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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劇場的第一個月,婉婷還有些不適應,幸好有一個舊同學和老師照應她,才讓她融入劇場這個大集體。因為是朱景龍前妻,又是之前上過熱搜的,所以劇場里總有風言風語。 畢竟她的確不是憑實力進來的,所以被人看輕,怠慢也是正常,她不覺得有所謂。唯一謹言慎行,少說多做,努力找回演戲的感覺,只要成績拿得出手,就不怕別人不會尊重她了。 劇場里有個新人沈霆維,也是她那個學校的,還是直系學弟,老師要她多照顧他,是個好苗子,兩個人可以互相對戲,練習什么的。于是他就天天沉默不語地跟在她旁邊,長得倒是眉清目秀的,就是話少。 最近在排的是一個虐戀劇本,婉婷和沈霆維演里面的副線cp是一對苦命鴛鴦,互相以為對方是世仇的后代,結果是報錯仇,男女主角才是他們真正的各自仇人,最后被男女主角各自干掉。 劇目的副線角色還沒有確切人選,所以他們在苦練,希望能被選為正選。 霆維,你的劇本呢?今天婉婷請了半天假搬家,下午才來。一到訓練室,她就問低頭看手機的霆維要他的劇本,因為她發現自己的劇本好像跟他手里的版本不太一樣。 沈霆維靜靜地看她,那雙漂亮的眼睛盡是淡然:怎么了? 我發現有些地方,我感覺跟我手里的版本有些出入。 他攤開劇本遞了過來:是編劇故意的,希望能試探到演員最真實的反應。 是嗎?婉婷半信半疑地接過去,翻看起來,我還以為你演錯了。其實是因為霆維有時候給的反應,讓她有些疑惑,明明她劇本上的并沒有那么深愛她,而他卻演得像早已確定自己飛蛾撲火的愛意不會有好結果一般。 的確是不一樣的劇本,他的演繹沒有問題。 婉婷把劇本交還:那我還是不要知道太多,我不該知道的劇情了。 嗯。霆維接回劇本,手指不經意觸碰到婉婷的指尖,他眼底閃過一絲熱切,最終被他壓下。 今天排練的劇情是親密戲。一般在舞臺上的親密戲尺度并不大,但是動作會很大,讓臺下的觀眾能迅速明白他們在干什么,更多會用意象去表明。 可劇本上卻需要他們很細膩地表現出他們心虛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他們相對而站,十指緊扣,繾綣眼神交纏。按照劇本是婉婷先主動的,但她身高不太夠,霆維特地稍稍岔開了雙腿,好讓自己矮一點,好讓婉婷能親到。 編劇和導演都要求這一吻要吻得難舍難分,而婉婷對難分難舍的理解簡單粗暴地歸納為舌吻。但此時此刻只是排練,還不到直接動真家伙的地步,可如果排練不預設真刀真槍的場景,到了考核的時候又怎么打動導演和編劇,讓他們上場呢? 婉婷推開霆維,對方因為她的舉動略有些不解,眼底盡是迷蒙的水汽,沈霆維不可避免地暴露他最真實的想法了他被婉婷的吻亂了心神。 * 與合作演員排練時提出舌吻這個請求,無論主動提出的是男演員或者女演員都不是一件值得傳頌的軼事,但一定會有人覺得是敬業,比如黃婉婷。 在聽到婉婷的建議后,沈霆維當然感到吃驚,可人家女演員都提出要求了,如果他膽怯退縮豈不是很說不過去?他遲疑了幾秒,便點頭同意了。 再重新排練的時候他們明顯比先前的表演,更貼合劇本的要求。 一吻終了,兩個人都有些氣喘吁吁,整個排練室空蕩蕩的,給足了意亂情迷的環境和氣氛。 朱景龍就是這個時候和劇院的院長出現在排練室的,他望著慢悠悠地離開別人懷抱的婉婷,眼底有冷冷的烈焰冒起,可迫于周圍的外人他不得不忍了下去。 繼續啊,怎么不繼續了?是我們打擾到你們的排練了嗎?又不是真的上臺演出,干嘛真槍實干?后半句他沒有說,不過已經在心里咬牙切齒地講完了。 婉婷輕輕一笑,答道:結束啦,我們剛剛排練到了最滿意的版本。她轉過頭望向院長,院長好。 院長慈祥的笑容背后是狂冒冷汗的后腦勺,他好像誤入什么修羅場了,你好,我是過來找霆維的。他望向沈霆維,有一個經紀公司的負責人來了,想找你談談,跟我過來吧。 礙眼的人都從這個房間里消失后,朱景龍慢慢踱步走向婉婷,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離婚以后,婉婷變了許多,不但變好看了,氣質也不復從前那種天真嬌憨,變得更加孤清,還是說只對他一個人冷淡? 來找我有事? 朱景龍點了點頭,用那種祈求的表情望向她,最近有個綜藝,想我和你一起上。 什么?婉婷驚訝地大聲問,我和你?已經離婚了啊。 離婚兩個字刺痛了朱景龍的心,他深吸一口氣,才勉強平靜地繼續說話:是的,我和你。那個綜藝就是買了韓國那檔離婚綜藝的版權,大家都很想知道我和你為什么會隱婚又離婚 你的粉絲不會瘋? 她們接受得很好,也想知道我們還有沒有可能。 我不會去的,我不想平白無故給人遞刀子,讓她們有機會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我。朱景龍你不會真的要那么自私,求我答應你吧? 朱景龍笑了,輕飄飄地說:我沒打算求你,只是告訴你這檔綜藝給你的片酬比我高。 高多少? 翻兩倍。 我去。 朱景龍稍稍俯身對上婉婷的眼睛,笑得相當狡黠地說:求我。 大女人為錢財能屈能伸,拍綜藝賺的錢可比離婚分財產有意思,是真正屬于她的勞動所得。 黃婉婷當然知道朱景龍為什么不愿意,他是個知名演員需要維持神秘感,況且離婚又再度合拍綜藝所帶來的曝光率根本算不上正面,純粹是滿足觀眾的窺私欲而已,對他百害而無不利。 但是被他這樣拿來引誘才更令婉婷生氣,他必然是故意的,甚至是相當的余情未了,可她對婚姻已然失望,對他更是早就失望透頂。 不求我也沒關系,只要你 朱景龍還未說完就被婉婷打斷了,她走近了些許,揪住他的領口一把扯向自己,語氣輕蔑地接過他的話,繼續說下去:只要我離其他男人遠一點,保持單身,從此以后只有你一個男人,你就答應跟我上節目。 她松手,將他推遠:朱景龍你未免也想得太好了,我難得恢復單身,我不會再回到你身邊的了。你是什么東西,你也配我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