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包
抓包
鐘洛虞覺得自己近期一定是和舞會的衛生間犯沖。上次月小姐辦舞會她去衛生間被蘇時越擄了去。今天才出衛生間門便迎頭撞上安克儉。 她忍著翻白眼的沖動,禮貌地朝安克儉點了下頭算打過招呼,便想從他身側越過去回舞會。 錯身時安克儉是準備攔住她的,但看她一臉冷淡沒敢伸手,目光追著她,待她要走出過道走廊時終于忍不住出聲喊她:洛虞。 聽到他飽含深情地喊自己的名字,鐘洛虞的心顫了顫。騙得了別人終歸是騙不了自己,她其實還是做不到對這個男人無動于衷。 理智告訴她應該裝作沒聽見盡快回到月小姐身邊去,可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停住,她扭頭回望他面無表情問道:有事么? 安克儉有很多話想跟她說,可這里人來人往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只能澀澀又隱晦地問出一句廢話:蘇時越對你好么? 鐘洛虞原地轉了一圈,向他展示了自己身上的華服、珠寶,爾后扯起一抹挑釁的笑對他道:你覺得呢? 這一笑讓安克儉呼吸一滯,他眼神暗了了暗低聲道:我以為我不應該用這種方式聊天。 鐘洛虞遺憾地笑了笑:其實我覺得我們沒什么可聊的,失陪了。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見她要走安克儉終于忍不住,把心中的怨懟問了出來:你為什么不再等等我? 你為什么不再等等,為什么要在重逢后那么迫不及待地跟了蘇時越?為什么你寧愿七做蘇時越的妾室也不愿再給彼此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其實安克儉也不知道問出這句話后想要一個什么答案,是想要一個死心的理由,還是想讓自己和鐘洛虞之間的種種遺憾和種種誤會畫上一個句點。 現在的安克儉和年少時畢竟不同了,學會了克制隱忍。他不再是記憶中那個莽撞又桀驁的少年,說話都曉得只說三分,剩下的讓聽的人自己意會。 鐘洛虞再次回頭,沒有就這個問題給出答案,望著臉上浮著不甘心的安克儉,幽幽道:我等過你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安克儉臉唰的一下便白了,胸口一陣鈍痛,嘴唇一張翕還想說些什么。但鐘洛虞不耐煩再聽下去,有安克儉在這個舞會也沒什么意思了,她準備去跟月小姐說一聲先回去了。 一回頭看見站在身后的兩個人頓時驚了一跳。緹伶吃驚地合不攏嘴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月小姐站在她身旁,一臉地心如死灰。 鐘洛虞是真的心慌了,月小姐說緹伶會為了安克儉和林家豪和她動武。她雖不以為然,但到底還是聽了進去?,F在被兩人抓包,雖然她問心無愧,但心中還是忐忑不已。 緹伶湊上前,她下意識地撫住胸口后退一步,想象中的巴掌沒有揮過來,緹伶握住她的手興奮道:鐘小姐,咱們去喝一杯吧! 三個女人結伴走了,獨留安克儉一人站在原地傷感。 周家二樓的會客室里,沙發上癱著渾身脫力的月小姐,緹伶興致勃勃地給她倆倒酒。鐘洛虞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傳說中的大打出手沒有出現,氣氛算得上其樂融融,但她怎么看怎么覺得詭異。 緹伶倒完酒,推了一把月小姐:起來喝酒了,你裝什么死? 月小姐撒手撒腳地靠在沙發背上,氣若游絲道:你到底想怎么樣你劃個道道來說明白,你這樣我害怕。 難得見月小姐又這么慫的時候,緹伶先是被逗得噗嗤一笑,繼而正了臉色道:我能干什么?不過是先前安克儉地冷臉看多了,現在看他吃癟心里痛快想感謝鐘小姐,不,是感謝蘇二太太一下。說完沖鐘洛虞舉起酒杯。 鐘洛虞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舉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緹伶豪爽的一飲而盡,鐘洛虞只是濕了嘴皮意思意思一下。 月小姐兀自在一旁絮絮叨叨:鐘小姐要是破了塊油皮蘇時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還是瞞著阿云出來的,這下禍闖大了,我的腿怕是保不住了。 聽到這番話鐘洛虞大囧,她這不是好端端地坐著什么事都沒有么?但她嚇成這副樣子鐘洛虞怪不落忍的,關切道:你要不要緊?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 緹伶拉著她的胳膊道:你別理她,平日里在家看著耀武揚威的,其實怕云二怕得要死,現在正嚇唬自個呢!過一會想通了破罐子破摔就好了。說完她想起珠寶店的事,掐了一把月小姐道:你那天就是怕我知道蘇二太太和安克儉好過才裝病的吧?虧我那么擔心你,你竟然還演戲騙我,我有那么小肚雞腸么? 月小姐被她掐得生疼,這一惱火也不不得自怨自艾了,虎著臉把被她掐紅的胳膊舉到她面前:有,你就是小肚雞腸。 鐘洛虞覺得既然已經被緹伶知道了她和安克儉的事,要死干脆就干脆死了痛快,趁這機會把林家豪也抖出來算了。她對緹伶解釋道:其實不光是安克儉,林家豪也追過我,但我沒答應。 緹伶再次驚訝得張大了嘴,向月小姐求證:真的? 月小姐面無表情地對她點點頭:真的。 緹伶倒吸一口冷氣。 鐘洛虞心想,這回你總該介意了吧? 緹伶激動得滿屋亂轉:不行,不行,得換酒,你們等等??!我去拿幾瓶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