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牙下的白月 二

    九、瑞兒      Riel

    姑姑大人，楚洛小姐的旅游部那邊已經交代好了，這是楚洛小姐的東西，現在拿給她嗎？

    大廳里希思麗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搖晃著酒杯，月光照不透的鮮紅液體在杯子里轉著圈。門外走進一個小姑娘，拉著一個大箱子。

    先不要，現在就去給她的話，我們的辦事速度就顯得有些塊的奇怪了了，希思麗回過頭，之后再告訴她能夠留在這里的事情。

    姑姑大人，楚洛小姐，決定了嗎？小姑娘遲疑了一下開口。

    嗯要看楚洛自己的判斷呢，怎么了瑞兒，問起這個。

    瑞兒頓了一下：沒什么瑞兒多言。

    希思麗輕嘆：楚洛的東西放在一邊就好，喔，你去照看一下她怎么樣？順便把藥拿去。

    黑暗里并不能看清瑞兒的表情，但是應該并不是很好看。

    腳步聲遠去了，希思麗微微扶額，啟唇飲下杯中的液體。

    楚洛小姐，打擾。

    楚洛吃著盤子里的西餐感嘆著哇好好吃然后被敲門的聲音和聽起來蠻可愛的叫門聲嚇了一跳。

    在楚洛思考該怎么回應的時候，門外的人已經打開了門，走了進來。是一個個子小小的北歐少女，看起來十四五歲的樣子，穿著女仆裙，一頭微微打卷的灰銀色短發，與可愛的圓圓臉映襯著超級的可愛。

    啊，你好。楚洛慌忙的咽下嘴里的食物，然后向瑞兒打招呼。

    毫無禮節的感覺渾身散發著俗民的氣息，姑姑大人為什么會看上這個家伙？

    楚洛小姐，我是姑姑大人安排過來照顧您的，叫我瑞兒就好。想歸想，瑞兒還是很有禮貌的朝楚洛行禮。

    啊唔，其實我自己就好的，不用麻煩瑞兒小姐。楚洛抓抓頭，有些不好意思。

    這是姑姑大人的決定，還請不要推辭。瑞兒又低頭行禮，楚洛一時無言。

    這瓶藥水，是姑姑大人吩咐給楚洛小姐配置的治療風寒的藥，還請趕快喝了，涼了的話藥效會減弱。瑞兒見楚洛并不說話了，便開始進行自己的職責。

    啊，哦哦。楚洛接過瑞兒遞過來的瓶子，因為并不知道里邊是什么暫時也沒有喝。瓶子里的藥液是褐色的，顏色不算很奇怪。

    楚洛仰頭喝了下去，清新的，微微發甜的味道在口腔中綻開，溫熱在腹中向著四肢和頭部蔓延。

    這個楚洛驚奇于這藥水的奇異。

    感覺如何？瑞兒問。

    唔好神奇的感覺，我覺得很清爽，剛剛還有些頭痛，現在舒服了很多。楚洛有些激動。

    楚洛小姐感覺不錯就好。瑞兒依然面無表情，現在已經很晚了關于楚洛小姐旅游團的事情，要決定一下嗎？

    哎？什么？楚洛一時沒明白是怎么回事。

    這個時候就好好回答想要留在這里不就行了連這么簡單的話都聽不懂嗎？

    瑞兒皺了皺眉：呼楚洛小姐如果想要回到旅游團去的話，也只能明天早上回去了，當然，楚洛小姐想要留在這里也可以，姑姑大人會很開心。

    姑姑大人是希思麗小姐嗎？楚洛沒有回答關鍵的問題。

    這種問題本來沒有問的必要吧！瑞兒點頭：是的。

    哎？為什么會讓自己的侄女來做女仆？

    瑞兒的語氣涼了一些：我雖然是姑姑大人的侄女，但這不代表我就可以什么事都不做。

    楚洛一愣，面前的女孩的表情一瞬間閃過了一些寂寞嗎？

    但好像并不是自己現在應該去問的事情，啊，對了，瑞兒問自己的事情

    旅游團嗎，這里嗎？唔唉，可以呆在這里嗎？

    可可以呆在這里嗎？楚洛遲疑了一下，還是用疑問句說了出來。

    嗯，知道了，明天早上會把楚洛小姐的行李安排過來的。瑞兒點頭。

    ??？我我什么也沒做，還給你們帶來這些麻煩姑姑大人因為楚洛小姐在這里會很開心，這就夠了。瑞兒打斷了楚洛的話，然后端起楚洛吃剩的餐盤：楚洛小姐，時間不早了，還是早些休息對養病有好處。

    有些兇的孩子但很有責任的感覺，嗯還有些看不明白的寂寞感。

    楚洛想著，看著瑞兒要離開的背影：啊，瑞兒小姐，謝謝。

    我只是履行姑姑大人給我的任務而已，沒什么好感謝的。瑞兒沒有回頭。

    楚洛抓抓頭：那個瑞兒小姐的中文，說的也很好呢咔嗒。

    門關上了。

    楚洛皺皺眉，躺倒在床上。

    十、和希思麗小姐

    這個地方有無線網唉。

    早上。楚洛坐在床上，因為身體還是不太舒服就沒有下床，來送飯的侍女不是瑞兒，然后看起來也不是很好對話的樣子不過行李送過來了，然后就在床頭發現了完美的和古樸的墻壁融為一體的插板。

    嗯，網速很快，看來這里的確是很有錢的人家買下來的古宅吧，那位希思麗喬斯杰也說自己是女爵，那一定是和哪個國家的皇室有關系，嗯自己也并不是很了解

    貴族的大小姐的話，這么溫柔大方也不奇怪說不定還可以成為朋友唔，自己現在是個沒工作的普通老百姓來著，希思麗小姐也說我的客人，看來自己也只是僅僅住上幾天，是人家生命里的過客，不對，應該就是個小痕跡

    有點落寞。

    不過自己本來也就蠻習慣一個人了，這段借宿就當做是個很美好的經歷吧。

    這幾天旅游其實也并不是想的那么開心，一個人在異國很難睡著但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藥水的效果還是床鋪超級舒適的緣故，總之睡得很香總有種還想睡覺的感覺可以嗎？

    然后就睡著了

    楚洛小姐

    迷迷糊糊之中聽到一個非常好聽的聲音叫著自己，楚洛睜開了眼。

    唔啊啊，希思麗小姐！楚洛一下子坐了起來然后因為起猛了頭暈了一陣。

    噗。希思麗忍不住笑了一下，我也并沒有那么可怕吧。

    嗯不好意思。楚洛又莫名的臉頰發熱，希思麗小姐，我又睡了多久？

    希思麗看了一下精致的手表：唔，現在已經是二十點了。

    哎我，我睡了這么久嗎，嗚十分抱歉，擅自就一直這樣睡著楚洛會想起早上吃完飯看了會手機之后就開始覺得床太舒服了就又很想睡覺，于是就睡著了沒想到直接睡了一天嗎！

    沒關系。希思麗笑，她的笑容真的十分迷人，像是靜靜的夜風吹過發梢的感覺，令人安心。

    嗯希思麗小姐，昨天晚上來給我送藥的小姑娘，為什么會咚咚。

    敲門的聲音打斷了楚洛的話，門外傳來瑞兒的聲音：姑姑大人，要開始安排飯嗎？

    啊關于這孩子的事之后再說吧，現在楚洛想要吃些什么？希思麗抱歉地笑笑，休息了這么久，身體應該好受多了，可以下床了吧。

    唔。楚洛想起希思麗之前說的不必拘束的話是貴族那是不是會有

    楚洛想了想試探性的問：可中餐可以嗎？

    瑞兒，去安排幾道中餐吧。希思麗直接回頭朝著門的方向說。

    啊，真的可以啊唔，十分感謝！楚洛沒想到自己的疑問句直接變成了實際。

    不客氣。希思麗起身，那么，我在門外等你，換了衣服出來到餐廳去吧。

    飯菜的味道雖然與真正的中國菜有些差距，但是在異國他鄉，這已經足以慰藉楚洛的胃了。

    希思麗的食量很小的樣子，她簡單地吃了一點點。

    楚洛吃了一會，發現希思麗已經停了筷子（沒錯是會用筷子的），在對方微含笑意的注視下，楚洛有些認為自己吃的有點過度了，盡管還沒滿足。

    怎么停下了？希思麗注意到楚洛的異樣。

    楚洛還未開口，希思麗輕輕地笑了：沒有什么需要顧慮的，讓自己滿意就好。

    可楚洛想說希思麗的目光有些令她尷尬但怎么說出口哎。

    如果你喜歡單獨用餐，那我就先不打擾了？希思麗說，當楚洛回過神的時候她就已經起身走向了門口。

    啊，不沒關系，您還是留在這里吧。楚洛意識到，如果希思麗離開了，自己一個人吃著這一桌菜再加上奇怪的氛圍更不舒服來著。

    嗯？希思麗皺了皺眉，但還是保持著微微的笑意，回到了剛才的座位。

    啊這頓飯太奇怪了。

    楚洛一邊嚼著菜一邊想著。

    十一、去散步吧

    要和我去外邊散個步嗎？飯畢，希思麗問楚洛。

    那這些？楚洛看著餐桌上的殘局。希思麗笑：沒關系，會有女仆來收拾，我怎么會讓身為客人的你來干這種事情。

    嗯說了一些有點露怯的話但希思麗小姐的笑很溫柔的感覺，嗯，也沒什么尷尬的了。

    哦，先等一等希思麗想起什么，雖然昨天晚上雨就停了，今天也是晴天，但是外邊還是有些冷的，我讓人再給你拿件衣服。

    希思麗招呼了幾名女仆，其中幾位很麻利的收拾起桌子，希思麗跟另一個用英語吩咐了幾句，那位應聲快速的去了。

    少頃，那女仆拿著一件疊著就不很小塊的衣服走了過來，希思麗接過，其他的幾名女仆正好也收拾好了東西，便是一齊行禮退了下去。

    希思麗打開那件衣服，是一件看起來異常華貴的皮草長披？好像是什么什么也忘了但看上去就價格不菲啊燈光下長披泛著水波一樣的亮紋，大體黑棕色的衣絨熠熠閃爍。

    喔楚洛知道這件衣服的價格不是自己能夠想象的，一時有些恍然。

    希思麗看著楚洛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拿著長披走了過來。

    唉？

    唔！好近！

    希思麗的雙手環過楚洛的雙肩，把長披披在她的肩上。

    能感覺到希思麗小姐的呼吸這是什么情況？唔，涼涼的感覺，有點微微的甜味，楚洛沒忍住吸了兩下。

    咦？希思麗微怔，這是？

    唔哇哇！楚洛慌忙脫出這有些奇怪的距離，自己手忙腳亂地系著長披的系帶。

    怎么了？希思麗尚在不解，楚洛小姐剛剛的吸氣？是？

    嗚楚洛羞地低下了頭，希希思麗小姐的呼吸有點甜甜的香味一時沒忍住想聞一聞

    希思麗嘴角上揚著，同時微皺眉頭。楚洛面色通紅，低著頭不敢去看希思麗。

    希思麗看著這樣一直低著頭的楚洛了一會。

    甜味嗎？是怎么樣的甜味？希思麗笑，這是要逗一逗楚洛了。

    哎？楚洛像小鳥一樣短促地驚叫了一聲。

    不妙不妙不妙！再這樣下去要害臊到冒煙了?。?！

    嗚嗚嗚楚洛無意義悲鳴起來。

    噗嗤。希思麗終于還是忍俊不禁，她走過來拍了拍楚洛的腦袋：因為楚洛太可愛了，忍不住要捉弄捉弄你呢。

    哎哎？剛剛是被捉弄了？嗎？

    希思麗別過了視線，但從瞇起的眼睛和勾起的嘴角自然可以非常明顯的看出，她十分的開心。

    楚洛鼓起腮幫。

    而之后，楚洛才注意到，不知何時自己的手已經被希思麗牽上了。從相對的掌心中傳來讓人心驚平和的清涼和連女生的心都能被撩撥的滑潤。

    明明昨天才見面來著，還算是半個陌生人但總感覺好像是認識了很久一樣和希思麗小姐待在一起很開心雖然有些害羞

    嗯，希思麗小姐是這么優秀又善解人意這種感覺一定不奇怪吧。

    透過宅邸走廊的窗戶可以看到月亮在遠處森林之上散發著溫柔的光芒，不難理解，這個宅邸只以自己看到的部分都已經充分的散發出了貴族感是貴族家的森林別墅也理所應當。

    晚風吹樹葉的沙沙聲聽起來很舒服。希思麗帶著楚洛在宅邸里轉了幾個彎，來到了大廳，瑞兒站在遠處的大門邊上。

    楚洛略略打量了一下大廳，裝飾繁華而不瑣碎，古舊但不陳腐，整體給人一種十分舒適而無法捉摸的奇妙的安全感。

    楚洛小姐，請拿著這個。瑞兒走了過來，依舊是沒什么感情的聲音。瑞兒沒有穿著女仆裝，是一身普通的便裝，看起來非常的可愛，總之就是很漂亮很不常見的北歐貴族少女的感覺。

    唔，喔。楚洛接過那個東西，是一盞樣式非常中古世紀的馬燈。

    這個么，是我的愛好。希思麗接過另一盞。散發著橙色光亮的馬燈有著令人舒適的顏色。一切都超級美好的感覺。

    提著這個去散夜步的話，會很有情調的呢。希思麗看著手中的馬燈，這種燈光的顏色，會覺得十分溫暖。

    希思麗轉過身：好了，瑞兒，看好門，我們待會就回來。隨即牽起楚洛的手向外走去。瑞兒向兩人微微躬身。

    姑姑大人，是要去哪里？瑞兒的聲音從背后響起。

    啊，簡單在外邊轉一轉，不會走很遠的，不用擔心。希思麗回頭說。瑞兒答應了一聲，朝著大廳的一側門庭走掉了。

    嗯總覺得那小小的背影里仿佛有了更明顯的寂寞和敵意？

    路上，楚洛忍不住問起了瑞兒的事。

    那孩子叫瑞兒·喬斯杰。是我的侄女，她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弟弟和他的妻子不幸染病去世了。希思麗回頭看了看宅邸，這孩子從小就蠻喜歡我的后來我覺得一個小小的姑娘這樣子實在是很可憐，就把她接到了這里和我一起住著。

    唔。沒想到看起來小小的，可可愛愛的瑞兒會有這么傷心的往事，楚洛開始有些明白了為什么會在瑞兒的身上感覺到那種隱藏不住的寂寞。

    希思麗繼續講：可是她后來長大了些之后，就總是覺得自己是我的累贅什么的，就執意要求要做些事情我也沒辦法，就勉強讓她做些打掃之類的小工作。

    可她是您的侄女啊，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啊當時這孩子說的話讓我實在沒辦法拒絕她說什么都不做的話會覺得自己是我不去清理的垃圾什么的，唉，希思麗無奈地笑笑，明明本來也有女仆會處理家里的日常生活的，這么可愛的孩子我怎么會去當成垃圾什么的，說過也并沒有改變想法。

    喔這樣一來又明白了瑞兒身上的對自己的敵意。

    這孩子一定很仰慕希思麗小姐，所以才會盡力去一定要做些什么事，為姑姑大人做些有用處的事情這種想法自己莫名被希思麗小姐這么關心，特殊照顧什么的而且明明還是個陌生人，有敵意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那孩子對熟人還是很溫柔的，偶爾還會撒嬌，哈哈希思麗走在前邊，感到楚洛的沉默，你不用太在意，以后會慢慢認識的。

    嗯。楚洛看著微微晃動的地上二人的影子，邊上是漆黑的森林，不久之前自己尚在其中驚恐迷路，而現在有希思麗在旁邊，這厚厚的黑色的看不透的森林仿佛變成了厚重安穩的墻壁一般。

    黑灰色的墻壁中，馬燈的光仿佛橘色的壁爐火焰，美麗的女主人與同樣美麗的客人促膝長談，靜謐之中唯有晚風拂葉與兩人清澈溪流般的呢喃。

    如此幻夢般光景。

    后話：我本來打算慢些更，但是想到這些東西在以前都已經寫好了來著啊，所以說還是發了。然后馬上就是帶rou的了，等到發完帶rou的之后會開始減緩更新速度，因為我寫的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