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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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東西是他教我的,我也的確是分不太清,既然求人,我力求唯唯諾諾,只好應承:分不清。 好在他沒再堅持這個話題:其他參照物呢? 沒了。 那我想辦法吧。他道:確定是賭場,對吧。 嗯。我道:確定是,門口站著兔女郎,里面有百家樂。 百家樂在通濟并不流行,我猜想應該不多,我很慶幸我昨天看到了它而不是只看斗地主。 行。他說:我就來。好像還有點溫柔:別哭了,哭得人心煩。 掛了電話,我總算開始放心。 這件事連溫勵都不管,那對別人我更不能要求太多,畢竟太子跟我非親非故還有點怨,他能管,我也該知足了。 等著的這段時間,我忽然想起了我和溫勵最開始時候的事。 我真正意義上的初戀其實就是他,雖然我自己到現在也不想承認這一點。那時候祁家要我先跟大哥住在一起,等夠年齡再辦結婚證,我不樂意,就被掃地出門,出去之后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也不懂得去JC局,自己餓了兩天差點昏倒,被一個女人撿回家去,問我愿不愿意跟著她做,保證以后穿金戴銀,吃香喝辣,要是我想繼續讀書也可以。 我聞著她身上的脂粉味,就大概猜到她是做什么的,結果果不其然,她是要我跟她賣身。我這人一向沒什么節cao,就覺得做賣身好像也沒什么不好,之后這女人問我是不是處女,知道我是以后,頓時說給我介紹個有錢的金主,處女能賣個好價錢。 很快就有了金主,她帶我去見那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那是頓豪華晚宴,他旁邊坐得是溫勵,那時候他才剛進公司,職位是總監,席間聽人說這廝是個天才學霸,就讀于M國的一線學院,文憑是碩士,總之出色的一塌糊涂。 后來的事情只能歸咎于雙胞胎之間的心靈感應,溫勵其實是個滿正經的人,況且他那長相家世,又跟我同齡,實在不是找應召女郎的那一型,結果他給了那女人點錢,把我領了回去,問了問我的家庭背景,后來就滾到了床上。 一個星期后溫勵就回了國,加上祁家又說覺得那次太過分,把我叫回家去住,于是我和溫勵其實八百年都不見一次,除了睡睡完全沒有任何交流。 結果我還是喜歡上了他,會這樣不怪任何人,只怪我淺薄,喜歡他帥,他有氣質,覺得他是白馬王子,是把我救出苦難的英雄,我單薄的人生中出現的最好的一個人。 這種無聊的幻想一直延續到我對他告白,鎩羽而歸的結果總算令我兜頭認清:人世間有一種看不起叫做抱歉,我已經有了能夠配得上我的人,而這個世界是有錢人終成眷屬,窮鬼只能配rou絲,而我其實連rou絲都配不上。 恐怕是因為這個,我對溫勵的感情一直有點怪,我喜歡過他,他也是我唯一認可的一個親人,可他從骨子里就看不起我。剛搞出血緣關系這件事時,溫勵拽著我去了M國各大城市最好的醫院和鑒定中心,反反復復地不斷追問結果的準確性,我由此確定他其實比我更加愿意割斷這份血緣。 如果是尋常人家我倆其實可以老死不相往來,可因為當初我父親弄丟了我,母親為此認為父親是故意而郁郁而終,兩家人為此鬧崩,我的出現,讓他們又名正言順地和好了。 當然我其實沒有那么受寵,事實上我這樣沒教養又沒禮貌的人走到哪都是被人嫌棄的主,尤其他們對我總是批判多過疼愛,好像我一定會做什么傷天害理的大事一樣。 所以現在我只是每年圣誕節跟拜年一樣地去溜達一圈,只有和溫勵聯系多些。 想起這些,是因為我現在突然覺得,我和溫勵的感情,大約也不是我想象的那樣:我們還有一絲親情在。 我是被一陣嘈雜的聲音驚醒的,這才發現是我躺在沙發上迷迷瞪瞪地睡著了。 爬起來時聽到有人在說話,是太子的聲音:繁盛,那件事如果溫勵改主意不管,她這也還有我,況且那女人一天沒清醒,一天就不能定她的罪,就算定了還有M國的JC管!倒是你,一個大男人總這樣跟一個小女孩過不去有意思么! 這番話我聽得茫然,尤其是太子這個態度,怎么這廝聽著好像是在訓斥繁盛一樣。 好牛逼,我趕緊瞇起眼睛瞅瞅,沒見到繁盛,只看到太子高大的身影站在不遠處,身邊圍著幾名隨扈,看那情形,像是要打起來。 我沒料到他是一個人來,頓時不敢作聲,只是裹了裹衣服,聽他皺著眉頭聽著電話那端說了些什么,突然笑著哼了一聲:那就算是我誤會,你的人你帶回RB去,我當沒這事兒發生過。我的人我帶走,你在通濟的行動我以后不再干涉,可以了吧。 我正分析著他這段話繁盛會接納的可能性,就見太子把電話塞到其中一個隨扈的手里,那人聽了一會兒,便沉默地把電話給了太子,隨后下令給身邊人,幾個人魚貫而出。 太子隨后走過來,一把扯起我,脫了外套裹巴到我身上,然后把我打橫抱了起來。 我悄悄看了看他,發現他瘦了一點,臉色也不太好,可能是見我趁他抱我時拎上了包,才低頭瞅瞅我,那眼神有點不客氣,我捉摸著回去勢必要挨頓罵,心卻放了下來,靠到他懷里,覺得太子是個好人,發小果然比半路出家認的哥哥好使一萬倍。 到樓下時才發現賭場里歌舞升平,我很懷疑這賭場是不是二十四小時都開的,太子把我放下來,裹了裹我身上的衣服,依舊是那副欠他幾百吊錢的表情:真他媽沉。 我嘿嘿干笑:謝了。決定討好一下:要不我請你喝杯酒?玩兩把? 行啊。他哼了一聲,果然沒走向賭場,而是朝著大門走了過去。 我也連忙跟上去,總算在兔子們的歡送聲中出了這個鬼地方。 這廝今天把車開得很慢,一直維持著四五十邁,我倆默默無言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我有人情虧欠他,于是別別扭扭地說了一句:對不起啊。 他正叼著煙,摸打火機,含糊地應了一聲:嗯? 上次不該那么罵你。 他點了火,低聲道:沒事兒,我的錯。 你也沒說錯什么。 他既然沉默,我也就無話可說,好在不久后,他就開了口,問:抽煙么? 嗯。我今天沒帶,于是從他煙盒里順了根煙,也開窗點火,一時間,煙火彌漫,略有些嗆人。 他又問:你最近一直跟他在一起? 嗯。 沒找別人? 沒。 他又沒吭聲。 進了市區,太子再度開口:你回學校吧? 我搖頭:我的車在林輔路。 嗯,那我把你放在那。 好。 他看了看我,忽然笑了一下,路上忽明忽暗的燈光令他的臉色看來格外難看,嘴唇都有些白,但聲音毫無異樣:我還有點事,自己開車小心點。 喔。 這諱莫如深的樣子,大概是女人的事,我也不打算問,但裝作完全無所謂還是不太符合當下情形。 地方到了,我就下了車。 剛拉開車門,手腕忽然被他拉住,氣氛略詭異,他的聲音在我身后,帶著一絲笑:別再招惹繁盛,不管出什么事兒都別再沾上他。 我沒扭頭:哦。 有什么事兒都來找我。他笑呵呵的,態度說不上的和善:知道么?你得記得教訓。 嗯。我扭過頭,對他展顏一笑,算是冰釋前嫌:改天我請你吃飯,今天真是謝謝了。 他嘿嘿直樂,又拽了拽我:過來。 我看出暗示,彎腰扒進去,果不其然,被這廝抱進了懷里,道:生日快樂。 嗯。我也抱住他:謝謝您還記著。 必須的。他在我背后撫了撫,且在我脖頸上嘬了嘬,聲音里滿是曖昧:你得冠我姓了吧。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才想起我那會兒發的誓有點過于毒了,決定死不承認:冠什么姓啊,你記錯了吧?且推開他,露出驚愕狀:哎呦喂!太子殿下好記性??!這是要給誰家姑娘賜姓又賴我頭上了? 他靠在椅背上,諱莫如深地樂:那記得抽個時間來我家,咱倆仔細探討探討這事兒。 哈哈,看到有人說喜歡我的風格。 有幾個墻內的黑幫文,已經封了,也沒啥rou。 乃們要是喜歡,我也可以發出來,或者來我的群里要TX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