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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昭平用了一個禮拜才查到瓷磚廠家突然不合作的原因,他走進莊譽的辦公室,癱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接過他丟過來的煙,掏出打火機點燃煙。 莊譽看著龍昭平不疾不徐的樣子,也不著急問,跟著點燃煙。 龍昭平深吸了口煙,緩緩吐出后,問他:阿譽,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什么意思?莊譽蹙眉不解地問,除非是欠債不還,否則他都主張和氣生財,特別是跟供應商合作,一向是貨到付款從不拖欠,還能得罪誰? 很多人說你得罪了某個大佬,他們有些膽小怕事的立刻就站了隊,多虧你平時為人仗義,我們目前還在合作廠家都假裝不知道這回事。龍昭平看了莊譽一眼,繼續說:你想想,是不是真得罪人了?這次是瓷磚,下次有可能就是水泥或者涂料了。 莊譽嗤笑一聲,某個大佬是誰? 他目前認識行業大佬是姜繁她母親樊思玉,其他的大佬,他一個小小的包工頭面都沒見過,何來的得罪? 這種無中生有的罪名真是讓人百口莫解。 龍昭平撇了下嘴臉,聳肩攤手道:你別問我,我不知道,我沒資格認識那些大佬。 莊譽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嘲笑著說:話說這些大佬的怪癖還真他媽多,好事不留名就算了,瞎jiba說也不讓報上名? 龍昭平也想跟著嘲諷幾句,莊譽的手機就響了,是白暫的電話。 電話接通,白暫著急地說:譽哥,出事了。 莊譽不受他影響,老神在在問他:什么事?慢慢說。 等白暫說完,莊譽臉色變得十分凝重,他沉聲叮囑:你跟著120過去,我馬上過來。 電話一掛斷,莊譽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昭平,去市醫院。 龍昭平表情也跟著變,什么情況?誰出事了? 莊譽邊走邊回答:老余從三樓摔下來了,老白已經叫了120,在去市醫院的路上,我們現在也過去。 好。龍昭平腳步飛快地跟在他后面。 白暫坐在急診室外的長椅上,垂放在大腿上的抑制不住地顫抖,他一想到剛才的畫面膝蓋就發軟。 他拿出手機想問莊譽她們到哪里了,去發現手抖動得連字都打不出。 老白,你怎么在這?姜繁被叫來急診室會診,在長廊的另一端就看到白暫頹廢的坐在椅子上,她靠近就看到他臉色蒼白如紙。 小繁,你是不是來救從三樓摔下來的人?白暫一激動,也顧不上男女有別,緊緊的抓住姜繁的手臂。 姜繁一聽便明白了,里面是你們的工人對吧? 是,拜托你一定要救好他。白暫哽著喉嚨,一副快哭的樣子。 你先別擔心,我進去看看。姜繁安慰他一句,沒再耽擱,小跑進急診手術室。 白暫在外頭看著醫生護士進進出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不斷地在心里祈禱,希望老余沒事,不然他不僅會良心不安,還可能會被莊譽爆揍一頓。 在他坐立不安時,莊譽和龍昭平也趕到了。 莊譽:老白,老余呢? 譽哥,老余還在里面。白暫指了指鐵門緊閉的手術室。 莊譽擔心地看一眼亮著手術中的牌子,白暫又說:姜繁也在里面。 嗯。莊譽點頭,他相信姜繁的醫術,也相信所有的醫務人員。 老白,老余怎么會從三樓摔下來?龍昭平想了一路都沒想明白,他們一向注重高空作業的安全,這么多年了都沒發生墜落事故,怎么今年就這么不順利? 莊譽回頭盯著白暫,說說當時的情況。 他向來看中工人們的安全,認為工人是開展項目建設的基礎,若是不重視他們的生命安全,項目不可能順利推進。 白暫抹了把臉,詳細地闡述:今天搭架子,不知為什么架子突然晃動了一下,整個瞬間就散了,老余那時候就在上面擰鐵絲。 老余摔下來后,便一動不動地側躺在地上,他和其他工人嚇得魂都沒了,但只能圍他叫,不敢去移動他,怕造成二次傷害。 白暫那一瞬間真的以為老余當場死亡,眼眶都濕潤了。 整個架子都散了?莊譽懷疑地問:怎么會突然就散了? 白暫苦惱地撓頭,我也不知道,一層二層的架子是昨天老余搭的,他搭架子擰鐵絲的水平你知道的,不可能會出現松動,不然這么多年就不會安排他做這個。 老余跟了他們團隊幾年了,一直以手藝好水平高著稱,誰能料到會如此? 莊譽聞出一絲不對勁,從開工到現在,他們遇到太多奇怪的事情了,他對龍昭平說:昭平,你立刻回去施工現場,仔細地檢查架子,看是否被人動了手腳?如果發現可疑痕跡立刻報警。 龍昭平聯想到瓷磚事件,心里冒起不好的預感,誰這么狠,想莊譽出事? 他立刻回應:阿譽,這事交給我。 白暫望著龍昭平急匆匆的背影,似乎也感覺到事情的不一般,他默契地選擇不問。 一個小時后,手術室的門終于打開了,姜繁和幾個醫生從里面出來。 小繁,老余有沒有事?白暫急急地向前問。 其他醫生見姜繁和病患家屬相識,朝她點頭讓她說明。 老余他摔下來時手先著地,導致他的左手臂有兩處骨折,而且他的頭也磕到了,有中度的腦震蕩,至少要靜躺一到兩周才能轉好恢復正常,除此之外,他身上還有多處軟組織受傷。姜繁瞧了眼莊譽,他表情嚴肅認真聽著,她轉頭對白暫交代:老白,你先去辦住院手續吧。 好。 白暫一走開,她拍拍莊譽的手臂說:老余沒事,情況不算狠嚴重,沒有傷及內臟,先住院一個兩個禮拜觀察一下。 莊譽點點頭,憋著的那口氣頓時才松了,朵朵,謝謝你。 姜繁笑了下,你還跟我客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