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侶何求
道侶何求
自那天我給俞復下過藥成了好事之后,他就日日都來找我,想叫我與他結成道侶。 我對此煩不勝煩,躲開他在俞夏床上玩樂吧,可俞夏竟也提及此事,即便是女兒身也想和我結成道侶。 我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剛好又因為俞復的強烈存在感,使得溫衡和連西回仿佛搭錯了筋,一個在月下給我彈奏鳳求凰,美妙樂音引來百鳥鳴唱翩蝶飛舞,一個送來一瓶又一瓶的珍貴丹藥,甚至主動給自己下藥來勾引我。 雖然我什么都沒有答應,但該吃的東西還是一口都沒有放過尤其是一向高傲的連西回紅著眼角,跟我說不要答應俞復時,我實在是忍不住不去欺負他。 每天都被這堆人圍追堵截,搞得我只能躲去藏玉師姐那里,只有在她那里,我才能得到一點喘息的時間。 師姐看我苦惱的模樣,提議我再出去游歷,借機躲開他們的糾纏。 我一聽,這很有道理啊,我干嘛要死磕在宗門???我明明可以跑路的??! 于是我就把小徒弟交給了師姐,接著就收拾東西準備跑路。 結果我還沒有跑呢,俞復俞夏那對師兄妹就已經達成了一致,一齊找上門來了。 啊不,不是找上門,是找上了合歡宗的門。 他倆居然保留了一些證據,借此來證明我對他們兩個始亂終棄了,要求我對他們負責。 宗門對此很是頭疼,宗主對此也很是頭疼,我對此也很是頭疼。 如果不對他們負責的話,我就得付出一定的代價。 可是我向來花錢大手大腳,積蓄什么的,還真沒有多少。 而宗門和宗主也不可能為了我這么一個普通弟子,拿出錢財來息事寧人。 很有可能,就會把我丟出去,讓我自行解決。 我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最后決定先下手為強,從宗主那里打開缺口。 因為星機閣兩位弟子同時被宗內一名弟子始亂終棄,而這兩位弟子還是一對師兄妹,甚至還是星機閣閣主的親傳弟子還是閣主帶來合歡宗的,而星機閣閣主呢又是宗主叫來的,所以宗主在事情鬧大之后,第一時間就出面安撫了俞復和俞夏,承諾他們會給一個讓他們滿意的答復。 這個局勢對我很不利,所以我在當天夜里,就悄悄拜訪了宗主羅光逢。 我躡手躡腳的翻進宗主的住處時,撞見的居然是宗主的煮茶現場。 大半夜的不修煉煮茶?有點兒意思! 宗主沉迷煮茶之中,對我的到來毫無察覺。我站在他身后看了一會,看他品完一盞茶,皺著眉頭輕輕搖頭,然后倒掉了那一壺靈茶,重新倒了靈泉水,又抓了一把茶葉丟進壺里。 然后他一轉身,看到我在他身后,頓時一懵:你? 我朝他行了個禮:宗主恕罪,弟子深夜前來,只是想求宗主幫幫弟子,了結了俞復師兄妹那一樁事。 宗主定定的看了我一眼:你的上善訣練到第幾層了? 我的目光落在他骨節分明的手上,回宗主,弟子上善訣已經練至第三層。 宗主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坐吧。你喜歡什么口味的靈液? 我有些愣,口味? 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白玉瓶,取下瓶塞,又取了一個白玉小盞,給我倒了一盞靈液。 那靈液靈氣四溢,一看便知,是不可多得的好物。 甜的,宗主左右手各拿著一個小瓶,還是咸的? 我想了一下,甜的靈液我也喝過很多,但咸的卻還是第一次聽說,便選了咸口的靈液。 宗主將左手的小瓶收起,打開右手的小瓶,倒出一些白色浮沫狀的東西,那浮沫漂浮在靈液之上,看上去猶如一朵墜落的云。 宗主也給自己倒了一些浮沫,你倒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喜歡咸口的。 他端起小盞,連著那浮沫一起,喝了一大口,就連妙音門、藥王谷、星機閣那幾個家伙,都是堅定的甜口黨派。 原來他和那些大能們討論了一個多月的深奧問題竟是甜咸靈液哪種更好喝嗎??? 我學著他的樣子,端起小盞,喝了一大口。 那浮沫初初入口是泡沫般的綿密口感,如何有種微咸之感,可那微咸之中又帶了一點甜味兒,混合著冰涼的靈液,這口感簡直叫人欲罷不能。 宗主笑瞇瞇的看著我:如何?是不是比單純的甜口好喝多了? 我點點頭:多謝宗主慷慨,弟子才能享受這等好物。 宗主繼續道:這人生啊,也如同這靈液一樣,若只是單純的一種可能性,那也太過無趣了。找個道侶,一同探討修道之事,也是很有意思的嘛。 我放下小盞,笑了笑:宗主何意?門中不是有規定,我宗弟子,不得與人結為道侶么? 宗主那張俊美的臉上,竟閃過一絲尷尬:可若你不對俞復兄妹倆負責,那就得出錢擺平這事了。 我微微挑眉:宗主之意,是宗門不會為我出這筆錢么? 宗主手扶著眉頭,很是為難的模樣:你雖是我宗弟子,可宗門內庫盈余甚少,實在是解決不了這件事啊。 我沒說話,而是就著月光慢慢的打量著宗主。 從前遠觀時以為的他的高冷形象,都在這時候崩塌。他微微躲閃的目光,讓他看上去實在不像一個大乘初期的修士,而更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犯錯者。 不知怎的,我頓時色從心中來,惡向膽邊生,不動聲色的取出一包藥粉,輕輕抖落在空中。 這是我結合了連西回送我的某些丹藥,再回爐重練的特效藥。 而宗主,就是我的第一個試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