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
及笄
結果還沒等他轉過身出去,裴鄞川又叫住了他:暫且先留著,到時安排好直接送入宮中。 褚呈在心底長嘆一口氣,果然還是英雄難過美人關。自從這宋小姐來了,裴鄞川從原先難得回府中一趟,到現在幾乎每天都回來用膳,而且還花了不小的力氣,冒著偌大的風險為她安排一切。 裴鄞川何時幫助他人時是不需要回報的,也就只有這宋小姐吧。 愣著做什么。裴鄞川皺眉,不解他為何他愣在原地發呆的行為表示。 褚呈想著,深吸一口氣還是準備把自己的心里話說出來,女人再重要也沒有自家主子上下幾十條人命重要:屬下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裴鄞川的表情緩了下來,眼底的柔情消散,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還是忍不??? 既然你都知道為什么還要冒這個險呢。 這事若是被發現了,可是要被砍頭的大過啊。褚呈語氣沉重,面上掛著為難的神情。 我裴鄞川要護便護到底。裴鄞川將面上的神情收了起來,望向遠處,不見情緒如何,只是語氣堅定帶著自信與不容拒絕。 褚呈知道自己怎么也勸不了的便不再多說,行了禮后連忙退下。 待到及笄那日,裴鄞川特意交代府中人看好宋遷歌,若是叫他人看見,那必定是脫不了干系。只要那人送入宮中無他意外,再給宋遷歌造個假身份也并非難事。 待下人將女子扶上馬車,裴鄞川坐在馬上毫無興致領在前頭,褚呈騎馬跟在一旁,只是頻頻向后看去,神色緊張之間帶著些擔憂。 一路上并無他事發生,一路進了皇宮,車馬從側門進入,而后停在福寧宮門口,秋月先下車而后侯在一旁,戴著頭紗的女人扶著秋月的手臂緩緩下車。 裴鄞川不知為什么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但又很快的被一股胭脂味蓋過,不喜脂粉味的裴鄞川皺了皺眉。 裴鄞川見著人下來了,便向宮殿里走去,女人行步緩慢的跟在后面,男人跨的步子大,很快的兩人落下一大段距離。 進了寢宮,皇帝正站在內閣門口,看著人來了連忙上前,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笑意:愛卿總算是來了,朕等了許久。 裴鄞川停了步子,神色淡然,拱手行禮,聲音沉靜:陛下,這佳人送到了,臣便告退了。 皇弟本想留裴鄞川好好聊聊,卻不想他這就要離開,美人在前,皇弟也不打算多做挽留,同意的擺了擺手,裴鄞川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褚呈擔憂的看著那女人,卻見那女人向前走了幾步,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褚呈心底一陣酸楚,但還是轉身離開。 上了馬,褚呈心里忐忑不已的問道:主子,咱們現在去哪? 去吟朝樓。 吟朝樓是京城中最有名的酒樓,經常人聲鼎沸,若是不早些排號還不一定能夠買得到。 褚呈心里咯噔一聲,有些結巴:去去吟朝樓作甚? 她今日及笄,不讓她出門至少得帶點她喜歡的,不然又該鬧脾氣了。裴鄞川說著,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將事情解決了一半,小姑娘也就不用深陷虎xue了。 也不枉費他煞費苦心。 褚呈緊張的舔了舔下唇,琢磨了許久還是沒敢說,只得點點頭:好。 明眼人也能瞧得見這活閻王今日心情好,不厭其煩的在京城內東奔西跑的買了許多糕點又騎著馬急匆匆的回到府中。 剛要踏進宋遷歌住過的院子,褚呈這才閉上眼等死的說道:主子,宋小姐不在府中。 那她在哪,裴鄞川幾乎是一瞬間就清楚過來,神色幾乎是一瞬間沉了下來,提著食盒的手緊緊的攥在一切,低哼一聲,繼而嘲諷的笑出聲,眼角上揚帶著笑意:你膽子肥了。 短短的幾個字從喉嚨里擠了出來,如同一把利劍直直的刺進褚呈的心中,他禁不住的有些發都,生怕下一秒,下一秒,食盒落了地,褚呈的喉嚨被裴鄞川掐在手中狠狠的抵在墻上,那眼神如同野狼聞到了血腥味一般狠毒,但他還是笑著的:褚呈,你把老子的女人送進宮,你怎么敢? 若是平時,裴鄞川自然能想到,這事并非褚呈一個人敢做的,身后必定是有人指使,到底是誰,這幾乎不用想,可這一刻他的腦子像是被打了悶棍,巴不得掐死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