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同人
86.同人
吻熱烈又綿長,酒精和遲遇的氣息都能輕易打散冉禁的意識,如今二者交融,更是讓她尋不到出路。 手里的酒杯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遲遇拿走了,更不知道被放到了何處,這個突如其來的吻不容她抗拒,帶著一些火氣和壓抑過后狠狠爆發的占有欲,吻得她發燙發痛卻又很享受,身子輕輕地顫抖著。 反倒是她在恍惚之間動了一下,牙嗑到了遲遇,應該將遲遇嗑疼了。 遲遇就像渾然沒察覺到冉禁的生澀。 冉禁脖子后仰,和身后抱著她的人親吻,胸口微微起伏。 在最初的沉溺之后,冉禁很快意識到不能這樣下去。 精神一震,雙齒已經咬在遲遇的唇瓣上了,馬上就要施力。 只要這一口狠咬下去,所有纏綿的情緒就會因為疼痛蕩然無存,這是肯定的。 任哪個人被粗暴無禮地對待、被傷害,都會惱怒,再濃烈的激情都會變成一灘冷血。 可是冉禁發現遲遇的唇瓣那么嬌軟脆弱,只要輕輕一咬就會流血,就會痛。 而此刻的遲遇給予她的是溫柔的熱吻和擁抱。 這么一想,冉禁又舍不得了。 沒有下決心真咬,這么一磨反而像是種調情,讓遲遇的熱情陡然上升,將她的身子扳正,兩人面對面。 吻更濃烈,冉禁發現這次唇沒有被磨得那么疼了,遲遇知道怎么控制本能,只想著讓冉禁舒服。 冉禁閉著眼完全不敢睜開,氣息越來越紊亂,就要喘不上氣。 小遇 嘴里是含糊的稱呼,右手被遲遇握著,控制著動作,左手則壓在遲遇的肩頭,不清不楚地推拒著。 冉禁的左臂骨裂治療過了,但還在康復期,稍微用力還是會痛,所以這個推拒的動作并沒能使上多大的力道。 推拒不了,冉禁只能搖晃地向后躲。 遲遇單手捧住她的后腦,依舊穩穩地將她控制住。 手疼了?遲遇在輾轉間略略停頓,問冉禁。 冉禁在沉默中搖了搖頭。 還是我做得不好,不舒服? 對于這個問題,冉禁沒有給她任何的回答。 冉禁發現遲遇的氣息和她一樣起伏不定,即便是這么短短的幾個字說得輕飄飄又急促,從迷離的情緒里強行讓自己回過一點兒神,關心自己是不是讓冉禁難受了。 手不疼了,那,那兒呢?遲遇雙臂收攏,抱著冉禁。 她發現冉禁的腰這么纖細,仿佛再用力一點就能將她折斷。 在別人面前剛強又冷漠的冉禁,其實很脆弱。 遲遇的話說得很模糊,那兒是暗語,但冉禁立即就聽懂了她在暗示什么。 冉禁臉上一熱。 那個雨夜,遲遇和她在公寓沙發上纏綿的雨夜所有的細節她都沒有忘記。 沒法忘記。 盡管最后將遲遇氣走了,可是遲遇的氣息卻深深地留在她的身體里。 那種感覺非常奇妙,之后的幾日,擦破的一點小傷本來很快就開始愈合,可是每當夜晚降臨,回歸一個人獨處的夜晚,她都會分外思念遲遇。 實在受不了的時候,會幻想遲遇還在那兒。 之前小小的傷口又被她自己不小心弄破了兩回,也沒能消解對遲遇的思念。 怎么都不太對,又倦又乏又無聊,之后就沒再這么做了。 原來只要不是那個人,就全部不對。 本來早就忘記這件事,遲遇這么一問,冉禁又不可避免地浮現了自己模仿遲遇的舉動。 即便隔著皮囊和血rou,冉禁也怕心聲太大,被遲遇聽見。 你為什么來?冉禁很快換了個話題,冷冷淡淡地問道。 酒精和遲遇的吻讓她雙腿軟得快要支撐不住,察覺到身后有個硬物可以依靠,為了拉開和遲遇的距離,她向后靠。 遲遇以為她站立不穩要摔倒,急忙身子前傾,將她更用力地抱住。 身后是一片茉莉花叢,花瓣和月光灑了一地。 花香在搖曳之間更濃郁。 你不是想聯系FPIU中國軌道測試工程師趙信嗎? 遲遇穩穩地抱著她,當她的依靠,將她被弄亂的頭發整理好。 我查過趙信,兩個月前他負責測試FPIU的一條全新的商業軌道,在前往火星的過程中出了意外,失聯長達12個小時。但后來又奇跡般地重新聯系上了。 這件事我也有聽說,業界有兩種猜測。一是說他乘坐的探索號的確出了一些問題,但被經驗老道的趙信化解了,不僅將這條商業軌道測試完畢,還平安歸來。 另一種,是更多人猜測的可能。因為軌道精確度的問題,探索號出了問題,趙信死在了火星軌道上,沒能完成測試。在人工cao作自動轉換為系統cao控之后,探索號按照預設的航道返回地球,破爛不堪,趙信已經死了多日,變成了一塊冰疙瘩。 這件事對于整個FPIU而言是一場巨大的災難。我還在FPIU的時候就聽說過火星商業軌道的事情,FPIU為此籌備了近十年的時間。誰也沒想到耗資巨大的項目居然會悲劇收場,要是趙信死亡的消息傳出去,他們已經談好的合作會全部崩盤不說,前期投入的所有投資都會打水漂。這是FPIU不能容忍的。更何況他們相信,火星商業軌道上的問題并不算大趙信會死是他自己的問題。等到的下一個測試員再去測試,一定能夠全線貫通。 所以趙信不能死,他必須活生生地站在媒體面前,以證實這條軌道沒有任何問題。 事實上FPIU的確做到了,就在兩周前的新聞發布會上,趙信真的出現了,活生生地出現,并且當著無數媒體的面講述了這趟驚心動魄的火星之旅。 當他發言完畢之后,FPIU中國CEO一番極具煽動性、慷慨激昂的演講,更是讓現場許多人蠢蠢欲動,當天就簽了百億大單。 遲遇說話的過程中,將冉禁扶到她身后的小秋千上。 不得不說岑若然這個陽臺小花園造得很雅致,有花有月有秋千。 冉禁眼神有些發直,幾乎反抗不了遲遇,只能任由她擺布。 為了看清冉禁的狀況和表情,遲遇沒有和她并肩坐下,將她扶到秋千上之后就蹲到她面前,單膝點地,手掌扶著她的雙臂,輕聲道: 你覺得趙信已經死了吧,代替他出現的是克隆人。你想要得到他的消息,想要和他聯系上,就像你與周宇、汪欣儀的合作一樣。你們是在聯合所有同伴,討伐明鵬生物,對嗎?這個趙信有極高的關注度,要是能夠將他拉入陣營,會十分有利。但是他很難聯系上,似乎被人監視起來,所以你才來找岑若然 可你為什么不來聯系我呢?你明明知道我和FPIU中國是有交情的,你想要聯系誰跟我說,我自然會盡全力幫你辦妥。又何必拜托別人 遲遇在提到岑若然的時候有點兒生氣,說到一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火氣慢慢往下走,到了最后成了委屈。 冉禁緊皺著眉頭,坐下之后意識回籠了一些。 她看見了之前被遲遇放在花架上的酒杯。 這只酒杯非常精致,杯壁薄若蟬翼。 酒杯里的酒是誘惑,誘惑冉禁伸手去夠。 或許是最近太常將飲酒作為順利入睡的武器,冉禁的酒量有小幅度的上升,兩杯酒下去她還有意識。 她主動靠近遲遇,扶住了遲遇的腦袋,將她攬到自己的腿上。 遲遇: 沒想到冉禁會這么做,遲遇一直都緊痛著的心,在感受到冉禁柔軟的身體時,宛若回到了最安全的地方。 而此時冉禁下巴抵著遲遇的頭頂,為的是能夠將距離她一臂多一點之外的酒杯拿過來。 遲遇思緒有點兒蕩,正要再開口的時候,發現冉禁手里多了一杯酒。 不可以再喝。遲遇臉色稍暗,直起上半身就要將酒杯奪過來的時候,動作一滯,沒有立即動手。 因為冉禁是用她受傷的左手拿杯。 冉禁預料到遲遇很在意她受傷的左手,肯定不會來搶奪,她正好能借此機會一飲而盡。 再一杯下去,她肯定會徹底喝醉。 出乎意料,遲遇沒有握著她的手來阻止她飲酒,而是一把握住了酒杯的杯身。 即便是一只大肚勃艮第酒杯,遲遇修長的手指一張,也能將杯身握住大半。 冉禁捏著高腳,左手又沒勁兒,一時爭不過她。 酒杯就在她們倆之間搖擺,深紅色的酒液隨著她們的動作晃晃蕩蕩。 冉禁使不上力奪不過酒杯,偶爾往她的方向收一些的時候,遲遇怕她受傷,就會順著她的力道往前推一點,但就是不讓她真的喝到酒。 冉禁臉上的紅暈更加明顯,她沉著聲音說: 小遇,你來這里完全是浪費時間。還是說上次沒盡興嗎?不得不說,你這次的吻技進步了 熟悉的模樣再現,她避開了關于趙信的重點不談,只妄自菲薄。 遲遇安靜地看著她。 冉禁一邊說著不著調的話,一邊繼續奪那杯酒: 我真的不值得你浪費時間,你可以找更年輕更可愛的人談戀愛,我,臟得很。你還沒明白嗎?我不過是你姐的玩物罷了,我和她做過的事超出你的想象。你不該 冉禁的話說到一半,她發現遲遇生氣了,徹底被她激怒了。 啪的一聲,酒液飛濺,酒杯在遲遇的手中支離破碎。 冉禁神情一滯,清醒了一些。 遲遇的發梢、手上、胳膊上和衣服上沾滿了葡萄酒,看上去就像是猩紅的血。 遲遇的眼尾發紅,忍著淚意,極力控制變調的聲音:我說過了,無論你是誰,從哪里來,我愛的只是你。不說你和我jiejie根本沒有做過你所謂的那些事,就算做過,又怎么樣? 即便是出離憤怒的情況下,遲遇在捏爆酒杯的時候,還是將酒杯拿遠了一些。 冉禁身上沒有沾到一點兒的酒液,更不用說是玻璃渣。 你是全世界最干凈的。遲遇單手捧著她的臉,狠吻她,如果你覺得臟,那將我一起弄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