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墜
耳墜
魏爍走后,魏貽隨便翻了幾本書架上的硬殼書,被上面的專業詞匯勸退后,無聊地攤在沙發上躺尸。陽光落入屋里,魏貽蜷身側躺著,望著陽光中浮動的微塵,不知不覺闔上眼睛。 魏貽睜開眼時,屋內已經漆黑一片。她起身摸索著打開燈,瞇了瞇被光晃到的眼睛,看了一眼時鐘已經九點了。 魏貽洗了個澡,直接裹著浴巾出浴室,走進臥室,從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換上。換好了衣服,她用手認真抹平衣服上的皺褶,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看了一會兒,又在唇上涂了口紅。 突然,一陣門鈴聲穿到臥室,魏貽快速抿了下唇,揪了揪自己的臉頰,三步并兩步朝門口小跑過去。 打開門,看到眼前的男人,魏貽飛揚的眼尾瞬間落了下去:你來干什么? 莊嚴插兜立在門口,打量著魏貽身上短到腿根處的護士服,喉結動了動:你又發癲了? 魏貽一句話也沒說,拉過門就要關上。 莊嚴一見她動就知道她要干什么,立刻抬手抵住門。 魏貽使了幾次勁兒門都沒動一絲一毫,她抬眼瞪向莊嚴:怎么,又想入室強jian? 莊嚴的臉白了一度,腮幫子動了動,從一直插在兜里的手掏了出來。他手心黑絲絨盒子被打開,里面臥著一對小巧精致的梨形珍珠耳墜,珍珠白中透粉,瑩潤飽滿,自帶光澤。 我看到它的時候覺得很適合你,就買了。 魏貽的首飾其實并不多,僅有的幾樣都是珍珠飾品,也只會在隆重的場合才會戴出來。但她的確很適合戴珍珠,柔潤的光映得她輪廓溫和,似乎周身也被鍍上了一層溫柔的珠光。 魏貽看了一眼那對耳墜,眼中并無波動:你覺得我會要嗎? 莊嚴的聲音壓得很低:就當成道歉的禮物。 魏貽靜默地看著他,良久才道:好。 她抓起盒子里的珍珠耳墜,走到窗邊,用力一拋。 她背對著他,不帶一絲情緒道:你把它們找回來,我就收下。 好。 腳步聲漸漸消失。 魏貽站在窗邊,看著樓下出現了一個鉆進灌木從里的狼狽身影。 夜幕沉沉,連月亮都掩入云后,這里幾乎是漆黑不見五指,男人在灌木叢里梭巡許久,依然一無所獲。他抬起頭,看到樓上的女人正立在窗邊。她逆著光,側撐著頭看著他,似乎是在欣賞一段不錯的表演。雖然看不清她的臉,男人也能從她的肢體語言中讀到她頗好的心情。女人站了一會兒,似乎感覺到疲倦,不再看他,抻著懶腰離開了窗邊。 魏貽躺在沙發上,攤開手掌,那對珍珠耳墜赫然臥在她手心。她捻起耳墜,輕輕晃動,看著細膩的光在珍珠表面流轉。 許久之后,珍珠嗒嗒滾落在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