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 相思伴吾身
番外6 相思伴吾身
饒是新婚燕爾,賀東仍舊一忙就沒個限度,幾乎住在了營里。 男人在,嫌粘人,男人不在,想。 喜床偌大,葉鶯團躺在上頭只覺得空蕩蕩的,連帶著心里頭也被挖去那么一塊,她睡得并不安穩,翻來覆去發出聲響。 外頭鴣子輕叫幾聲,更深人靜的時辰了。 小姑娘闔上的眼瞼微微顫動,似有感覺般睜開,模糊地看見男人在清亮月色中解開薄甲的場景。 東叔葉鶯團以為是生了夢,柔聲喚著。 聽見呼喚的男人動作一頓,側頭過去對上小姑娘惺忪睡眼,透出水光。 嗯,剛剛回來。賀東幾步過去跪在床前,用稍顯干凈的手背碰了人臉頰。 葉鶯團清醒不少,下意識地回蹭。 臟的。賀東失笑收回手,替人拉好被褥,嗓音低啞,乖寶接著睡,我去沖個水再回來陪你。 說罷,男人起身準備去打水,他在營里摸爬滾打一身子灰,還帶著汗酸氣,原本想著整洗干凈再回來,抵不過對新娶小娘子的相思,英雄難過美人關,一刻也不愿耽擱。 我陪東叔。葉鶯團搖搖頭,撐坐下床,腳踩進繡花鞋里跟在男人身后。 此期間,小姑娘眼睛都是瞇起的,走路搖搖晃晃,打擺子。 不用,很快。賀東哪里舍得,哄著要她回去。 可是我想東叔,好想東叔。葉鶯團抓著男人衣角,小聲嚅囁。 就著夜風朗月,姑娘家細軟的聲音傳入耳中,壓過白日里訓兵的斥號。 葉鶯團一軟,賀東向來沒有辦法。 最后,男人泡在熱氣騰騰的浴桶中消乏,小姑娘坐在小馬扎上守著他,腦袋一點一點。 賀東長呼一口氣,手臂搭在浴桶邊緣,垂下的手指已經洗去縫隙中的血污泥灰,他曲指繞起葉鶯團一縷長發,目光自然落在她白皙后頸。 小姑娘歪頭打瞌睡的樣子,毫無防備。 說是陪著,就真的只是陪著,一點豆腐都吃不著。 賀東挑挑眉,略有不滿,故意道,小姑娘,來幫忙擦個背? 葉鶯團被浴水氤氳熏得小臉泛紅,眼睛岔開縫隙摸索著尋找浴巾。 得了,老子自己來。賀東利索地用粗布抹幾下身子。 嘩嘩水聲讓葉鶯團記起自己所在,不是做夢,東叔真的回來了。 她用力揉揉臉,覺得不夠還要拍打幾下,終于徹底睜開眼。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男人的胸膛。 不知是不是錯覺,東叔好像比從前黑上些許,肌膚更為粗糙,傷疤亦是增多。 葉鶯團看著看著蹙起秀氣細眉,若有所思。 賀東察覺人清醒,沒說什么,直到被她深沉目光盯得生疑,打趣道:幾日不見,饞老子身子也饞得忒明目張膽了吧。 沒工夫搭理男人無聊的話語,葉鶯團心疼地伸出手撫摸男人胸膛,東叔好辛苦。 身在其位,謀其職。賀東笑起來,他家小姑娘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他。 道理,葉鶯團懂。 東叔不在的時候,她帶人尋鋪上街,聽了不少茶館說書,多是夸贊那位東王的仁德,減賦愛民、欣興水利、知人善任等等。 當時的葉鶯團聽后還和翠蘭耳語,說知人善任是指東叔,她作為小妻子,與有榮焉。 如今,瞧著男人新添的傷,小姑娘不樂意了,嘀咕一句,那東王不好。 賀東耳尖聽見了,明白過來話語中深意,眼底笑意翻涌,強行遮下道:乖寶不可妄議皇族。 葉鶯團撇撇嘴,拿過男人手里的布巾小心翼翼替他擦拭胸膛、脖頸、手臂。 能得東王殿下賞識,是你男人的本事。賀東說話間微有滯頓。 我知道嘛。 見人還是那副別扭的樣子,賀東心想,總不能讓小姑娘莫名地不喜起東王,于是輕咳一聲,說起東王的威武事跡,一頓夸。 在男人編造的故事里,他和東王殿下亦師亦友,生死與共,東王多番救助他性命,還不計較他的土匪出身,愿予以重任,知遇之恩如同再造。 葉鶯團聽得一愣一愣,浮現出敬仰神情,東叔是她的大英雄不錯,可依男人所言,東王殿下是千萬人的大英雄啊。 嘖,賀東說完咕嚕話,被小姑娘臉上的敬仰刺傷,心里古怪地發酸,話鋒一轉,隨口道,言語間盡是漫不經心,當然啊,東王殿下畢竟身份在那里,高高在上的。 東叔不可以妄議皇族喔。葉鶯團板著臉道。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賀東郁結,他拉過小姑娘的嫩手送至唇邊輕咬,好,不妄議,咱們議點別的。 男人一開口,嗓音是熟悉的引誘。 咬完,舌尖情色地舔著小姑娘手指掌心,發出濡濕的細微水聲。 別的是指什么,葉鶯團再笨也知道了。 久等了的更新!謝謝大家這幾天的等待 東叔洗澡,小姑娘困得不行還要在旁邊守著,有沒有很可愛! 可以吃rou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