續吸著鼻子,可憐兮兮地走回房間。 大師兄不要她了大師兄喜歡上椋漓了都怪椋漓,讓大師兄拋棄了她。 她弱小可憐無助地躺回自己的床上,感覺枕頭有點咯,用手一摸摸出來了二師兄給她的春宮圖。 無聊地隨便翻翻,看著看著,忽然感覺全身發熱。 她頗感奇異,難道這就是感悟雙修之道前的征兆嗎? 桑葚花了一宿把春宮圖仔仔細細翻完了,第二天一早還給騫涯,騫涯好奇地說:你沒感覺,有什么不對勁嗎? 沒有啊。 師妹,你不想罵我一頓?騫涯睜大了眼睛。 桑葚不解:我為什么要罵你。 騫涯才明白原來這個師妹完全不懂男女之事,都十六歲了,居然還如此單純無知。 呃呃呃額額,沒什么。騫涯撓撓頭,你看完就好。 桑葚不以為意地說:雙修也沒什么了不起,我一下子就學會了,不知道師父有什么好瞞我,他就是故意針對我。 騫涯訕笑:呵呵呵呵呵。 午時就是考試。 眾多學徒來到了修仙殿,共聚一堂,桑葚果然抽簽抽到和屈緯進行比試,馬上放下心來。 華蓮尊者和紫山尊者以及其他尊者都坐在堂上遠遠注視著一切。 桑葚和屈緯面對面站在比試臺上,其他人隔得很遠,根本聽不見他們的聲音,桑葚才放心地說:師兄,記得讓我。 誰知屈緯面不改色:師妹,我不會手下留情的。當眾讓步,可能會令臺下的椋漓誤會自己還對師妹留著情意。 恍如一盆涼水撲來,桑葚臉都白了,不敢相信地問:師兄,你真的要這么絕情? 屈緯舉劍拱手,師妹,很抱歉。 說著,他便劃劍朝她奔來。 桑葚感到很失望,大師兄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 現在的他和以前判若兩人。 眼看著利劍越靠越近,桑葚瞳孔震動地拿起旁邊的劍,慌忙地抵在頭頂上擋了這一招。 劍氣強烈震到了握著的手中。 你! 桑葚還沒來得及說完話,屈緯已經收回劍,從旁接近,肩膀驟然傳來劇痛! 他竟然用劍劈了她肩膀一下! 堂上的華蓮尊者察覺不對勁,立即站起來。 桑葚被力度震開,摔在了地上,一時起不來,屈緯本來還想乘勝追擊,被華蓮制止:夠了。 是。屈緯遵命收劍。 話說完他都還沒去查看桑葚的傷勢,華蓮心想奇了怪了,平日明明見他們師兄妹關系很好,可今日,屈緯卻在比試中對她痛下殺手,還對她的傷勢不聞不問。 躺在比試臺上的桑葚咬著下唇在哭,不過沒讓自己哭出聲,當眾在大家面前出糗,已經夠慘了,何須再賣慘呢。 好一出小兒科的打斗。遠方上空傳來了一個奇怪的聲音。聲音聽著邪異,透著嘲笑,以及囂張。 眾人還搞不懂聲音從何而來,來人便大張旗鼓地從天而降。 一襲黑袍偏偏落在了比試臺的前面,來人是個四五十歲模樣的老頭子,卻滿臉氣派,眉心點痣,一副不敢惹的模樣。 妖尊!華蓮臉色一變,呵斥:你怎么進來的? 華蓮,好久不見,當日你傷我在東海,我當然要來會會你。 眾人還沒搞清楚來龍去脈,妖尊便和華蓮尊者飛天上打了起來。 這出打斗可真精彩,比剛剛進行的任何一場比試都要精彩。 強者和強者的戰斗,光是旁觀一二,都能驚呼連連。 兩者之間打得難分難解,不分高下。 華蓮驚訝地想,自東海一站別后幾十年未見,那妖尊的法力竟長進了那么多,應當是蓄力尋仇來了。 下一秒,妖尊一掌拍在華蓮左胸上,結束了糾纏。 華蓮重傷,吐出一口黑血,失去重力往下掉,猛地砸在了地上,就摔在了桑葚不遠處。 師父!桑葚大吃一驚。 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除了妖尊,他得意洋洋地大笑三聲后,離開了修仙殿。 紫山尊者等人馬上趕到了華蓮尊者的身邊。 紫山尊者,我師父怎么樣了?屈緯心急地問。 紫山抱起華蓮的頭,為他療傷診斷了一下,好一會兒才面容不善地道:你師父中了毒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