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約
履約
欠扁的聲音,發聲人正是商澤。 舒怡立刻朝著商澤望去,正好他也轉頭望向她來,一貫冷淡的表情,眼神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只激地舒怡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 兩百五,罵誰呢? 要不是眾多媒體在場,舒怡就算拼了荷包大出血,也要舉牌將自己這頓晚餐拍下來,免得同商澤那種人一起共進晚餐。 虧得她之前還想告訴他余璐的事情,那種人,就活該帶綠帽子! 舒怡努力呼氣試圖讓自己冷靜;然而商澤旁邊的余璐有些冷靜不了了。 自從得知自己懷孕以來,余璐成日擔驚受怕的,就怕商澤一個不小心發現了她的反常。 就在剛才,商澤拍下項鏈,她才稍微安心了一點,如今 余璐轉頭看向商澤,大腦每一根神經都繃緊了,卻不敢貿然開口,勸也不是問也不是,生怕說錯話。 商澤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沒解釋。 盛思奕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當即再次舉牌道:三百萬。 三百五十萬。商澤繼續跟。 盛思奕不明白商澤怎么能如此厚顏無恥,居然帶著女伴的情況下,競拍同另一個女人共進晚餐的時間。 但他一想到當初舒怡跟著商澤的時候,也可能被商澤這般對待,心頭一時間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心疼,只好繼續舉牌道:五百萬! 這一下又加了一百五十萬,將價格拔倒了一個新高度。媒體一個勁的猛拍,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沒想商澤也不甘落后,當即加價道:一千萬! 這下子,全場都沸騰了。 不過一個經紀人的一頓晚餐,居然被拍出了千萬的天價,而競拍人還有再加價的趨勢 現場觀眾全都被這詭異的劇情走向驚呆了,仿佛瞬間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瓜,驚訝之余,忍不住低頭三三兩兩地竊竊私語起來。 盛思奕雖沒聽不清周圍人的議論,可也能想見,那對舒怡,對自己都不會是什么好話。 他當即攢緊了拳頭,拿著競拍號準備再次舉牌。就在這時,桌上的手機卻忽然響了,是舒怡撥過來的。 他沒接,只轉頭去看舒怡;而舒怡正朝他搖頭。 別拍了! 不能再繼續拍下去了!不然指不定那些媒體要怎么報道這事呢。 舒怡懇求的看著盛思奕,蹙著眉朝她搖頭。 盛思緊抿唇角,隱在桌下的手抓著桌腿,只抓的指節泛白;最終還是緩緩地放下牌子。 一千萬第一次!一千萬第二次!還有人叫價嗎?一千萬第三次!成交! 主持人最終落下拍賣錘。鎂光燈此起彼伏地響個不停。場內不知是誰不懷好意地帶頭鼓了下掌,不一會整個場內都響起轟烈的掌聲。 舒怡只聽得頭疼,強自撐著又坐了一會兒,等大家的視線都被新的展品轉移,才忍不住起身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內,舒怡點了一只煙。 她抽煙的姿勢頗為熟練,人靠著洗手間墻壁,纖長的食指和中指夾著煙,深吸一口,然后徐徐呼出,有點頹廢,有點不馴。 徐璐推門進來,望見抽煙的舒怡,有些驚艷,有些驚訝;剛想打招呼,胃里卻忍不住一陣惡心,于是當即趴到洗手臺邊就是一陣干嘔。 懷孕初期,有些人反應總是很大的。 舒怡是過來人,只看了一眼,就反應過來余璐應該是還沒拿掉孩子。 而余璐干嘔完,先是跟舒怡打了招呼,然后又自言自語般地解釋道:不知是不是腸胃感冒了,剛在桌上吃了點東西就泛惡心。 可能是會場空氣不流通吧,我也覺得有點不舒服呢。 舒怡也不拆穿她,只笑著附和,然后又說了聲抱歉,掐滅了手中的煙便出了洗手間。 出門卻正好撞上商澤。 商總同余小姐感情真是好啊,連上洗手間都是形影不離的。一想到剛才的事,舒怡就不爽,忍不住開口揶揄。 她身上帶著隱隱煙味,商澤聞到了,微微蹙了蹙眉頭沒有說話,舒怡卻不依饒,繼續諷刺道:不過話又說回來,商總前腳才破費給余小姐拍了翡翠項鏈,轉頭又拍下我的晚餐時間,商總就不怕這兩相抵消,最后在余小姐跟前全變無用功了嗎? 商澤卻只懶懶地抬眼:有功夫擔心我的事,不如擔心下明天的報道會怎么寫。 擔心?有人肯為我一擲千金,我不該得意嗎,有什么好擔心的?舒怡氣笑了,倒是商總,這么大方,莫不是頭腦發熱吧。 反正是做慈善,就算頭腦發熱也不是什么壞事。 即便口舌之爭,舒怡也沒能贏過商澤,她最終哼了一聲,直接走了。 兩人都沒提晚餐的事,但舒怡知道,商澤要找她的時候,自然會去找她的。 不過他說的沒錯,她確實擔心媒體報道。 自從當初被盛思奕悔婚后,舒怡被各大娛樂媒體輪流大肆報道了一番,表面上看是同情她,其實更多是諷刺她不自量力,身為麻雀,卻非要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今晚這場景,如果是盛思奕拍下來,媒體也未必就會安分;但只要價格不太離譜,媒體想炒熱點什么的也不好炒。 倒是商澤硬生生把價格抬到那樣一個高度,明天報道就算再客觀再理性,看到的人怕也會好奇她舒怡到底是哪路角色,竟然值得商澤花這番價錢。 舒怡確實有些頭疼,怕被人翻出陳年舊事。 然而,第二天報道出來,竟沒有一條提及這件事,只有被剪切了的現場直播視頻,對當時的情形一帶而過。 這么大的新聞,媒體居然舍得放過,舒怡想,這應該是商澤或盛思奕的授意。但不管是誰,事情本就是因為他們而起的,她不需要為這事感謝他們。 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 又過了幾日,趕上周六下午,舒怡在辦公室加班,商澤忽然找上了她。 還真是會挑時間呢。 如果商澤是一早就同舒怡確定好時間,舒怡其實是打算帶上曲樾的;一來可以扒了曲樾的馬甲,二來也好膈應商澤一把。 光是想想兩人見面的場景,舒怡都覺得有意思,但偏偏,商澤突然襲擊,曲樾的電話根本撥不通,舒怡猜想他應該是在手術,只好作罷。 舒怡只好獨自赴約,誰知下班前,商澤卻差人給她送來了一套禮服。 商總是準備帶我去哪?吃個飯不用特地換衣服吧? 舒怡沒有換衣服,等商澤接她的車來了之后,直接拎著東西還給了他。 商澤坐在汽車后座,抬頭看了一眼穿著長靴加風衣的舒怡:一會兒要去舞會,你打算穿成這樣? 舞會?舒怡挑眉,那商總這是要我做你女伴嗎?可上次拍賣,只是說一起吃晚飯而已,您這個要求似乎超綱了吧,畢竟你我都是各有男女朋友的人。 不知是不是因為余璐,媒體這段時間都消停了,不再報道商澤同曲穎那婚事,甚至曲穎上次公開面對記者的提問也只是笑而不答。 兩人從來沒辦過什么訂婚儀式,所謂婚約,都是兩方家長的意愿和媒體的各種揣測而已。 有未婚妻這個由頭也不好說了,舒怡于是只好抬出余璐,盡管女朋友這個稱呼似乎并不怎么恰當,反正是那么意思就對了。 她說,你我都是各有男女朋友的人。 商澤聽到各有男女朋友朋友幾字,頓了一下,然后沉聲道:第一,我跟余璐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第二,我帶你去舞會,不需要你做我的女伴,我正是帶你去見你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