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伶小姐
緹伶小姐
平日他們會拿了新款式或者圖冊到家里,可我覺得沒什么意思。逛街當然要到街上看看算算得上是逛街。 鐘洛虞沉默不語,她的逛街和月小姐的逛街明顯不是一種。 我以前在昆明的時候也和同學去匯康百貨逛過,也蠻有意思的,就是人太多了。人擠著人的什么都不能好好看、好好選。 鐘洛虞繼續沉默,這話她屬實不知道怎么接。平民的快樂在月小姐眼里也就看個新鮮,不可能產生共鳴。 不一會經理和店員捧著珠寶魚貫而入,一邊打開盒子展示一邊給月小姐和鐘洛虞介紹。成貨月小姐覺得不太滿意,經理又去拿了些寶石裸石上來。 那些寶石靜靜地躺在黑絲絨托盤里,光彩奪目。 月小姐挑了一些后讓店員拿鉛筆和白紙過來。低頭唰唰唰幾下,簡單地畫了副烏瑟克項圈出來。偏頭看了看,把不滿意的地方用橡皮擦掉重新補上,又標注好哪個部分用那種寶石。 完成后把畫稿遞給經理后吩咐道:就按這個款式先出蠟樣讓我看看。 鐘洛虞看得瞠目結舌:你說你喜歡畫畫,我還以為就僅僅是喜歡而已,沒想到你畫得這么好。 月小姐臉上掛了孩子氣的得意,晃著腦袋道:這算什么,我會的可多了。我還會看病呢,你要是生病了就給我打電話,開藥、打針我都行。咱們離得近,我肯定比醫生去得還快。 這個盛情真是讓人不敢領受,鐘洛虞干巴巴地笑道:真是家學淵源??! 月小姐從糖果盤子里挑了一顆朱古力剝了錫紙喂進嘴里,問道:你不選幾樣么? 鐘洛虞搖頭:我就不用了。 月小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給蘇時越省錢呀?真夠賢惠的。 鐘洛虞辯解道:前兩天剛做了新的,首飾、鞋子一并都配了,現在實是沒什么想買的。 月小姐撈過桌上的畫冊翻看里面的領夾款式,一邊翻一邊漫不經心道:我都不知道說你什么好,你自己覺得沒什么想要的就不會給蘇時越挑點什么小禮物么?領帶夾、袖口,東西不拘大小,是個心意就行。 鐘洛虞很干脆地答了一句:我沒錢。你一個月就給我三十磅的工資,我一分錢都沒攢到。她是空著手跟了蘇時越的,一分嫁妝都沒有,身無長物拿什么買禮物? 月小姐朝她翻了一個大大地白眼,大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我雖然還沒和阿云正式結婚,可花的都是他的錢,他要是惹我生氣我花得愈發兇。你現在可是蘇時越的二太太,花他的錢名正言順,俗話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分什么你的我的。 鐘洛虞覺得她身邊這群人一個比一個能說,但她覺得月小姐說得也沒錯。再說了,自己以后也不能出去工作,所花用的每一分錢都是蘇時越給的,這種需要倘然接受的事情,沒必要矯情。 正要讓店員去拿些男式的領夾過來挑,貴賓廳門口想起一個清脆的聲音:出來逛街也不約我,我白對你那么好了,你怕是忘記了是誰帶你領略了為非作歹地快樂。 聽見這管聲音月小姐心里暗暗嘆了聲糟糕,這下熱鬧了。 一個穿著西式蕾絲襯衣下著泰絲筒裙的年輕女子踩著高跟鞋進了貴賓廳。她生得稍黑,但烏眉大眼、五官出眾,有一種盛氣凌人的美。 月小姐起身無奈道:這都能遇上,你是不是跟蹤我? 呸。黑美人輕輕啐了她一口,傲慢道:我是聽說有個沒出息怕男人的在樓上喝茶,就想來看看你聽男人話聽到什么地步,是不是看見我扭頭就走。 月小姐一臉無可奈何地苦笑:你就別挖苦我了,我那天被逮回去讓阿云給罵了個狗血淋頭,可不得老實一陣子。 鐘洛虞驚得瞪大眼睛,在她看來月小姐這樣的人,生來恣意、活得坦蕩。還從未見過她這副無奈至極地樣子。 黑美人大搖大擺地落座,店員適時端上咖啡。她捻了根煙卷,店員剛拿起火機她輕飄飄道:不用你。說完目光轉向月小姐抬著頭倨傲道:你給我點。 這副使喚下人的樣子鐘洛虞以為月小姐不會理她,沒想到月小姐二話不說拿去火機給她把煙點上,還殷勤地問:你想不想吃椰子凍,我讓他們去給你買。鐘洛虞驚得下巴都要掉了。暗暗思咐黑美人的來頭,月小姐都要這么小心對待。 黑美人的冷哼隨著煙霧一起從鼻腔噴出,鐘洛虞覺得要是條件允許,黑美人估計是想噴火。 你別以為這樣賠小心我就會原諒你,你也不想想你剛來曼谷的時候是誰陪著你到處耍?結果我遇上糟心事你連個電話都沒有,跟你做朋友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月小姐老實點頭承認:對,我真不是個東西,我禽獸不如,為了大家的身心健康,你別和我做朋友了。 黑美人被這話給噎到了,鐘洛虞則撲哧笑出聲。 她這一笑引起了黑美人的注意,黑美人仰著下巴對月小姐道:這位是誰?你不介紹一下。 本想不動聲色地把她氣走,沒成想她跟牛皮糖一樣。月小姐心里無奈地嘆了口氣為兩人做介紹:這位是周氏紗廠的緹伶小姐,這位是我的老師兼朋友鐘洛虞小姐。 黑美人緹伶想不起圈子里哪家姓鐘,月小姐只介紹了個姓名說明家境一般,秉著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緹伶客氣地朝鐘洛虞伸出手:鐘小姐你好。 鐘洛虞也朝她伸出手:周小姐你好。 月小姐看著她倆交握的手緊張得直咽唾沫。 作者有話說:柯南時間到了,有那個小寶貝能猜出緹伶的身份,月小姐為啥這么緊張? Ps:猜中了也沒獎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