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o年(三)
sao年(三)
廓洛盯著眼前的人。試著在那張朦朧的臉上對齊焦距,可他使勁幾次,依然看不清楚她長什么模樣。 那張臉看起來白白又圓圓,很像一顆剝好殼的水煮蛋。 聽聲音,應該是女的。不只輪廓模糊,聲音也含糊不清,像在嘴里塞了顆雞蛋似的。她替他解開被捆綁的雙手,說個沒完:沒沒沒事吧?得去保保健室才行。 廓洛起身,一腳踢開那變態剛堵住他嘴的領帶,重新穿上褲子。 妳是打算拿那些照片來威脅我,還是想拿去上傳什么腐女同好會上?他胸口很悶,喘不過氣,徐廓洛的火氣涌了上來。 為什么每次,他都非得遇到這種事? 難道,那女孩小心翼翼地拿起掃把:你有被害妄想癥? 他咳了一聲,慣性地往下巴一摸,卻撲了個空。 不管怎樣,謝謝妳趕走那家伙。 旁邊伸來怯生生的手:這這這個 那是他的手帕。徐廓洛低頭看了她一眼,因為看不是很清楚,他瞇起眼睛,下意識地朝那顆水煮蛋靠過去。耳垂上戴著的黑曜石,一閃而過碎裂的冷光。 眼見暗戀對象的臉逐漸靠近,姚小窕急得都快被口水給噎死了。雖雖雖然說她剛才英雄救美了沒錯,但也不過是趕跑了個變態,有有有必要這么大方就親上來嘛?就算是答謝,這個禮也太太太重了點 廓洛接過那條手帕,布料上還殘留著人的溫度。他用手帕按上唇際,淺淺的聲音,被困在折疊的棉織里,只有隱約的殘響透了出來:原來是妳。 等了半天,只換來這一句,就,沒了后續。 小窕不得不失望地睜開眼睛,他人早走到男廁門口,一手掀起黃布條,拉出一個彎腰可以通過的弧度,臉上寫著詫異:妳在干嘛? 沒沒沒沒有!她期待到都濕了兩只手心里全是滴滴答答的冷汗。 姚小窕又羞又惱,用力在裙子上擦了擦,邁著短腿追上少年,那那那個手帕我洗干凈了,只是想說,要要要找機會還給你。她說謊的時候,也會結巴。 哦。怪不得這幾天班上老是有人告訴他有人在外面打探他的消息,他還以為又是哪個變態。 少年把臉探出去,確認外頭沒人,示意她先出去。姚小窕學著他把脖子伸長,左看,右看,她那緊張兮兮的樣子,活像是一只呆呆的鵝。 廓洛忍不住笑了,雖然這實在不是一個適合開懷的日子。 少女突然轉過頭來,差幾毫米,就會碰觸到他的嘴唇。他又重新看了遍她的長相,圓圓白白的臉,還有,一樣圓圓的眼睛結果她就開始脫衣服。 喂,妳在干嘛?廓洛忙抓住她的手,她的手臂軟軟涼涼的,像麻糬。 小窕將脫下來的毛衣塞進他手里,先先先穿這個吧,得先去保健室才行。上面雖然繡有學號,但是男女同款的白色毛衣。 妳要我穿妳的?他拿著她的毛衣,比剛才的手帕還要暖和。 姚小窕想破腦袋,也不曉得該怎么安慰他比較好,但她看得出來,他很沮喪,呃,遇上這種事,誰誰誰都會 12次。他說。 少年用手背蹭了蹭嘴角,彷佛那里有什么臟東西般用力,面無表情,像剛剛那樣,被別人綁住、下藥,試圖侵犯我到現在為止總共12次。 他從口袋里拿出新的口罩,拉開松緊帶扣到耳后,而且每個人,最后都異口同聲說是我的錯,是我在勾引他們。連他的辯解,到最后都像假的借口。 她看他轉身要下樓,焦急地想抓住他,手太短,只扯到他的袖子,你你你中暑了,要 他停下來,轉頭看著女孩,妳也覺得,這樣的我很噁心吧?明明是個男的。 看著這個女的,他就覺得很焦躁,或許是因為被下藥的關系,感官也變得很奇怪,模模糊糊的,唯獨痛覺格外清晰。 姚小窕不是很懂,但當他這樣問時,她明白自己被這個人狠狠推開了,在他之間,明確地被劃清了界線。 就算回答一點都不覺得,連這么笨的她也知道,不負責任的答覆,反而更傷人。 他看她淚眼汪汪,一副委屈的樣子,真煩。廓洛忍不住咒了一聲,甩開她的手要走,但女孩依舊緊抓著不肯松手,他不理她,往下走兩階。 姚小窕咬牙直接從樓梯上跳下來,咚地進他懷里。他想推開她,但那顆水煮蛋黏得跟橡皮糖似的緊,廓洛沒好氣吼道:還不放開? 對對對不起 懷里的女孩講得結巴:我我我沒有你那么多,但但但是我在上小學前也曾經被別人綁架過,雖然,只有有有3次而已 一次是在公園,一次是在游樂園,最后一次是在日本。姚小窕記得不是很清楚,大約都是有人朝她招手,說要給她糖吃,帶她去找mama,或是要去玩好玩的。她說不要,就被大人拉扯地硬要帶走,她整路結結巴巴地喊救命,周遭的大人卻都視若無睹。 從那以后,爸媽對小窕的管教就變得神經質地嚴,到哪里都得有朋友陪同,也不可以到人多危險的地方。 姚小窕知道爸媽是在保護她,她一直很聽話,直到高中,她沒辦法像班上的同學假日出去逛街、唱KTV。 上個禮拜五,遇到變態的時候,她第一個念頭,居然不是害怕,而是對父母的歉疚他們擔心是對的,因為她連最簡單的保護自己,都做不到。 姚小窕的臉頰上全是眼淚,你幫我踹倒怪人的時候,我覺得,你好勇敢。 那時候,廓洛他一定也很害怕。 可他還是跑來幫她了。只要這樣一想,她就覺得既抱歉又開心:我我我喜歡你 廓洛心想,他長這么大,居然還是第一次被人正常地告白雖說也不是多正常,但至少不會突然在面前亮出刀子、潛進他家偷東西,或在他的食物里摻藥之類的不正常。 妳他不得以,只得勉強拍了拍她的頭,她的頭發摸起來像晚上會出現在他家后院的棕色野貓,妳連我是什么樣的人都不知道吧? 小窕用力地搖頭,可可可是,我就就就是喜喜喜 她的身體,抱起來好軟,她的眼淚,滴在他身上,暈進扯破的運動服里,guntang的液體,慢慢沿著肌膚滲了下去,在肌膚上留下陣陣異樣的sao動。 像是突如落入了什么圈套。徐廓洛倒抽一口氣,腹下奇怪地涌起了反應。 該死,那個死變態究竟在他的柳橙汁里下了什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