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臺戲
一臺戲
舒怡看到曲樾的時候,曲樾也正好抬頭看到了她。 他今天一早趕去醫院,早餐只吃了兩片吐司;近三個小時手術,又開了一個小時的車的車到這里,肚子早已空了。 胃部隱隱泛酸,讓他一度懷疑是不是低血糖造成了眼花,以至于他會在這里看到舒怡。 可當他兩次閉眼再睜開,對方還活生生地站在面前時;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意識到一切并不是錯覺。 她還活著?! 這個認知讓曲樾放下手上剛拿起袋子,車門都忘了關,就這么大步朝著舒怡的方向走去。 好久不見見曲樾朝自己而來,舒怡只好裝作若無其事地打招呼。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忽得竄過她眼前,伴隨著一聲清亮的你來啦,曲樾一下子被人撞了個滿懷。 正是梁施施。 你怎么這么快? 梁施施在曲樾懷里抬頭,勾著他的脖子,你才跟我發消息,我以為你還要一會兒呢? 路上沒什么車,就開得快了點;畢竟快中午了,怕你們等。曲樾解釋道,目光這才從舒怡身上撤回來。 然而梁施施卻順著他目光收回的方向看了過去。 剛才奔得太急,她都沒有注意到站在樹下的舒怡。 你她看著舒怡正往這邊走來的,不確定地開口問,你是大表哥的女朋友? 大表哥? 縱然知道梁施施和商澤是表兄妹,但因曲樾這一出現,舒怡大腦有些短路,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可不是嗎?忽然,身后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開口道。 舒怡轉頭,就見著了正拿著漁具的商涵予,他看著她,表情是隱隱帶著莫名的不爽。 你們認識?還是早見過了?梁施施忍不住開口問。 曲樾也跟著看了過來。 舒怡正尷尬如何解釋,不知何時從別墅出來的商澤沖他們喊道:開飯了,你們都站在門外做什么? 眾人趕緊進屋。 餐桌已經擺滿一桌佳肴,施雯簡單介紹了一下大家認識后,便招呼大家入座了。 飯廳里餐桌是長方形的,女主人旁邊兩個位置自然地留給了曲樾和舒怡這兩個人客人。商澤和梁施施分別靠著舒怡和曲樾而坐,商涵予則坐在了商澤旁邊。 飯菜雖然大都是傭人煮,但施雯一直在廚房盯著,有幾道菜更是親自下手。 曲樾大概是從施雯之前脫下的圍裙里看出了端倪,剛嘗了一道菜便開口稱贊,施雯樂了,連忙又讓他多嘗幾道,曲樾也很給面子,不管好吃不好吃都一頓夸贊。 他也是愛做飯的,比起另外舒怡沒什么說服力的好吃,他自然更能夸到點子上;兩人愉快的交談,不時還交換下廚藝心得。 梁施施見曲樾將自己母親哄得這么開心,自然也開心,便不去插嘴,而是重提起了剛才沒得到回答的問題。 二兒,你以前就認識舒小姐?她問商涵予。 二兒,是商涵予的小名,從小長輩們就這么叫的,梁施施仗著比商涵予大幾個月也這么叫。 商涵予和梁施施從小拌嘴到大,每次見面都要互相嘲諷幾句,平時也不在意梁施施故意叫他小名,但偏偏今天舒怡也在,商涵予面子就有點掛不住了。 二兒?舒怡本來還不知道說誰,看到商涵予黑下來的臉,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 當初當他經紀人時,她也算知道了他不少糗事,可從來不知道他還有個這個貼切的小名,這可是連商澤都沒這么叫過呢。 舒怡想笑,卻又礙于場合,只能辛苦地憋著;那表情讓商涵予的臉一下子更臭了。 我從前也混娛樂圈,跟她認識有什么稀奇的,你怎么不問問你男朋友怎么跟她也認識? 曲樾認識舒怡,商涵予認識舒怡,這兩件事其實沒什么關聯,也沒什么必然的邏輯關系。 但商涵予不知怎地一下子就脫口而出了。 然后梁施施看了眼舒怡,又看曲樾:你們認識? 被cue到的曲樾轉頭,看向舒怡,還沒和她對上目光,舒怡已經搶先答:嗯,以前是鄰居。。 就在她搶答的時候,商涵予忽然往后一坐,椅子摩擦過大理石地板,發出吱一聲刺耳的聲音。 哼,鄰居? 商涵予哼笑,盡管當初舒怡和曲樾交往的時候他已經出國了,但這些事后來他稍微一查就知道了。 剛才在別墅外他還沒認出來,后來施雯介紹,他便反應過來了,只是那兩個人都默契地裝作不認識,他便沒有拆穿而已。 鄰居? 只是鄰居何必在飯桌上眉來眼去? 剛才她被問到和他商涵予是否認識時,怎么不這么著急著解釋? 怎么,她和他曲樾的關系比她和他曾經更親密,更加見不得人? 商涵予垂頭看著餐具的銀邊,用筷子反復撥弄著碗里的食物,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 眾人的目光頓時都朝他望了去,梁施施更是看著他的同時,不時拿眼睛去瞥曲樾和舒怡,甚至去瞥商澤身 吃飽了就去廚房幫忙看看,把糖水盛出來。商澤沒什么表情,只轉頭朝商涵予開口道。 像吩咐傭人一般。 商涵予不知商澤當初查過曲樾,只以為他根本毫不知情。 于是,破天荒地,他沒有頂嘴,而是用一種介于嘲諷和憐憫間的眼神看了商澤一眼,擦了擦嘴,離桌了。 因著商涵予這么一出,飯桌上的氣氛有點尷尬。 好在曲樾是個善于找話題的,加上舒怡的配合,后面氣氛又漸漸恢復了正常。 飯后,傭人在后院搭起了麻將桌。 舒怡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時,大家已經開始打起麻將來了。 施雯一方,商澤和商涵予各占一方,曲樾和梁施施一方:梁施施做牌桌前,曲樾坐在旁邊指導 小舒來啦,快,來這里坐。施雯見著舒怡出來,起身招呼。 雖說她是主,她是客;但她畢竟是壽星,舒怡可不好意思讓她讓座。 我不太會玩,看看就好。她連忙道,說著在商澤旁邊坐下。 麻將,舒怡其實玩得還算可以,但看人玩和自己玩的游戲體驗還是有些差距的。 商澤每次都是做大牌,雖然一把可以抵別人好幾把,但常常糊不了;至于旁邊的商涵予和梁施施,一個隨性,一個人菜癮還大,打得都毫無章法 舒怡看得無聊,索性從旁邊的果盤里取了個橙子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