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給公主做飯呀
臣給公主做飯呀
公主從啟云宮外殿回來,正巧碰上駙馬。 林朗似乎在等什么人,她見狀點了點頭就準備擦肩而過。 誰知林朗卻大步流星地朝她走開,瞧她無精打采的神色,估摸著她在衛準那兒吃了癟,心情莫名有些愉悅,臣帶公主走走。 不了不了。盛陽連忙擺手,她還未用午膳,肚子餓得咕咕叫。 臣給公主做飯呀!駙馬笑瞇瞇。 公主驚訝地瞪大眼睛。駙馬還會做飯? 林朗牽著她來到小廚房,熟練地挽起袖子開始洗菜。要不是她親眼所見,竟不相信他還有如此賢惠的一面??磥硎撬龑︸€馬太不上心了。 林朗看她愣著,丟了塊剛削了皮的青瓜給她,先墊一墊,一會就好。 盛陽啃著瓜,仔細打量起這位熟悉又陌生的枕邊人。 平心而論,他算不上美得禍國殃民,只是鼻梁中挺,下顎利落,氣質清朗,倒和他的名字很相稱。她見過的美男子太多,妖冶的硬朗的俊秀的柔和的,幾乎過目即忘。唯有他,長著一雙光彩奪目又沉靜如水的眼睛,眼角內勾,眼尾嫵媚上揚,分明是招人心動的桃花眼,可他偏生了一雙安靜澄澈的眸子,愈發顯出一絲禁欲的美感。眼下這謫仙般的人物正挽了袖子咚咚咚切菜,她禁不住笑出聲來。 你何時學會了做飯?她好奇問。 圣上賜婚后。他答道,手上的動作并不停。 我不愛吃姜。她瞧見他正在切姜絲,便出言提醒,不過你刀功倒是老練。她如此評價,她雖然不會做飯,但很樂得看美人做飯。 他欣然受用,孩子氣地炫耀道:臣在長臨軍里呆過幾年。 公主愣了一下,差點兒沒拿住青瓜,你還從過軍? 是呀,他轉身拿長勺,回過頭看她,臣去的匆忙,沒來得及和公主說。 盛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么走?什么說? 林朗見她不吭聲,只當她還在生當年不告而別的氣,便停下手中的動作準備認認真真地解釋。 突然一個爽朗的聲音從盛陽背后突然冒出:原來你們在這! 盛陽嚇一跳,一回頭,居然是顧舒葉那個老狐貍。 她與他素來不對付,果斷換到另一邊。 林朗攤手,怎么每次下廚都能攤上這個吃貨,這次還偏偏打擾了他的好事。 我來送禮的呀!他毫無自知之明,反客為主地坐下,笑瞇瞇地揚了揚手中的禮包。 非年非節的送什么禮物?公主滿頭問號。 顧舒葉看公主一臉不解的樣子,立馬跳起來夸張地說:不會吧,公主竟不知今日是小朗生辰? 公主結結巴巴道:我確實不知道。若她知道,早上也該多做點桂花糕的。 顧舒葉捂住胸口,作出一副傷心模樣。林朗見狀敲了一下他的頭。 顧舒葉抓住他的手臂,你怎么也不說??? 我正準備說的。林朗想敲死他算了。 于是午膳變成了三人。 顧舒葉慣用左手,就坐到了外側。公主離他遠遠的。她在他手上吃過虧,所以并不想跟他有什么瓜葛。 什么時候回來的?林朗問。自他大婚后,顧舒葉便隨長臨軍回到邊疆。算來兩人已半年多未見了。 前幾日,顧舒葉不停地夾著菜,含混道:你做的飯可真是越來越好吃了。 林朗看公主不怎么動筷子,便站起來俯下身子給她布菜。 圣上也真是,剛成了婚,一個禁足一個巡鹽,搞得新婚小夫妻也見不著。他在軍中口無遮攔慣了,回來了也改不掉這張狂性子。 你少說兩句。林朗給他多夾了一大把菜,企圖堵住他的嘴。 若是旁人,公主早大呼小叫地囂張起來了??蓪γ媸穷櫴嫒~,她只能恨恨地多扒了兩碗飯。 林朗見她只吃飯不吃菜,還以為是火候沒掌握好,便關心地問:不合你的口味? 盛陽還未答話,顧舒葉就哈哈大笑起來。他拍拍林朗的肩:她那是避貓鼠兒見了我就害怕! 盛陽反唇相譏:我分明是討厭偷腥的貓! 林朗眼見他們就要吵起來,急忙打圓場:好了,既然是我的生辰,你們便消停一天罷。 顧舒葉順坡下驢,貼心地夾了菜親親熱熱地喂給林朗吃:小朗多吃一點,不要因為公主忘了你生辰就難受。 盛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啪得摔了筷子離場。 林朗追出去,頓了回頭咬牙切齒地對顧舒葉說道:你來得真是時候。 盛陽氣呼呼地回房。小霜有些意外:公主不是同駙馬用膳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盛陽劈頭蓋臉地罵她:顧舒葉來了為什么不通報? 小霜委屈:這顧大人說來給駙馬爺送生辰禮,我就沒想太多她聲音越來越小,竟也是覺得心虛。她以為顧大人怎么著也得顧忌著點,沒想到他還那么囂張,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盛陽氣得連喝了三杯茶水。林朗一進門就掀了衣擺跪下:臣替顧舒葉向公主賠罪。 他氣我的,你跪什么跪?盛陽最看不得他這副樣子。 他聞言便解釋道,顧兄在軍中散漫慣了 那你到底是他那邊的?還是我這邊的?公主沒等他說完,就高聲問道。 臣林朗答得理直氣壯,自然是公主一邊的。 小霜聽明白了,合著公主是在吃顧舒葉的醋。 林朗也隱隱約約明白了,不禁莞爾。 只有公主自己沒明白。她還在叉著腰生悶氣。 林朗便起身上前牽了公主的手,臣帶公主出去走走? 去什么去?又不能出宮!公主沒好氣地答道。 誰說出不去,他信誓旦旦,今日是臣的生辰,公主想去哪便去哪。 盛陽眼睛都亮了:你說真的? 臣一向說話作數的。他正了正臉色,若是圣上降罪,公主就只管往臣身上推就是了。 公主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