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禽獸不如
五十二 禽獸不如
夏夜的微風,透過縫隙,輕輕吹動半垂的紗帳。 遙遠的江邊,浪濤聲隨風傳來,帶著韻律,隱隱約約。 啊明月猛地睜開眼,輕呼,夢里的正書被巨大的浪卷進去,水花四濺。 四周一片黑暗,月華如水,從窗紙上滲過來。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 胸口下方蓋著一條輕薄的絲被,她感覺到她的下身赤裸,小腹里隱隱作痛,腿間濕漉漉的。 明月想到昏倒前的情形,渾身不由發抖。手在被下摸了摸身上唯一穿著的褻衣,滑軟的上好絲綿,松散寬大。 火石擦過,一只蠟燭燃上,腳步聲響起。一個男人輕輕走到床前,身材高大魁梧,身影遮住了背后的光,看不清他的臉。 你醒了?他的聲音低低的,十分溫和,口渴嗎,要不要喝茶? 你是誰?我在哪里?明月出聲問,她的嗓音干啞,喉嚨里燒的不行。 在下沈子逢,我們大約兩年前在江南見過一面。沈子逢低頭看著明月,小小的面孔曬得發紅,更襯得眉黛如山,眼眸如星。 明月閉了閉眼,她記起來他了。他這次沒有放過他。 再睜眼看他,背著光,他的五官模糊不清。 她舔舔干涸的唇,沈大人,沒想到又見面了。 沈子逢微笑起來,搖搖頭,不可思議,我也沒想到。他轉身走開幾步,又走回來,彎腰去碰她的肩. 明月,慢慢坐起來,喝點水。他一只手端著茶盞,小心翼翼,另一只手從她頸下穿過,攬上她的肩頭。 明月的頭靠他很近,子逢聽見她急促的呼吸,熱熱地吹到他的側臉。明月順著他的動作起身的時候,左手突然向他的頭頸揮過來。 金閃閃的光劃過,沈子逢身子本能向后側仰,耳后被一物蹭了一下,他手里的茶水潑灑出來,茶杯砸在地上,瓷器碎裂的聲音刺耳。他快速退后幾步。 明月起身下地向他跟著撲過去,手里握著原先帶在頭上挽發的釵子。腳剛落在地上,眼前就一陣發黑,她勉力撐住身體沒有摔倒。 只這一瞬的功夫,沈子逢已經靠近她,擎住她握釵的手腕扭到她的身后,另一只手跟著抓住她的另只手腕,明月被他反扭雙手,牢牢制在身前。 方明月,我救了你,你卻要殺我,你傷到腦子了嗎?子逢臉沉下去,待要發火。 你趁人之危欺負我,跟你那兩個禽獸不如的手下一樣。明月眼睛睜得圓圓,眼眶紅了,卻強忍住眼淚,不愿向對手示弱。 子逢愣了愣,被他固在胸前的明月只穿了一件他的褻衣,下身未著寸縷。他醒悟過來。 我沒欺負你。你的衣裙又破又臟,我這里沒有多余的女人衣裳,天晚了又沒有地兒買。我吩咐給你擦身的婆子拿了我的新衣給你換上。 從他的視線往下看,他的褻衣太大,明月露出白花花的肩頭,隱約看到衣下的兩個飽滿的雪乳,rutou粉嫩。 明月順他的目光看到自己的樣子,臉漲得紅透,狠狠瞪他, 呸!她學鄉野民婦的樣子滑稽可笑,沈子逢轉臉不去看她,嘴角忍不住彎起來。 他輕咳了咳,聲音干巴巴的,要想欺負你,第一次見面時就動手了。我再禽獸,也不會現在對一個差點落胎的女子動手。 差點落胎?明月仰臉看男人,眼里波光粼粼,紅唇翕動,就連聲音都微微的抖了起來,你是說我有了身孕? 胎兒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