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窺見野合
第17章 窺見野合
花園里種著花瓣為紫、黃、紅三類品種的三色堇,小石子堆砌的小路兩邊隔著一段不長不短的距離對稱地各種著一棵樹。 昏黃的路燈下,可以看見枝丫上掛滿的一簇簇金黃的小花蕾。 余向晚和薄歆安走過的時候,分明能聞見襲來的一陣陣濃郁花香。 好香。這是?斑駁樹影錯若,余向晚抬頭向樹上的花蕾望去。 桂花。薄歆安與她比肩而立,也跟著抬頭向枝丫成簇的花蕊看去,從花色和樹干看來,應該是金桂。 金桂啊。確實,現在是桂花樹的花期。余向晚感嘆了一下。 哎我記得那邊應該有搖椅秋千。我們去那邊坐吧。她拉著薄歆安的衣袖,把他帶往桂花樹附近的搖椅秋千坐下。 兩人一左一右都坐在了搖椅秋千上。 旁邊有一叢高高的灌木草坪剛好就能把他們的身影遮擋住,如果從桂花樹那邊望過來只能看見叢影,他們稍稍站起來就能清楚看到桂花樹那直挺的樹干。 這里還不錯。安靜。余向晚對薄歆安笑了笑,那么,白安,你想跟我談什么呢?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成年了嗎?幾歲???余向晚沒等薄歆安開口,側過身眼神炯炯直逼薄歆安,還有,你的真名叫什么?實驗第一高級中學幾年級幾班??? 薄歆安被余向晚拋出的一堆問題噎得說不出話來。 我薄歆安支支吾吾地說,我真的成年了。 說實話!余向晚緊盯著薄歆安的雙眼。薄歆安避開了她的眼光。 真的。薄歆安嘆了口氣,真切地說,再過一個月零幾天。我就18歲了。 你果然謊報年齡啊。余向晚撫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我叫薄歆安。薄歆安看向余向晚,你是江妮同學的? 余向晚,我的名字。我啊,算是她jiejie吧。 我能問問你,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難???余向晚用大jiejie式關心的口吻問道。 薄歆安心想,他確實有困難經濟困難,但是他不想跟余向晚言說。本來就只見了一兩次面,還不是很熟。 雖然余向晚態度親和,但他覺得這種私事沒必要跟金主傾訴。如果余向晚開口說要幫他,他只會嚴詞拒絕,不想要任何施舍。 說白了,他有自知之明。他清楚地知道,他與余向晚之間,只是一場隨時叫停的錢色交易。 只是現在壓根沒見對方對他有什么色的表現,一切都無比正經,她像平常朋友一樣坐在他的身旁,一點架子都沒有。 明月掛上金桂枝,九月中旬的夜里起涼,風兒撥弄片片枝葉沙沙作響,香氣馥郁飄滿懷,身旁的人兒低聲細語,溫柔得像枝頭灑下的月光。 他不想為這頃刻間的溫柔沉淪,否則絕對會萬劫不復。 只是交易。只是金主。絕不可以眷戀。他不斷地暗自提醒自己。 風吹了云遮住了一彎明月,月光緩緩隱去。 薄歆安的心神也回來了。 我想拜托你,別跟別人說我的事。薄歆安只回這一句,答非所問。 薄歆安在會所簽的約是散戶,不需要提供身份證明,他謊報年齡別人是不關心的,換句話說他只是個臨時工。 臨時工與正式員工不同,能拿的福利沒有正式員工多。但是比起外邊的兼職,這份工作無疑是錢來得最多的。除了會所的工作,他現在周末還要在奶茶店打零工,做收營員的工作。 第一次上崗那晚結束以后,當聽到那位叫晚晚的女客包下自己,他真心由衷地松了一口氣。 不是沒見到有些長得肥頭大耳油面的女客拉著新來的員工上下其手,他當時就想要是遇到這樣油膩的女客,他真就不干了,直接結束試用期。 還好沒有遇到。 現在知道晚晚是自己同班同學的jiejie,他當然還是擔心自己在會所的事被別人知道的。 別人知道了,總歸影響不好,人言可畏,他愛清靜,不想變成別人私下討論的對象。 因此怎樣他都要跟余向晚講明這點。 這點你不用擔心。余向晚正色道,我不會說。 薄歆安對于余向晚來說,也不過是見了兩次面的外人,她實在沒必要去過多關心別人的私生活。她比較好奇的是對方為什么這么缺錢。既然對方不想言說,她倒也無所謂。 她倒是覺著對方還那么年輕,應該不會誤入歧途吧。比如因貪欲的空洞無法補全,就通過會所的工作賣笑賣rou賺快錢,只是想拿更多的錢揮霍無度。 不過看到薄歆安私下的穿著清清爽爽、簡簡單單,身下的牛仔褲洗得泛白,應該是穿了蠻久的,腳上的帆布鞋鞋頭鍍的黑線有好幾處磨損的痕跡。 薄歆安應該是個好孩子。 余向晚喟嘆一聲,既然沒法干涉對方的決定,只要他還在會所,她就能一直花錢包著他,即使她不在燕京。 這還蠻像一種特別的資助方式。算是幫到薄歆安了吧。 余向晚一臉慈愛地看向薄歆安,我會一直包著你。會所那邊你也不需要再服務除我之外的客人。 她勾唇淺笑,開玩笑地說道:這么說來,四舍五入約等于,現在,你的所有權是僅屬于我的哦。 那你以后發達了,請記得報答jiejie我啊。余向晚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拍了拍薄歆安的肩膀。 薄歆安被她慈祥到母愛泛濫的目光看得怪不好意思的,他輕輕地嗯了一聲,輕得仿佛是清風拂過一般。 余向晚差點以為自個兒幻聽了,如果他壓根沒接茬,那自己豈不是很尷尬。 我可能得提前走了。薄歆安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余向晚斜眼看了過去。嗯,超級樸素的黑色表帶的手表。 不是自己之前扔給他的那塊RG高定男士手表。 看來那晚自個兒隨便扔給他的RG高定男表被他用其他方式處理掉了呢。 她猜想:他缺錢應該是把手表賣了吧。 好的。余向晚對薄歆安點點頭,我也該回聚餐場 薄歆安先于余向晚站起身,只是他才剛往灌木叢之上望去,就見著桂花樹底下一男一女正如膠似漆地擱那兒黏糊。 噓薄歆安按了一下余向晚的右肩。 她已經站在他的身邊,同樣也注意到了樹下黏糊的男女。 薄歆安站在她身后,左臂貼著余向晚的右臂。兩人的目光都只被那邊的動靜嚇住了。 原本那對男女還只是親親抱抱,后來發展成了衣裳半解的野合。 男人猛地將女人壓在樹干上,抱著女人纏在他腰間的豐腴的白腿,瘋狂地往她的身下進出,桂花樹的枝干都被晃得直搖晃,震落了不少金黃小花,足以可見戰況激烈。 這下,余向晚和薄歆安就尷尬了。從這里出去必然要經過那棵桂花樹?,F在他倆走不了了,被動看了回活春宮。 余向晚長那么大還是第一次見著活春宮。 薄歆安本來還蠻鎮定的,只是他看著看著,眼前的活春宮里男女那模糊不清的臉兒就換成了他和余向晚的。 他控制不住地看著自個兒抱著余向晚正扳開她的腿兒一個勁地蠻干。 那一邊的男女好似不管不顧了,真以為沒人呢!本來壓抑的歡愛之聲是越喊越大聲,毫不意外地鉆到余向晚的耳間。 余向晚心神恍惚地看著,這場面實在太臉紅心跳了。 怎么辦呢?只能等他們完事了才能走了。 她轉頭看向薄歆安,薄歆安也正好看了過來。 你看我,我看你,眼瞪眼地傻站。 只能等等了。余向晚踮著腳,靠在薄歆安耳邊小聲地抱怨。 薄歆安這才從幻想中回神,余向晚靠在她耳邊呢喃,傾吐的呼吸好像連他耳上細小的絨毛都撫慰了一遍。 右耳是男女歡愛的yin語,左耳是余向晚脈脈溫語,等她說完話,他的半邊身子都酥麻了。 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再怎么高傲清冷的少年,身下蓬勃的欲望醒來便抬了頭。 余向晚也看到了。這下她連腳趾頭都尷尬地在地上攆來攆去,沒忍住確認了一遍又轉移目光,她都不知道該看向哪里了。 薄歆安看到余向晚往他身下瞥了一眼,他的面上壓根藏不住的羞澀泛濫。 兩人皆是紅臉大囧。 他窘迫地將臉別開,頭都要垂到另一邊的地板上了。 余向晚沒有錯過他那張燒著的紅臉。 沒一會兒他好像想通了什么似的。他的臉上一副坦然接受的模樣,抬起左臂環住她的雙肩。 晚晚薄歆安微微低頭,湊進余向晚的耳邊低聲地問道,你想要嗎? 余向晚: 余向晚暗自腹誹:靠北,弟弟啊,你這問題我怎么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