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初到京都
第十九章 初到京都
作為東洋地區最發達的國家之一,日本的城市地區生活節奏都很快,而鄉村地帶卻一改那讓人深感疲憊的快節奏,充滿了閑適的氣氛。 沙羅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面前這棟特殊的建筑,的確是屬于日本本土的建筑風格,但這里的建筑卻代表著不一般的寓意。倒是沒想到,在日本的據點居然會在和歌山城附近。 您不滿意嗎?高大的男人低下頭問道,得了沙羅的一笑。不,我很滿意,倒是辛苦你們了。 男人哈哈一笑,將她接上了車,很快就來到了附近的一幢宅院,門口正等著她要見的人。 進去說吧。 院內是很正統的枯山水風景,廊橋邊的櫻花開的正好,紛紛揚揚煞是美麗。 沙羅坐定后對男人點頭示意,蘇萊曼應下后退了出去,將空間只留給了室內的兩人。 沒想到你會這么快找我,克諾伊爾靜靜看著她,眼中的費解一覽無余。是出什么事了么? 沙羅將那兩張存儲卡遞了過去。這里面的東西我希望你盡快能找出方法緩解或者是抵消,越快越好。 克諾伊爾不再多問,只是將東西收了起來,沙羅輕輕笑起來。你覺得這里怎么樣? 環境很好,也很安靜??酥Z伊爾自然知道這么問的原因,如果沒什么特殊情況他將會有相當長得一段時間在這里度過了。 研究需要的東西你盡可以向蘇萊曼提,他會幫你置辦好一切。沙羅停了一下,再次開口道:你這次來日本是打著看望我祖母的名號,你有去見過她嗎? 克諾伊爾有些奇怪地看著她。你,還沒去看么? 沙羅猶豫了一下。沒有我不知道她樂不樂意見我。 世家的規矩繁雜冗長,祖母出身高貴,嫁的也同樣高貴,而她如今已經是這樣的身份,當年又做了那種選擇,再次出現又會不會讓人覺得突兀都是兩說。 你現在猶豫,在權衡利弊,克諾伊爾觀察著她的表情,如果不在意,是死是活與你何干,如果在意,那就不要讓自己后悔。 沙羅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我就不和你一起了,畢竟你我的關系并沒有必要讓人編排,克諾伊爾看了看她,終于問了一句,雷蒙德沒和你一起來么? 沙羅猜到他會問,可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她與雷蒙德的關系在他人眼里變得如此的理所應當了?在關禁閉。 克諾伊爾面色驚奇,那個雷蒙德居然?是你下的令? 沙羅面色不變。在我這里,一切按照規矩辦事,沒有哪一條說我的情人在赦免名單里。 你倒是毫不留情,克諾伊爾并沒有對此發表什么意見,在你們的世界里,鐵面無私得幾乎冷血,是件好事。 沙羅笑了笑,也許吧。那我就先走了,你請自便。 他是真心喜歡你的,不然不會對你如此的上心。 女子背對著他讓他看不到表情,在短暫的沉默后她笑了一聲,聲音卻降了八度。 他的愛只是他的,不是我的。 從駐點出來后,沙羅坐在后座歇息,與她共事好幾年的蘇萊曼自然能感受到她平靜之下的不虞,他在組織里已經算是身居要職,與首領的關系自然也是不可一概而論的。但即使如此也不代表他就可以隨意去觸碰她的一些事,而雷蒙德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掌握好分寸,恪守好本分,這才是他們的首領需要的人,或者說,棋子。 和歌山離京都并不遙遠,車程大概只有不到兩個小時,藍澤家最早就是發源于京都的演藝世家,骨子里對古典文化的鐘愛絕對是日本九大世家里首屈一指的,比起喧鬧的東京,京都自然更加適合休養。 沙羅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有些出神,第一次回來的時候她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就那么睡了一路,而這次卻是有時間看一看這個古老而特殊的城市。 您這次可是要直接去? 沙羅想了想。不了,你將我放在酒店就可以離開了。 蘇萊曼有些擔心。京都畢竟是藍澤氏本家所在,您一個人 沙羅笑了笑,她既然敢來那也就不怕,再者說是她自己選的,旁人有什么理由來干涉。要是我連藍澤家都搞不定,我這個首領怕是坐不穩當。 看了看天色,正好是晌午時分,沙羅好生拾掇了一番好讓人看不出是自己來,想到已經提前給祖母那邊通了信便就放下心來,在約好的時間點去便可以。 算算時間差不多整個下午都是空余的,沙羅拿上自己的包包,像個普通的姑娘一般上街去。 入秋的京都好像并沒有多出多少涼意,滿是復古氣息的街道與建筑,還有濃郁的甜香,沙羅不由得露出一個自己都沒能察覺的,祥和的微笑。 啊,那邊那個白衣服的jiejie,好像在看著我們。 唉,她是不是也想吃糖??? 聽到不遠處的孩子們的竊竊私語,沙羅連忙調整面部感情,真不是她自戀什么的,而是這條窄窄的小巷子里,入目所及就她一個算得上是jiejie輩的人了。 小姑娘,拄著拐杖坐在一旁的老奶奶微笑著招呼著,要去嘗嘗嗎?那可是剛做好的,味道很不錯哦。 沙羅有些恍神,她已經有好久沒被人叫過姑娘了,畢竟面對的都是些無法言說的事情,像這樣的情況著實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第一次來京都,不太了解這些,沙羅向那位老人彎下身子,請問婆婆,那邊賣的都是什么? 哦呀,是第一次來呀?那就是遠道而來的客人了,老人笑的慈祥,那邊啊賣的是金平糖,孩子們很喜歡的。 沙羅走近櫥窗一看,糖的形狀很像星星,五彩斑斕的很是迷人。 jiejie也想吃嗎?一個穿著校服的小姑娘臉蛋紅紅地扯了扯她的衣角,我這里還有,jiejie可以先嘗嘗。 看著靜靜躺在小女孩手心的藍色糖果,沙羅笑著收下。謝謝,你們怎么這么多人都在這里買糖吃呀? 我們是來京都進行修學旅行的。站在一旁的小男孩推了推眼鏡,這里賣的金平糖全國有名,所以老師才帶著我們來的。 修學旅行?沙羅想了想,這難道就是所謂的郊游嗎?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時間段的確是出游的好時節呢。 來京都修學旅行啊,還真是個好的選擇,京都的確很美。沙羅笑的很是溫柔,你們才是國小的年紀吧?老師在哪里??? 我們是六年級,小姑娘回答她,老師突然有點不舒服,我們就在這里等她。 沙羅點點頭,環視了一下這些孩子,利落地買了幾袋金平糖,將其中一袋放到了剛剛那個小姑娘手里。謝謝你的糖,很好吃,這是jiejie的謝禮。 摸了摸小姑娘的頭,沙羅笑著向那位老人示意后離開了巷子,繼續向另一邊漫步。 暮色漸漸低垂,水流聲越來越大,沙羅看著近在咫尺的清澈河流,還有幾葉小舟閑閑??吭诎哆?,往來三三兩兩的行人結伴而行,頗有些溫柔小意的感覺,與她過去兩年所經歷的那些完全不同。 看了看天色,沙羅感覺有些疲憊,畢竟是走了很長時間的路,雖說自己是一路走一路買一路吃,但還是有些餓了。 看著河邊的閣樓,沙羅隨意挑了一家看上去還都不錯的走了進去,要了個雅間準備一個人享受一番。 這是?沙羅被托盤上的茶水吸引了視線,身穿和服的女侍笑著對她解釋。 這是玉露,宇治茶里最高品級的一種,旁邊這些也是由宇治抹茶制成的甜品。 沙羅品了品那看著就十分瑩潤的綠茶,的確是好茶,入口雖有些微苦澀,但很快就被一種特殊的甘美給驅散。 不由得,她就想起了那個瀟灑的身影,在克里蘭卡偶然相遇、卻又和自己的外家脫不開關聯的那個人。 越前龍雅么?沙羅看著手中的茶盞,嘴角微微上揚,倒是提醒她了,看樣子有時間得好好了解了解自己身后的這些背景了。 噗咚! 怎么回事?沙羅皺起眉頭轉過身去,只見一個身穿和服的男孩子在雅間外室的地板上摔得四仰八叉極沒形象。 Shit 男孩罵罵咧咧地爬起身來,露出了自己那頭璀璨的金發,剛一抬頭就和沒什么表情的女性對視了。 不打算解釋下嗎?這位小先生?沙羅看著他面色變來變去得煞是好玩,不由得露出自己有點惡劣的一面來。 十分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擾你的,男孩雖說有些不耐煩,但還是道了歉。我趕時間,就先走了。 沙羅眉毛一挑,自己的房間門口便響起了女侍的問候聲。 非常抱歉打擾您了,我們可以進去嗎? 沙羅看了一眼滿是無奈的金發少年,眼底的笑意根本遮掩不住。進來吧。 然而當她看到門口站著的那幾人時,眼底的笑意在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表叔。金發少年耷拉著腦袋對著來人不情不愿地喊了一聲。 站在門口的男人面色有些無奈,又有些嚴厲地說:簡直是胡鬧,還跑到人家房間里去了,有沒有哪兒摔著? 金發少年搖搖頭,乖乖地走到了男人身后的少年身邊,卻還是被男人狠瞪一眼。 非常抱歉這位小姐,這孩子嚇到您了。 金發少年撇撇嘴,他從上頭摔下來可沒見這個女人有表露出一絲一毫的驚訝。 沙羅看著向自己道歉的男人,面色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但卻硬生生地讓人感到了詭異。 下次把孩子看好就是,畢竟不是每次都這么幸運能不摔傷自己的。 這是自然。男人抬起頭來,見那位年輕的白衣小姐并無繼續的意思,也就退了出去,離開后在走廊上隱隱還能聽到一個溫柔的女聲在一旁勸著。 沙羅默默飲下最后一杯茶,死死盯著手中的杯盞,紅潤的唇緩緩勾起一個涼薄的笑,很是美麗,但又很是諷刺。 坐在車上,沙羅看著京都繁華的夜景,燈火琳瑯卻似乎一分一毫都沒有照入她的眼底。此時已經是深夜時分,夜風帶上了幾分涼意,輕輕撩起女子的長發,年長的司機從后視鏡里看著后座那位分外沉默的年輕女子,姣好的側顏在燈火明滅中映出幾分悲戚,但這又似乎只是光影幻象下產生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