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劇
狗血劇
很混亂,但同樣很盡興的一夜。 隔天舒怡醒來,景淮依舊沉沉地睡著,舒怡看著凌亂床鋪,開始有些后悔自己的沖動。 盡管她同盛思奕徹底完了,但景淮和盛思奕的關系并沒完;她才同盛思奕結束,轉頭就睡了對方好兄弟,她是報復了盛思奕了,可景淮呢?他不是一個隨便的人,而且從他的表現來看他極有可能是第一次 景淮怎么會是第一次呢?他們這樣的家世,不知有多少女人前赴后繼想要貼上去,盛思奕因為有白月光就算了,景淮這是怎么回事? 舒怡覺得費解。 一想到接下來兩人還要待在同一個屋檐下,她覺得自己實在沒辦法裝出一副什么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頭疼之際,公司電話打來,說批準了她之前轉做經紀人的申請;而正好山下送物料的車也到了舒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收拾東西悄悄溜了。 這一溜,就是三年。 三年的忙碌生活,舒怡早就把她同景淮那丁點事拋到腦后了,不想現在這個男人居然找上門來問她:為什么不告而別。 這個問題,真要攤開來說,著實讓人尷尬。 舒怡只能敷衍道:抱歉,當時公司臨時派了任務,走的太急,忘了跟你說一聲。 然后又問:是盛思奕問起了什么嗎? 什么?景淮不解地看她。 舒怡于是咳了咳:那天晚上,我們都喝多了不過,那晚的事,我沒同盛思奕說過。 雖然她也曾想過,盛思奕要是知道了,那表情一定相當精彩;可他若真知道了,景淮呢 她現在已經不執著于報復他了,她著實沒必要為了一口氣,讓景淮里外不是人。 我也不會同他說。 舒怡本著替景淮著想的立場保證。 景淮的眉頭卻漸漸皺起來:你還要同阿思在一起嗎? 你怎么會這么想?舒怡覺得荒謬。 景淮的眉頭依舊緊蹙著,卻忽然抬眼看她,似是下定決心了一般:那和我在一起。 什么?舒怡正喝水,聞言一口水嗆在喉嚨里險些背不過氣來。 碰到過直接的,沒碰到過這么直接的。 她放下水杯,詫異地看著景淮,直到發現對方并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這才擺了擺了擺手道:我有男朋友了。 然后景淮沉默了,許久后又問:商澤嗎? 舒怡沒有回答。 事實上,商澤不是她男朋友,也不會是她男友;他們的關系比較復雜,具體展開起來得要從她轉行做經紀人說起。 舒怡當初在做模特時,就知曉青春飯沒辦法長久,于是曾考慮過借著名氣轉行拍戲做明星,或者借著在娛樂圈的資源轉行做幕后,類似經紀人之類的。 被盛思奕悔婚前,她的傾向是前者做明星,但被悔婚后,她改變了注意,決定轉行做幕后。 申請轉做經紀人,但按規矩一般都要先做一段時間的藝人助理或經紀人助理。 舒怡申請轉經紀人的那段時間,正好公司某個去韓國進修的歌手找不到隨同出國的助理,公司于是問舒怡愿不愿意先頂上。 舒怡當時被媒體追得不勝其擾,正巴不得躲遠一些,聽到可以出國,沒多想就答應了。 歌手名叫商涵予,比舒怡小兩歲,是個名不見經轉的小歌手,但因為有后臺,人格外的不好伺候:任性、自我、傲慢 舒怡從來沒見過一個脾氣比商涵予還惡劣的藝人,她后來對待手底下藝人的耐心,基本都是在那段時間被商涵予磨出來的。 商涵予賴床曠課訓練,舒怡給他設各種鬧鐘放在房間角落,直吵得他暴躁地從床炸起來;商涵予裝醉不配合訪談,舒怡就給他講笑話,一個一個將到他裝不下去為止;商涵予想要甩開她,一個人四處去玩,舒怡拿出堪比狗仔的追蹤本領,逼得商涵予險些崩潰 舒怡拿出百分之兩百的耐心陪商涵斗智斗勇,耗時近半年總算慢慢勝任了商涵予助理兼半個經紀人的工作。 公司見舒怡做的不錯,待舒怡回國后,把她手頭的燙手山芋給收回了,順便撥了幾個乖巧的新人給她試帶。結果那燙手山芋卻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竟主動申請要轉到她手下,而公司相關人士拗不過,居然同意了。 一開始舒怡以為商涵予是閑的發慌,想要繼續捉弄她;沒想對方調來她收手下后,卻一反常態地變得乖巧起來,還說什么喜歡她,要追求她。 舒怡以為商涵予想要整蠱她,也沒怎么放在心上,直到后來一次臺風被困節目錄制場地,商涵予居然不顧危險折反回來救她,舒怡才意識到對方可能是來真的。 面對比自己還要小兩歲的小屁孩的追求,舒怡并不打算接受。 她于是毫不含糊地拒絕商涵予,然而商涵予并不死心,反而變本加厲地繼續死纏爛打,就在舒怡頭疼不已致使,商澤找到了舒怡。 也是那時,舒怡才知道商涵予其實是個藝名。商涵予原名商濼,是商澤的弟弟,傳說中商家那個從來只聞起名,不見其人的二公子。 得知商涵予真實身份,而商澤又找上門;舒怡當即表示自己不會接受商涵予的追求,甚至如果必要,她還可以離開商涵予的視線,只要給公司她另外安排好路,她一定識時務的立即滾蛋。 誰知,商澤不僅沒讓她滾,反而還開給了她一張支票,并同她簽了份協議,讓她在接下來的三年一切聽他的。 于是,接下的劇情便成了舒怡先答應了商涵予的交往,然后轉頭沒多久又同甩了商涵予投入了商澤的懷抱,成為商澤上不得臺面的情人。 面對商涵予咄咄逼人的質問,舒怡只說了一句:比起你哥,你太弱了。 現在想來,商澤不去改行做狗血編劇實在是可惜了。 但偏偏商涵予就吃這一套,經這么一刺激,一向吊兒郎當的他居然也不追求什么歌手夢,老老實實接受家里安排出國讀MBA去了。 在這場關系里,她舒怡說白了就是商澤用來刺激他弟弟上進的工具。 商澤本著商人不吃虧的原則,在利用她對付完商涵予后,順便物盡其用地將她睡了個徹底。 男朋友?他當然不是。 不過拿人手軟,在商澤厭倦并主動結束這段關系之前,她清楚,她要是敢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那無疑是找死。 介意嗎?舒怡從茶幾下抽出包煙。 景淮搖頭,舒怡用手指夾著香煙,點燃,神色倦淡地抽起煙來。 那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不過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會答應和你在一起,你別來找我了。抽完一根,她起身,做了一個送客的姿勢。 景淮看著她,眸光暗了下來,一雙眼睛深邃如無星的夜空。 他蹙著眉似乎還想要說些什么,旁邊茶幾上舒怡的電話忽然響起來,上面來電人顯示的正是商澤。 喂舒怡旁若無人地接起,用甜膩得自己都有些惡心的腔調開口。 景淮欲言又止地看著她,最終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