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喬遷宴
第七章 喬遷宴
在酒店住了差不多快十天,南佳年才找到住處。 她在那間買下的店附近,租了一套公寓。臨江的大平層,一個人住倒是很舒適。 逢周末,關怡過來幫她搬家。雖說是搬家,但她的東西實在不多,回國就帶了兩個箱子。其它的生活用品,一律都得現買。 好在南佳年租的房子在商業區附近,買東西倒是挺方便。 你這幾天這么忙,放假該留在家好好休息嘛,我自己一個人來也可以的。南佳年推著購物車,緩慢朝零食區進發。 關怡現如今在自家的設計公司上班,她親堂姐是她的上司,因著有培養她的心思,所以工作上對她反倒比較嚴格。 關家是建筑設計起家,關怡爺爺是教授級高級工程師。年輕時為佰州設計院工作,像佰州大橋,佰州美術院一類大型建筑都有參與設計。 小輩繼承衣缽,開了公司擴大業務,除卻建筑設計也做室內設計。 關怡現如今就在室內設計分部,最近項目多,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沒事,陪你買東西也不費神。關怡挽著她的胳膊,眼睛所見的零食皆進了購物車,既然你搬了新家,那今天要不要在家開火? 南佳年摸摸鼻尖,我只會煮意大利面和泡面。 倒不是她不愿意上廚房,實在是她沒有做飯的天賦。 你還好意思講,南伯伯曾經可是國宴大廚誒,廚藝什么的你怎么一點沒遺傳到呢?關怡沒忍住吐槽。 我也想啊,誰叫他去得太早,我還沒來得及......她微嘆氣,眸光暗淡了一瞬。 關怡見狀忙岔開話題,哎呀,好嘛,那今天就讓莊馳做吧。 兩人知道今天肯定是大購物,于是就把莊馳拉來當拎包小弟。她們在百貨超市買,莊馳則留在車內等。等兩人買好了再叫他來拎東西。 我打算今天請你們去外頭吃的。 她是覺得在家做飯麻煩,自己搬家讓別人來做飯也不好。 南佳年走到生鮮柜附近停下,打算挑幾盒草莓。 我都訂好位置了,她低下頭裝作在挑草莓,盡量平淡了語氣開口,而且我還約了紀斐學長。 站在她身后的關怡微微驚訝,干嘛約他? 她輕咳一聲,上次,他不是來接機嗎。而且...... 而且他是南家院子的現任老板。雖然馬上就不再是了,他愿意低價把那兒賣給我,不管怎么說,于情于理我都該請人家吃頓飯。 南家院子是關父以前的餐廳名字,也就是現在那家中式茶店。 誒?他怎么會是南家院子的老板?關怡更加驚訝,你不是說,那家店的老板是個女人嗎? 南佳年拿起一盒草莓放進購物車里,我也才知道,她確實在打理店鋪,不過是受雇而已,也是幫忙轉賣的中間人。 像紀斐這類人,不會親自經營這樣的小生意也屬正常。 是嗎?關怡不疑有他,那這紀氏少東業務挺廣,連餐飲業也有涉獵。 她這么咕噥了一句,又問:那你訂的什么餐廳?我可不吃西餐噢。 南佳年知道她的性格,笑著說:我們小時候常去的地方。 臉譜。 這聽著到像是什么聽戲的地方,但實際上是個中餐廳,主打川菜與湘菜。 它靈感來自川劇變臉,而它的老板,是已故南父的摯友。 小時候的南佳年,最常去的餐廳,除了南家院子便是這臉譜。 跟南佳年父親不同的是,臉譜致力于做連鎖,第一家店就開在百貨商場里頭??偟觌x南家院子不算遠,開車二十多分鐘能到。 多年未歸,這里的裝潢翻新,但門口的招牌不變。 南佳年訂的位子,約好在七點整去。 兩人把買好的東西拿回家,差不多六點半,再開車過去時間剛剛好。 服務生領著他們往vip包間走,關怡看那服務生臉生,小聲跟南佳年講悄悄話。 你沒跟楊叔叔說要來吃飯? 南佳年明白她的意思,無非是覺得這服務生態度不夠熱情。她搖了搖頭,沒有,我打算過兩天再去正式拜訪他。 關怡做個古里古怪的表情:難怪呢,你多年不回來,這兒的人都不認識你了。 她笑笑沒說話,包里的手機卻響起來。 南佳年回國第二天才辦了國內的電話卡,知道她號碼的不多。 她看到上頭的存了沒幾天的聯系人,清了清嗓子才接起電話。 喂? 那頭的聲音果然熟悉的很,是我,紀斐。 他自報家門的語氣更是熟悉。 學長你到了是嗎?南佳年同身邊的關怡錯開一步,后者見她接電話,自然的轉頭去同莊馳聊天。 這時那頭傳來鑰匙鎖車的聲音,接著聽見他講:是,在車庫。餐廳在幾樓? 南佳年余光撇一眼走在前頭的兩人,揮手示意他們先進去,七樓,你直接坐車庫的電梯就能到。 紀斐道了句好就把電話掛斷。 她看一眼跟著服務生走遠的關怡跟莊馳,沒跟上去,反倒轉身往餐廳門口走。 大概因為是用餐高峰期,來往的人多。 南佳年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紀斐緩緩從電梯方向過來。 他不知從什么場合過來,穿著格紋的休閑西裝。內里的襯衣領口松散,也沒系領帶??雌饋碛袔追终?,但也不會太拘謹。 從她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發現四周有小姑娘在看他。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那么引人注目卻又一副不自知的淡然樣子。 南佳年也是見慣不怪了。 她抿起唇,刻意對他揮手。 學長,這邊! 紀斐早就看到她,見她揮手,便快步走近。 她披著長發,一身黑絲絨的復古連身裙,襯得她身段玲瓏。 這類裙子都是方領口,他視線不經意從她衣領處細致的鎖骨掃過,再看向她眼睛。 她好似不敢跟他對視似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才開口:關關和阿馳先進去了,這會兒應該在點菜,學長你有什么忌口嗎? 南佳年跟他并著肩,又聞到他身上那舒緩的味道。 她自認為問的挺禮貌,紀斐聞言卻是眉頭微皺,沒有。 南佳年自然發現了。 怎么了嗎?她停下來看他。 對方也隨她停下,在她跟前挺近的位置。 他微低頭,眼里全是她的影子:我還以為...... 你就約了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