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楚婚事(二)
程楚婚事(二)
程楚說完便從椅子上站起來,艷紅的裙擺劃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程棽,你就是太心軟,又太重情。你為程家鞍前馬后,旁人也未必感激你。這一輩只我們兩個女孩,現在家里零零散散的,我也給你一句勸,別死心眼,給自己留條路,免得最后兩手空空?!?/br> 程楚放下這句話就走了,她涂著鮮艷的口紅,穿著剪裁得當的裙子,一點兒也不像深宅里長出來的小姐。 一個月后,晏家果然來人了,是晏東洙的一位堂舅,和程家也沾著點親。既然雙方大家都沒有異議,下面就是細節的問題了,程棽拿出了秘書室的兩個秘書,請程家一位老叔公去商討禮制往來。 直系的小姐結婚,各房旁支都該有所表示,程棽把自己名下一棟海景別墅給了,正在滬上。 婚事也在一點一點地籌辦著。 這日,阿善拿來了程家的預禮單。 程棽一頁頁地翻著,點著其中一行,“程佑霜?” 阿善說,是,在舊京大學念著大四。 阿善是府里出來的侍從,對府里的事情知之甚廣。 程棽點點頭,對阿善說:“既然是學法律的,就讓他進法務部吧?!?/br> 阿善說好。 程棽接著往后翻,到最后忽然一頓,半晌沒說話。 最后一條是程泊文的贈禮,寫著:名下程氏所有股份。 程棽“啪”地合上厚厚的一層,扔到了桌子上,人向后靠著,臉上幾乎面無表情。 “這是他自己的意思?” 阿善:“四老爺已經到程氏私券中心備了案?!?/br> 程氏的股權變動都要事先在私券中心備案的,再送檢秘書室。 程棽干坐了幾分鐘,說:“你去聯系林其,三天后,前廳里簽字?!?/br> 林其是程泊文的侍從長。 程泊文的父親只有他一個兒子,是以股份從他父親手里沒有分流,盡數到了他的手里。他被過繼給了程老爺子,老爺子一死,又流了一批股份給他,這前后已經占了程氏五分之一的股份,便是程佑霖當初做了家主,也沒占到一半股份。 若是最后他的股份真的流到程楚手里,她大哥再有心,大房一房的股票便是沒超過家主,也是極大的威脅,若是再收散股,成了程氏最大股東,程棽作為代理家主,姑侄兩個臉上都夠難看的。 阿善一向寡言,看了竟也說:“四老爺當真舍得?!?/br> 程棽聞言輕緩地笑了一下,“他還沒子嗣,孤身一人,給誰不是給呢?!?/br> 管家在前廳里,差人上茶。 私券中心來了兩個負責人,已經在桌邊坐著了,面前公章、文件都擺放整齊。 管家和他們搭了兩句話,就去檢查物品擺放了。 門口突然傳來門簾撩動的聲音。 珠翠凌凌地響起,清脆地讓人不由自主生出一種涼意。 是林其,伸手撇開了門簾,身后程泊文頜了下頭,進來了。 他穿著黑色的立領西裝,加入府綢的元素,繡了竹紋,顯得人挺拔如松,朗清如玉。 因為不常出門的緣故,加之高燒才退,臉色略有些蒼白,清瘦了一些,眼睛深黑,望向人的時候,笑三分諷三分,讓人不敢對視。 對著那兩位負責人點點頭,他坐在桌子一頭,拿起面前的文件認真翻了起來。 不多會,程棽也進來了。 她穿了黑色的及膝長裙,高跟鞋敲在大理石地板上,緩慢而有力。 她笑著對兩位負責人點點頭,坐了下去。 她頭發全攏到腦后,纖睫微掀,露出下面一雙眼眸,瑩瑩笑意蕩在里面。 一身看下來,美則美矣,只是太過成熟,與她的年齡大不相符。 她對負責人說開始吧。 那兩個人就按照流程,開始讀條例。 程棽垂眸,靜靜聽著。 她第一次知道程楚和程泊文的事,是在五年前的一個夏日。 程老爺子還在,從外面請了一個戲班來府里唱戲,連續幾晚咿咿呀呀地,旁人聽得起勁,她聽了著實犯困,和旁邊的傭人說了聲,便離開座位。 傭人侍從幾乎都在前院里看戲,她走在回廊上,靜悄悄地,沒有什么人。她那時還住在偏廂,和程楚兩個女孩住在一個進出的院子,對面住著。 她過了垂花門,聽見程楚的屋子里有聲響。 她和程楚平時也算親近,她放緩了步子,擠進靠墻的那面窗戶外向里看了看。 程楚正坐在一個人的腿上,衣衫半褪,露出雪白的胸脯,衣服堆到腰上,和抱著她的人碰著鼻子小聲說著話,親昵得很,被那人沿著脖子親吻下來,程楚小聲呻吟著,攬著那人的肩,臉紅紅的,整個人嬌嬌的樣子。 程楚比她大七歲,胸部已經有了優美的曲線,像兩只雪白的兔子,露出頂端紅紅的兔嘴,那人捏揉著,愛不釋手的樣子,親上去的時候,程楚頭仰起來,頸線優美。 等那人偏過臉,程棽才看出,是她的四叔,程泊文。 這個場景給她的心理沖擊比視覺沖擊更大。 程泊文并不是她嫡親的叔父,但她平日里也規矩地叫著他,他三十有五,整整比她大了二十歲,卻尚未娶妻,孤身一人。 他學歷甚高,中學的課程對他當真是小兒科,可程棽也常常去問他問題,不厭其煩。 他很認真,也很冷淡,對下人很體恤,卻常年板著一張臉,沒什么太大情緒的樣子,仿佛無欲無求。 可他現在,卻和人在zuoai,而且是名義上的小輩。 程楚面前的他,和平時大不一樣。 是程楚改變了他嗎,還是男女情事改變了他? 程楚怎么就會讓他這樣寶貝呢? 程泊文親吻著程楚的rufang,撫摸著她的腰臀,程楚的衣服仍舊在身上掛著,隱約遮掩著,程泊文的手向下,摸到了她兩腿之間,程楚的呻吟更急促了。 程泊文拿出手,托著她的腰,一點點地向下沉,程楚的呻吟都變了調,衣服遮住兩人交合的地方,程楚扒住程泊文的肩膀,黑色的中山裝襯得她玉指蔥白,他的衣服還完好地穿在身上。 顯然兩人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了。 程棽靜靜地看著,一時不知在想什么,后來輕輕地走了。 負責人讀完了條例,下面就是最終簽字了。 程棽對管家說,帶兩位負責人去偏廳喝杯茶。 管家應聲,后面的傭人也都跟著出去了,一時間,只剩下四個人,程棽、程泊文和兩人的侍從。 程棽問他:“當真考慮好了?” “自然?!背滩次亩似鸩璨痪o不慢地喝了一口。 程棽身體前傾,兩手交握放在桌子上,聽他說:“小楚父兄都不管事,也沒有母親給她撐著,總得有什么傍身,才不至于讓夫家欺負去。我尚未成家,給她也無妨?!?/br> 程棽頓了兩下,點點頭,笑了起來:“到底是四叔考慮周全?!?/br> 阿善出去喊人進來,程棽照舊像每一次簽合同一樣,抽出自己胸前的鋼筆,筆蓋上淬了幾瓣碎鉆,煙藍色的,瞧著并不如何華貴的樣子。 她簽上自己的名字,接過阿善遞過來的私章,蓋了上去,又接過對面換過來的轉讓書,程泊文的名字寫在另一側,遒勁有力,她也簽下自己的名字,蓋上自己的私章,以家主的身份。 兩位負責人帶著文件走了,程棽沒說話,也起身出了前廳,走了幾步,程棽擺擺手,示意不要再跟著了。 阿善站在檐下,看著她慢慢走出拱門,“四老爺怎么能當面說那種話呢?!?/br> 管家問她怎么了。 阿善嘆了口氣:“四老爺心疼大小姐父兄不管事,想用股份給她撐腰呢,可他不該說大小姐沒母親的事,二小姐又何嘗不是,孤身一人掌這偌大家業?!?/br> 既無父母提點,亦無長兄依恃。 * 這本大家興致不高的樣子,我先集中更隔壁了,等收藏或豬破百再發上來吧!大家覺得好就多多投珠留言哦~還是想做出點成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