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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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舒怡醒來,一看手機,已經是十點整了。 臥室里窗簾緊閉,厚厚沉沉地遮住了室外的光線;舒怡爬起身,發現自己身上只套著一件男人的T恤。 昨夜放縱的情形陡然出現在腦海,舒怡后自己后覺地感到一陣酸軟,低頭看了看,腿間、腰上、胸部白皙的肌膚上一道又一道曖昧的影子,仿佛還帶著被男人抓握后留下的余韻。 這曲樾,看著有分寸,發起狠來也是不遺余力嘛。 舒怡赤著腳起身。 室內暖氣很足,她一點都沒有覺得冷,繞著臥室欣賞了一番,才開門出了客廳。 客廳里,自家鸚鵡還歪窗簾縫邊打盹,曲樾養的貓窩在貓爬架上,見著她,怯怯地喵了一聲。這一聲正好引得廚房里的曲樾轉頭。 醒了? 曲樾晨起的嗓音帶著一絲低沉的性感,看著舒怡,目光有些炙熱。 舒怡混身又酸又疼,實在不想趕在早餐前再來一次,于是連忙從沙發上撿回自己的外套,穿好后才去了廚房。 你今天不上班嗎?據說節假日可是醫院最忙的時候,舒怡不禁開口問道。 曲樾見她套上了外套,目光遺憾地在她修長的雙腿上停留了一瞬,又轉回料理臺:今天和后天休息,明天要值一天班。 舒怡倚著廚房門口:當醫生果然辛苦。 儼然忘了自己做經紀人的時候,節假日基本上也是指望不上的。 曲樾又問:餓了嘛?我煮了點粥,你幫我看看,應該已經好了。 舒怡于是渡步過去,只見廚房兩個灶上,一個灶不知煮著什么,咕嚕咕嚕,另一個灶上,曲樾正攤著煎餅。 她走近,揭開那蒸汽繚繞的砂鍋,只見里面小米粥已經煮得金燦燦的了。 舒怡取碗盛了兩碗粥;曲樾很快烙好煎餅,跟著端了出去。 窗簾縫里,鸚鵡聞到食物香氣,歪著腦袋醒來,撲騰著翅膀就落到了飯桌前。 在自家也就罷了,在外也這么丟人。 舒怡見狀就要趕鳥,鸚鵡看舒怡面色不善,當即跳了兩下,湊到曲樾跟前:Good M! 它雖然是在問好,一雙眼睛卻瞧著煎餅和小米粥上骨碌碌的只轉,曲樾當即明白過來了。 不是說鸚鵡嗅覺很差的嗎?曲樾看著鸚鵡,疑惑地問舒怡。 誰知道呢?我有時候都懷疑它是不是成精了。舒怡覺得商涵予這鸚鵡簡直就是只奇葩,不能用一般鳥類的習性來看待。 曲樾又瞧了一陣,起身去廚房給鸚鵡也準備了一份小米粥。 舒怡懶得理那兩只,瞧著桌上的煎餅似乎又酥又脆,于是伸手撿起一個,結果咬下去就被燙到了。 嘶舒怡吸氣,被燙得只吐舌頭。 她殷紅的小口微張,蔥白的手指擺動在前不住扇氣,微蹙著眉,半闔著眼眸卷下兩簾又長又翹的睫毛 見那情形,曲樾腦海中不禁浮出昨晚在床上,她在自己身下被自己撞得不住呻吟求饒的情形一時間,喉嚨不自覺地滾了一下。 剛忘了提醒你煎餅有點燙。他倒了杯涼水給她,復而坐回桌前,一會兒下午有什么打算? 舒怡喝了口涼水,低頭吹著粥道:約了人一起逛街。 晚上呢? 要陪藝人和某個導演吃飯。 那后天呢? 舒怡忍不住抬起了頭。 后天?她看了曲樾半晌,忽然笑道,后天倒是沒什么安排,如果你也沒安排的話,我們可以一起找點活動。 她說這話時,手撐著下巴,眨眼看著他,暗示意味十足。 曲樾忽然放下筷子: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其實,我不是一個隨便同人發生關系的人。 盡管這話在經歷了昨夜之后,聽起來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但曲樾還是語調認真地繼續道:雖然這發展了快了一點,但既然已經發生了,我覺得,我們或許可以試著交往看看。 曲樾認真看著舒怡道。 舒怡不明白曲樾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按說人睡也睡了,一般人見到她這種隨便的態度,八層是不敢認真交往的,偏偏曲樾卻提了,還提的頗有幾分鄭重其事。 舒怡不知道他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不過還是挑了挑道:好啊。 就這樣,兩人開始了交往。 成熟男女的交往,無外乎一起吃吃飯、聊聊天,看看電影 兩人都很忙,時間也約不上,要像小年輕一般什么山頂看星星,海灘漫步之類的是沒什么機會的;好在是鄰居,吃飯和看電影還是很容易,如果把場地換成曲樾家的話。 曲樾把自己家鑰匙給了舒怡一把,他只要做飯便會幫舒怡留一份,湊上了就一起吃,湊不上放在冰箱,舒怡回家自己取了熱就是。 曲樾家的貓也不需要遛,連喂食都有定時投喂的機器,相比起來,倒是舒怡的鸚鵡麻煩些,要陪伴、要遛,曲樾只要下班早就幫忙帶起去小區遛彎,小畜生被他收買了,漸漸把他認做了新主人。 兩人就這么相處,說實話曲樾沒感覺出啥交往的感覺,他反倒覺得舒怡更想同他培養一種介于朋友和戀人之間的非單純炮友關系。 享受彼此的rou體、像情侶一般住一起,吃飯、睡覺、聊天談論各自每天遇到的事但絕不干涉對方的私密生活,給予彼此足夠的自由空間;似乎不用對彼此負責,也似乎隨時可以離開彼此。 有次兩人一起在沙發上看電影,片中女主在受了委屈后同男主提了一大堆要求,舒怡平靜無波地看著,曲樾忍不住問她:你對男朋友有什么要求嗎?比如清楚地記住你的喜好,分擔你的情緒,或者節假日準備禮物和驚喜之類的? 舒怡想了想:需要嗎? 她當然不是對男朋友沒要求,不過曲樾說的那些,她覺得并不必要,況且她又不是真的想同他談戀愛,于是只敷衍道:對我而言,兩個人在一起,最要緊的是給彼此留一定空間,至于情緒,必要時能夠適當照顧一下就可以。 這聽起來可不像是戀愛的感覺。 那你覺得應該怎樣?我對你諸多要求,像個小女孩一樣,對你予取予求;依賴你,依戀你;所有情緒都同你分享,有問題第一個找你?舒怡說到這忍不住皺了皺眉,我真要這樣,你大概不出兩個月就會煩我。 你沒試過怎么知道?曲樾反問。 舒怡忽然笑了笑:你們男人真是虛偽。 這話怎么說?曲樾忍不住轉頭去看舒怡,卻見她笑了笑,嗤聲道: 一開始的時候,你們當然希望女友依賴你,依戀你,整個世界圍著你轉,一點小事都在同你分享,你直恨不得她嬌滴滴的,時刻需要你保護但相處久了,你們又會開始要求對方知情識趣:該服軟的時候服軟,該撒嬌的時候撒嬌。 你們忙起來的時候,她最好能自己找樂子,一點不去打擾;你們帶出去見朋友的時候,她最好懂事得體,給你賺足顏面;你感興趣的話題她最好都懂,但又不能厲害過你,你同別的女人有什么不清楚或曖昧,她也最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當你逢場作戲 一條條,那么矛盾;其實不管哪種性格的女人都不可能完全適合,不過是偽裝罷了。 但她曾經偽裝了那么久,終究沒抵過一個白月光。 舒怡看著曲樾,因為遷怒,語氣里不由顯出幾分嘲弄的意味。 曲樾安靜的聽完,皺了皺眉:這是你以前戀愛的出來的結論? 聽起來,你之前的戀愛談得似乎沒什么意思。他想了想,又補充了句。 一句話,直踩舒怡的痛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