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兩人對視一眼，李嘉顏紅眼泣淚，刺向他的目光宛如一柄利劍，生生扎在胸口。李暄驀地生出惱怒。她有何理由來憎恨自己？

    李暄逼她退至壁角，鉗住她的手腕，往身前一扯。手指撥開她的衣襟，露出一截光潔的鎖骨。李嘉顏胸口頓涼，杏眼瞪圓，反手抓住衣襟，尖聲問：你想做什么？

    哼，他輕蔑挑眉，神色陰沉，這禮，皇妹不喜歡，朕當然要再送一禮才是。

    李暄話鋒一轉，提高聲音對外吩咐：回宮。

    馬鳴長嘶，車輪疾速轉動。李嘉顏驚魂未定，馬車甫一入宮門，她整個人忽地首尾倒置，一陣天旋地轉被人丟在床榻上。身形還未穩，李暄便壓上來，抽起她的玉帶，將她手腕一攏，緊緊縛在床柱。

    你瘋了！李嘉顏痛斥一聲，你想干什么？

    李暄陰沉著臉，牢牢抵住她的膝蓋，俯身而下。一手探入裙底，徑直扯下她的褻褲。

    兩股間突然涌入一陣涼意，李嘉顏心下大駭，扭動著雙腿，嗓音遽然尖利：李暄，我是你meimei！

    李暄眼里卻不見半分欲望，手上略一用力，分開她的腿拉到身下，粗暴得不帶憐惜。

    怕了？這哪里足夠。

    他虛撐在上方，威壓罩身，仿佛是只兇殘狠厲的狼。李嘉顏泣不成聲，李暄伸手一把扯散她的衣襟，褻衣牽拉晃開，兩團白兔般的玉乳在冷氣中顫顫巍巍。散著她身上獨有的花香，誘著發現它的人低頭去咬去舔。

    李嘉顏立時低呼，她怕了，害怕這樣的李暄真的會不顧人倫，害怕今夜后，日日都活在噩夢里。

    李暄看透她心底的恐懼，譏笑道：你當自己是什么？動你，豈不是臟朕的手。他抬手劃過她的臉頰，指腹徐徐下移，點在她鎖骨的微凹，卻不再繼續，喃喃自語：李嘉顏，你受得苦，還不及朕的萬中之一。

    說著，他慢慢起身，甩袖而去。

    床榻之上，李嘉顏云鬢四散，背脊痛得酸麻，羞辱，懼恨鋪天蓋地而至。她淚眼朦朧，捂著嘴，拉過衣裳遮住胸口，一點點蜷縮起身子。

    ......

    深夜漸涼，薄霧如煙扣在頭頂。李暄茫然望向四周，隱約聽到有女童在喚他阿兄阿兄。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天地間，仿若這迷霧里唯一的指引。

    他瞇著眼，妄圖看清前方歡快的身影。一個趄趔，腳步凌亂，他摔了一跤。再去聽時，卻聽不到一絲喚聲。

    李暄心生慌亂，如同丟掉了身上最寶貴的事物。他漫無目的在濃霧里疾奔，四周突然伸出百雙手，一齊捆住他的手腳，將他摜在地上，一陣刺耳尖銳的嗓音灌入耳內。

    抓到了抓到了。

    吃了這藥，果然厲害了！

    脫了來看看。

    李暄想要掙脫，但四肢虛浮軟綿，不受控制。雜如蚊蠅的作嘔聲里，他似乎聽到了熟悉的人聲。用力啟開唇角，擠出呼救。

    父皇。

    父皇。

    他聽到高座上的男人卑微討好地低聲哄著身邊的女人，說著愛妃愛看哪個，那便讓誰上，毫不在乎底下的求救。

    呼-----

    李暄兀地睜眼，抬起頭掃視四下。泰安殿里寂靜無聲，燭火搖曳，照耀壁影磚紋，殿內無一絲暗處。

    ......

    長越宮宮門處，善嬤嬤走了無數趟來回，可算瞧見那道窈窕身影，碎步迎上去。望著李嘉顏腫如核桃的雙眼，凌亂的鬢發，含淚擁住她。

    回來便好，回來便好。

    李嘉顏呆呆看著她，腦中的念頭愈發清晰。

    她要逃，帶著阿娘和善嬤嬤一起離開這座吃人的宮殿。

    李嘉顏挺直單薄的后背，她還有阿丑，阿丑一定會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