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動心了
你是不是動心了
莊嚴被這么一燙,深深抽了口氣,臉都扭曲了一瞬間。他的痛苦感染不到他身邊的女人,沒能分得她一絲關注。魏貽的視線膠著崔忱的臉,手腳都打得筆直,在原地躊躇一會兒后,抬腳就要朝崔忱走過去。 莊嚴連生氣都來不及,長臂一伸抓住她的手:還不幫我擦掉! 魏貽回頭,看到他的樣子,愣了一下,睫毛驚顫地撲簌而起。她下意識要朝莊嚴走過去,身體已經朝他的方向傾出一個角度,突然又倒了回去,像個不定的鐘擺。她的眉毛扭成一個很糾結的弧度,下面的一雙眼珠朝崔忱的方向扣扣索索地趨了一點,卻也沒真正的看向崔忱。 莊嚴看到她這模樣,胸口就像堵住一口氣,變得郁悶又煩躁,連痛感變得都不是那么強烈。 我來幫你。崔忱主動打破滯澀的氣氛,朝莊嚴走過來。 魏貽的手腕還攥在莊嚴手里,她扭了扭手腕想抽回去,莊嚴反而箍得更緊了。她起了脾氣,猛一甩手,砰一聲,莊嚴的手被她甩得磕到床沿,那聲音聽著都有點痛。 居然真的甩開了。 她看看自己的手,又瞄了一眼愣愣地盯著自己手的莊嚴,縮回手,安安靜靜繞到崔忱身后。 崔忱清理掉莊嚴衣服上的粥,解開他的扣子,魏貽探出頭去看,胸口紅彤彤一片。見莊嚴看過來,她又立刻轉開視線。 莊嚴不發一言,幽幽注視著她繃緊的下頜線。 幸好沒燙傷,拿冷毛巾敷一下就沒事了。崔忱轉過頭對魏貽道:你去找護士要冰袋和毛巾。 嗯。魏貽慢吞吞走到門口,又扭頭看了一眼,從崔忱的背移到莊嚴的眼。眼神那么一撞,她立刻扭回身快步走出去,背像被一根涼涼的針抵住,挺得直直的,腳踩得地板嗒嗒響, 魏貽走后,病房里只剩兩人,十分安靜。 我喜歡她。 崔忱笑笑:我看得出來。 這樣的反應顯然不是莊嚴期待的,他厲兵秣馬,敵人卻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目光鎖著崔忱,更進一步:她會和我在一起。 聽到這話,崔忱終于開始正視莊嚴:是嗎?我拭目以待。 魏貽回到病房,用毛巾包好冰袋,正要往莊嚴胸口上放,被崔忱攔住了。 讓他自己來吧,他有手有腳,這種程度的事還要麻煩別人就太丟臉。崔忱笑得和顏悅色,話里卻帶著nongnong火藥味。 莊嚴的臉色沉了下來,一瞬不瞬盯住魏貽。 魏貽一動不動,收著下巴微微點了下頭。 崔忱接過毛巾,交到莊嚴手里:那么我們先走了,我們要去超市。今天正好沒有我的班,我和她可以一起做菜好好慶祝一下。 莊嚴忍不住要刺他一句: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和她同居一個月,除了麥片配噴射奶油,就沒看過她做別的菜。 魏貽此刻無比想堵住莊嚴的嘴,她緊緊抱住崔忱的手臂,頭抵著他的肩膀猛搖頭,企圖轉移話題:不是的,我會做菜的。 魏貽這話一出,莊嚴的臉抽搐了一下。 崔忱低頭靜靜看著她。 魏貽又抱緊了一點,弱弱補充了一句:真的。 崔忱終于笑了笑:嗯。 這一男一女相互挽著離開病房,只留下氣得快要中風的莊嚴。 出了病房沒多遠,崔忱挺下了腳步。 怎么了? 崔忱搖搖頭:沒什么。 他踏出一步,又停住了。 崔忱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認真地注視著魏貽:魏貽,我問你一件事。 魏貽觀察完他的表情,擺正了臉色:你說。 他凝視著魏貽的眼睛:你是不是對莊嚴動心了? 魏貽眨了幾下眼,表情從茫然到震驚,再到茫然。 崔忱扳正她的肩膀,眼神里是十足的嚴色:說真話。 魏貽陷入紛亂的思緒,臉上茫茫一片。 我很喜歡欺負他,看到他氣急敗壞我就很開心。但是欺負得過頭了,我又不是那么開心了。 有時候覺得他真是個笨蛋,可是有時候又覺得我才是笨蛋。 我討厭他。 我明明應該討厭他 崔忱一把把她擁入懷里:好了,不用再說了。 魏貽仰起頭:崔忱 崔忱溫涼的唇貼上她的額頭,帶著一絲絲的顫抖:不用再說了。 魏貽身體頓了一下,隨即緊緊抱住他的腰: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