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 加重
番外十 加重
咣的一下,旁邊擺著的食盒被碰翻,再嘣的一下,白川智倒退幾步,撞上石墻。 嗡嗡嗡的聲音在腦子里回蕩,他張張嘴,驚嚇地吸著氣,衣襟上的力道也沒見絲毫減弱,好像不曾受毒傷影響。面前蒼白的臉煞氣迫人,鋒利的眉眼里,怒氣好像正化成那兩團倒映的火苗,燃起,熊熊閃動。 你知道什么? 賀昭一字一句,牙關緊咬,沒有人比我更希望錦融想起以前的事。我們之間如何,你根本一無所知。 至于我怎么跟錦融說的,更用不著你來過問。 鐵柵欄里有動靜,他松手回身去看,徐錦融已自地上立起。她一手端著藥碗,并不言語,但雙目直望而來,目光似乎猶疑不能確定,賀昭頓覺心頭一記悶錘,呼吸瞬時變的困難。 錦融,他一步上前,抓住鐵柵,我怎會那樣對你? 這藥你一定要喝完,不能中斷, 面前帶著疑問的面孔,在一陣陣時強時弱的茫茫白色中時隱時現,背后似乎有濕意浸染,賀昭俯向欄桿,生冷的鐵條硌得指骨冰涼,不能中斷你已經忘了我一回了,錦融, 你那時氣脈受損,昏迷之前,甚至求我殺你你不想瘋,寧愿死,也不愿瘋??赡悴荒芩?,我不能看你死。 賀昭, 白川智顫巍巍的聲音自后傳來,驚悚得拔高了一個度,你傷口出血了。 賀昭直盯著面前靠近來的雙目,好一會才回頭,試著往身后看,腳下不由有些不穩,白川智忙上來扶了他一把。 賀昭, 徐錦融呆立著失聲清喚。她出不去,眼看白川智勉強扶著賀昭快扶不住,倉皇沖外叫人,眼看他白得嚇人的臉上眼睫已近全部閉合,向旁邊便要傾倒,讓奔進來的幾個守衛七手八腳穩住了往外扶,露出了剛剛看不到的身后,箭傷處一大片新鮮血跡自衣裳里向外透出,紅得刺人雙目。 驚恐攫住喉嚨,瞬間鋪天蓋地。徐錦融瞪大眼,手里死死捏著那只藥碗,眼睜睜看他們消失在自己看不到的廊道夾角,神智方才后知后覺地回歸軀殼。 視野已模糊了一片,一下涌到眼角,向外滑落。她猛然抬碗將藥一氣飲盡,沖外瘋狂喊道:我都喝了!賀昭! 你看,我都喝了! 賀昭!賀昭! 漆黑沒有月亮的夜空,一片純粹墨色。 樹梢在冷風里沙沙作響,人聲光照未曾停歇。屋里提心吊膽到大半夜,直到大夫舒了口氣,倒是總算又止了血,也不見氣息越弱之象,才算是平靜下來。 張岳安排好照看的侍女和護衛,吩咐大夫繼續在旁邊守候,才扶了扶太陽xue,掃了眼一直干站在一旁,臉色青白交接的白川智。 好一會才感覺到張岳的視線,白川智愣了愣,隨即也不多言語,兩人一起出到外間。 你要怎么辦? 無人的院外石桌旁,張岳問道。白日里賀昭同他已經輪番勸解,連哄帶嚇,白川智卻油鹽不進。 果然,白川智嘴角緊抿:先治傷。治好,再說吧。 你還要向平京傳信稟報? 不安地挪了挪足尖,白川智默一會,還是點了點頭。 她可能真的會死,張岳肅目提醒,皇上跟她素來不睦,你忘了? 可皇上白川智一時幾乎應不上,現在戰事未息,皇上怎會那么、那么 他咬咬牙,硬下聲來,試圖再提醒張岳或者是自己:眼下先給世子祛毒治傷,至于別的,不要忘了就算遠在這里,你我也都是為朝廷效命。 張岳只得閉嘴,他現在畢竟是白川智轄下屬官。屋門那邊護衛隨侍還在把守,短時之內,也只能先如此了。 可皇上會如何他雖不得而知,但只要平京還未得反應,賀昭傷勢既然已得救治,以他的了解,那方監牢還能平靜上多久,就難說了。 告辭出府,走向院門,正好迎面撞見正拿只包袱往里走的女子,張岳向旁讓開,簡單行禮別過。 哥, 嗯,白川智點頭,看她手里包袱,有點心不在焉地問道:這是什么? 白川云打開包袱,語氣淡然,清冷秀面上也不見更多的神情,是個錦墊,世子的傷只能趴著,用它能好過些。 嗯,白川智再點頭,你跟大夫說的那藥草也不錯,大夫說世子的毒祛得,是比預計的快了。 他嘆口氣:只是還是經不住折騰。 他不再說話了。 白川智不喜歡張岳,但是并不討厭賀昭,相反向來還算是愿意跟賀昭走得近些。在太學的時候,那時他跟徐錦融正好著,似乎賀昭跟自家妹子還有所接觸,他以為莫不是將如何,還嘀咕著算好事壞事,卻就僅此而已,昭世子照樣同從前一樣流連花酒,不再見什么下文了。 當時誰能知道,會有今日。 那俺就哼哧哼哧碼字!(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