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那之后(十三)
番外之那之后(十三)
溫熱的水流沖刷過身體的皮膚,兩只大手抓著柔軟的毛巾,溫柔細致地為她沖洗著身上的每一個角落。 洛霖琛抬起頭看了一眼眉眼低垂的少年,他的頭發被水打濕了,一縷縷地貼在俊秀的臉上。他的眼神很認真,就像是在做一件對他來說十分重要的事一般。 為什么想讓他也摻和進來? 鄒璨滑過她腰間的手頓了頓,展顏笑了笑,果然瞞不過你。 他輕柔地將她大腿上留下的痕跡拭去,輕聲道:我只不過是推了你一把,真正做出決定的,還是霖霖你自己。 確實如此,洛霖琛抿了抿唇沒再深究。 她渾身無力地靠在他身上,全靠他抱著支撐重心,他抬眸看了一眼她嬌艷慵懶的側顏,骨節分明的大手滑過她手腕的時候停了停。 感覺到手腕上有些冰涼的觸感,她抬起手,那串帶著精巧愛心的手鏈再次出現在她眼前。 我不是讓你退回去她蹙著眉轉頭說道,還沒說完,唇上已經被他豎起的一根食指輕輕壓上了。 霖霖,我現在和他們一樣,可以自由地支配自己的婚姻了。少年眉眼雋秀如濃墨重彩的水墨畫,他的桃花瞳中是明亮的光,就這樣灼灼地望著她,仿佛傾盡了他畢生的愛,所以,你不用擔心我中途跑掉。 被他準確地戳中她心中一直藏著的隱約擔憂,她有一瞬間無所遁形的狼狽。 我不奢求你回應我同樣程度的愛,他伸出手,溫柔地將她的濕法撥到耳后,這一刻俊朗無雙的少年再沒了那些算計的、輕浮的玩世不恭,僅剩下對著面前這一人的一心一意,只求在你心中與他們同起同坐。 她的指尖撫上手腕上泛著細碎銀光的手鏈,指腹間是涼滑堅硬的觸感。霧氣蒸騰中,少年的面容也變得模糊起來,只有他身上熨貼著她肌膚的熱度真實又溫暖。 好。 鄒璨抱著裹著浴袍的洛霖琛從浴室出來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臥室床邊的鄒鴻哲。他脫了上衣,露出精壯的上身,只穿著下面一條居家褲,看起來已經沖洗干凈了。 他動作溫柔地把懷中的小女人放在臥室的床上,抓起了被扔到墻角的包,臉上已經帶上了鄒璨慣有的笑容,我還要去一趟學校,等下小叔你把霖霖送回家吧。 送回家這里已經不再是她的家了。 鄒鴻哲一個恍神的功夫,鄒璨已經不見了身影,臥室里只剩背對著坐在床邊的一男一女。 空氣中是窒悶的沉默,明明是他生活了一年的臥室,再次坐在這張大床上,卻讓他有種極度不真實的感覺。 這樣,你能接受? 女人甜濡的聲線有些沙啞,她的聲音很輕,但在他聽來宛如響在耳旁,男人豁地站了起來。 她側靠在床頭,蜷著腿抱著膝蓋,長長的睫毛垂著,那雙水眸盯著正前方的地面。 男人的腳步聲伴隨著他獨有的氣息逐漸靠近,她把雙腿放下來,赤裸的雙腳踩在光滑的木地板上,順著木地板的紋路,她無意識地晃動著腿。 形狀優美的小腿被他溫熱粗糲的大掌握住,她低下頭,男人半跪在她面前,大手向下滑,一掌就握住了她一雙小巧柔白的腳。 我可以。男人回答得鏗鏘有力,剛毅的臉上嚴肅認真的表情宛如在宣讀軍令狀一般。 她抿著唇,凝視著他的鷹眸。 他仿佛是在城下被俘虜的士兵,在絕望與希望的交界等待著她最后的宣判。 良久,他才聽到她輕輕嗯了一聲。 在洛家人面前保持我們的婚姻關系,可以嗎? 她離婚的事暫時沒傳回老家,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洛母知道了肯定會來打擾她的。雖然她不怕麻煩,但能省去麻煩是最好的了。 鄒鴻哲用失而復得的欣喜將內心深處的酸楚苦澀都咽下去,仰望著她嬌美的臉,張開了干燥的唇,蠕動著沉聲道: 我答應你。 他會做她的好情人,洛家的好女婿。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