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信
來信
趙三小姐一揮手,打到張清的左臂,力道本不大,但張清的臉一下變得煞白,好像很疼。 徐錦融一皺眉:這脾氣像自己? 回去吧,她站直了,想了想又說:其實我在改脾氣,想像你爹爹一樣。 小姑娘震驚張嘴,不知是驚訝還是失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徐錦融覺得青年好像在看過來,隨即移目,目光撞上了一刻,青年很快收回,病容此時看來莫名陰惻惻的。 看著他們走遠了,徐錦融目光收回。 這青年雖面目清秀,但總是低眉垂目,規規矩矩的死板樣子。也不知是不是不愿引她留意才這樣。 這樣的青年很多,徐錦融見怪不怪。常常是不管她有沒有表現出興趣,都對她回避得厲害。 可是這樣一臉病相,手上怕還有傷。討生活,從來都不是件易事。 錦融, 她轉身:你怎么在這兒?今兒上午本該是宛王來的,但遲遲未到。 賀昭走上來,與她并肩同行:父王稟過喚我替他,才耽擱了一會。 他的袖子寬,挨著她的手臂,手張了一張,但也沒動作,只相擦而過:乘我馬車回去吧, 他面上隱隱悅色,徐錦融看他見到自己這樣高興,心里也漸覺高興起來,隨即同他一起去了。 進了馬車,閉上車簾,賀昭才拉著她手靠進懷里,坐在腿上:別顛著了,坐這兒吧。 馬車里有淡淡的檀香木味道,很舒緩。徐錦融順勢放松了枕在他肩上,不可見地舒了口氣:真舒服, 她一手按著他身旁坐墊,也是柔軟得很,馬車行進平穩,微微的顛也讓墊子和他身體給緩沖掉了:你來得正好。 賀昭低眸看去:想見我了? 她閉著眼,心情已經緩和不少,點頭:嗯。 她又問:朝堂之事,從來都是這樣的么。 賀昭聽罷一愣。 他不知來前都有何事,但稍頓一會,也只望著前方,道:向來如此。 雖然俱是效忠吾皇,但一直以來,她都不曾也不需在朝堂中心太費心力。然而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前的琛太子,現下的元坤帝,據他所見,從來就不喜徐錦融。 他吻吻她的額頭。 累么? 不累。 徐錦融抬頭起來,凝眸看著他。 宛王叔要是知道她把賀昭這樣使,不得氣吐血。 但她是真控制不住。 這馬車隔音很好,冬日里也加鋪了墊毯,只有少許車輪滾動的聲音,此外舒服溫暖。 徐錦融扶著賀昭的后腦,唇舌吻得很深,細舌周身的感覺似乎都放大到了極限,每一點刺探吮吸,都順著血管還是哪兒涌上腦子里,眼前朦朧一片。 你好了? 身下已經有硬物抵住腿根,她湊去咬了咬他耳朵,舌尖勾住,一記舔舐。 好了, 馬車里的動靜外間聽不到,兩人也盡量控制著不出聲,身上衣裳也俱是完好,唯一雙纖長鐵靴在座位上分開壓在兩側,再一雙長足牢牢抵住微顛的車底板,只有加重的喘息錯雜在一起。 賀昭直親著她的脖子根,輕卡在齒尖,想聽她出聲,終于伴著馬車的顛動,聽到一點拔高的嘶吟。 馬車停在穆平侯府門前。 片刻,穆平侯披著大氅下了馬車,簡單別過,便進了自己府中。 上午這趟說不上順利,也說不上不順利。但她現在可以不去多想這件事了。平步進到門廳,今日回得算早,高管家恐還在忙別的事。放好東西,小廝給她捎來一副封好的盒匣,道是驛館傳來的信件。 拆開長盒,其中是一只卷軸。 徐錦融很少收到這樣的信件,也沒見是哪里傳來,而看著樣子,該是一幅畫卷,不由心生奇怪。 卷軸在桌上緩緩鋪開。而下一刻,徐錦融雙目驀地睜大,畫軸尾部在手中猛然收緊,差點斷裂開來。 畫面上一盞青燈,伴著一個眉目氤氳的女子在抬手挑著燈芯,雙眸冷清,說不出地面帶倦容。 女子的面目,同她當初自父親枕下找到的那枚小像,別無二致。 假期手機碼字,但更得慢好有負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