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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和那次一樣的觸感,柔軟得似乎下一秒就會化掉。真是滑稽,他這樣的人居然有這樣的一雙唇。 秦煥的頭發軟踏踏地帖服在額頭上,濕潤的睫毛下,一雙墨色的眼睛正淡淡地注視著她,看上去甚至有些好欺負。原來沒有了那些外在的修飾,他看起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只是,他那雙總是幽靜地望著她的眼睛,真的太過討厭了。 魏貽注視著那雙眼睛,牙齒叼住了秦煥柔軟的下唇,狠狠一咬。 秦煥的眉剎時間微微動了動。 魏貽立時控住他的頭,糾纏著他的唇齒不放。 秦煥似乎不覺得痛,面上無波無瀾,只是垂眼將目光一直放在魏貽臉上,像是思索著什么。 見他沒反應,魏貽心頭無名火起,下口幾乎可以用撕咬來形容了。 魏貽雖然身體不好,卻有一副頂好的牙口。秦煥的嘴到底是rou做的,對著魏貽這一口好牙,終究也是繃不住了。 感覺到秦煥的手摁在她的肩膀上,魏貽手臂發力,越發糾纏得秦煥的脖子死緊,誰知秦煥的手只是象征性的推了一下就不動了。 魏貽正覺奇怪,下一秒,秦煥已經直起身。魏貽個子算不上嬌小,但和秦煥到底還是差了一個頭,此刻她不撒手,就只能被秦煥帶得腳尖都離了地,不倫不類掛在他身上。顧此失彼,魏貽此時已經顧不上對付秦煥的嘴了。 她擰著眉抬起眼,只來得及看清秦煥一雙帶著隱隱笑意的眼睛,秦煥就如一座山一樣壓下來,反客為主,封住了她的唇。似乎是能感知到她的想法,每一次她有所動作,秦煥總能在下一秒堵住她的去路,她越是掙扎,他眼中笑意就越濃。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為什么每一次都是都是這樣? 盤在秦煥后頸的手指猛然曲起,丹紅色的指甲狠狠刺入秦煥的背肌,劃拉出幾道鮮紅的長痕。 一瞬間,秦煥止住了動作。 他的目光落在魏貽的唇上,上面還沾著他留下的一點淡淡的血跡,不消一會兒,便被水沖淡,順著她的下頜徐徐流進胸口。 秦煥,你親過女人嗎? 浴室里一時間只有淅淅瀝瀝的水聲。 秦煥的笑漸漸隱了下去,墨色的眼珠即使是在浴室的強光照射下也黑得深不見底。 你不是女人? 魏貽笑了:果然她湊向秦煥的臉,幾乎要貼到鼻尖,饒有興味盯著他看。 那你也一定沒有做過愛。 但是你做過很多次,和很多人。這是你想說的,對吧。秦煥垂眼看著她,鼻間的呼吸噴灑在魏貽臉上,格外灼人。 魏貽眼睛笑著,里面透露出一種孩子式的惡意,掰起手指數了起來:不是很多,也就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四個?此刻,秦煥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的平靜。 魏貽觀賞著秦煥的臉色,眨了眨眼:對啊,四個。還有一個是在國外的時候認識的。關于這件事,我還要感謝你。 為什么? 他是個很會花錢的男人,那個時候如果沒有你的接濟,我應該也養不起他。魏貽親昵地靠在秦煥肩上,指尖從他的眉骨一寸寸滑到線條緊繃的下巴:對了,你和他還長得挺像的呢。 秦煥一把扣住那只手,視線停在她的腕上,低聲問::兩年前我送你的那只表呢? 那只表是秦煥在拍賣會上拍下的,表盤是深藍色的珍珠母貝材質,幽藍深邃,點綴上星星點點的鉆石,如盛夏的星空。 那時她剛出院,做什么都懶洋洋的,拍品目錄只翻了幾頁,停在那只表的那一頁,就合眼不再看。秦煥坐在她身旁,靜靜翻看著畫冊,也不打擾她。等她醒來的時候,秦煥已經將那只表拍了下來了。 很襯你。幫她戴好表后,秦煥滿意地勾起唇角:當做你的入學禮物,喜歡嗎? 魏貽掃了那表一眼,淡淡道:嗯。 思及此,魏貽直勾勾望著他,眼睛出奇的亮,嘴角微微翹起,這個時候即使她不回答,答案也不言而喻。 秦煥沉默地盯著魏貽的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那個男人,他叫什么名字? 魏貽唇邊的笑一點點擴大,笑盈盈看著秦煥,一字一頓:我不告訴你。 猛然間,魏貽的腰被一把扣住,騰空掛到秦煥肩上,幾秒顛簸后,又是一拋,陷落在被窩中。魏貽身下是柔軟的床,身上卻是一個身體硬到快要裂開的男人。他撐在她身上,面無表情注視著她,瞳孔黑洞洞的,已經暗到沒有一絲光亮。 魏貽抬起手,捏了捏秦煥的臉:你那么生氣,是因為那只表嗎? 她揚起下巴,顯出一點倨傲來:這樣吧,你要是伺候好我,我就還你一只表,怎么樣? 秦煥額角已經顯出了一點青筋。 魏貽似乎猶覺不夠,接著拍了拍秦煥的臉:不過是什么樣的表,還要看你。那個男人可是拍賣級的表的水準。但是你已經過了二十五,我也不要求你和他一個水平,只要不是街邊十塊錢電子表的水準,我就心滿意足了。 秦煥壓在她身上,和她深深對視著,半晌后,他長長吐出一口氣,才浮現出一個微笑。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