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審問
20.審問
宋錦被裴傾一路拎著,自那石板處往回走去,漸行漸遠,她已經再也看不到原本象征著希望的死牢入口。 好在裴傾也沒有意欲正面撞上死牢守衛的意思,想來夢里的裴傾也還是有幾分忌憚狗皇帝的實力,他在死牢里熟練地七拐八繞,似乎是對這其間構造再熟悉不過了的樣子。 經過一間像是廢棄已久的單人牢房的時候,裴傾把宋錦毫不憐惜地扔在了地上。 哎喲 宋錦又在地上滾了幾圈,心里還納悶著,夢里的痛覺為什么也如此真實。 她摔落的那地方鋪著破草席,可是僅僅幾片薄草席減震緩沖的功能還是有限,雖然裴傾這一下扔得不算特別兇狠,但宋錦的屁股還是不太好受。 還沒等她調整著趴在地上的姿勢,讓自己別那么狼狽,裴傾已經率先蹲了下來,捏住宋錦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直視自己的眼睛。 說吧,你是哪邊派來的? 我不屬于你所知道的任何勢力,只是機緣巧合,偶然來到這里,我發誓真的只有我一個人 下巴被捏得實在是痛,宋錦只得開口回答,可是這樣離奇的理由她自己說來也不太信,沒有底氣的人,自然是越說話聲音越小,宋錦很怕裴傾聽得一個不高興就把她的舌頭給拔了,或者把她的心臟挖出來圖個開心。 這個男人,還是擺著那樣陰陰冷冷的眼神,一時間,如同毒蛇一般的氣息環繞在宋錦周身,她下意識想掙動出去,卻被裴傾再次提起來,按在了囚室正中的一張木椅上。 宋錦后知后覺回過了神,不自覺地,倒吸一口冷氣。 這根本不是一間廢棄牢房,而是閑置不用的一間審訊室。 她坐的這張木制椅子,隱約發出了嘎吱的破舊響聲,也不知道經年累月,吸收過多少皇室重刑犯的鮮血。 想到這里,宋錦的臉色就不太好,只想趕緊擺脫這張椅子。 可裴傾已經順勢用起了這審訊室里的捆繩,將她的手腳盡數束縛,固定在了這張椅子上。 粗糙的繩子一圈圈纏緊,宋錦如何都掙脫不了,她在這房間里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連一絲一毫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那個 入夢這么久卻無法回到現實去,心上人還沒相處多久又變成了變態神經病,在這陌生的,又暗又陰冷的環境里,委屈和恐懼全數涌上心頭,宋錦的聲音已經被嚇出了哭腔。 她的腦海里仿佛閃過了無數張裴傾手刃蒼生嗜血無情的畫面。 怎么,你現在想好供詞了? 裴傾正打算聽聽宋錦的陳詞,沒想到這舉止奇怪的小老鼠居然壓抑著聲音,哭哭啼啼哀求道。 不要挖我的心臟好不好,那會很疼的。 裴傾一時無言。 這樣的腦子,應當也不是什么勢力派來做線人的材料,只是實在聒噪。 你若是不安靜些,我便動手了。 裴傾輕輕伸手貼在了宋錦的臉側,那一瞬間,她能感受到臉頰旁傳來了一絲寒涼的氣息,同時,也有什么東西隱約泛著寒光。 那大概是裴傾最愛隨身攜帶的一把名匠所鍛的短刀,刀身不過手掌長度,卻鍛造得十分地輕薄與鋒利,他的手掌只要再微微錯上那么幾寸,便能割破喉管,奪人性命。 縱是再給宋錦八條命,她也不敢亂動了。 裴傾的手收了回去。 你興許還不太了解我,我對挖人心臟這件事,也是十分挑剔的。比如說,我只偏好美人的心臟 未拿刀的手再次撫上宋錦的臉龐,裴傾似乎是細細打量了宋錦幾眼,并判定她毫無姿色可言。 說來,我也曾聽聞過不少朝中審訊敵國女囚的手法,在本朝某些正義文人的眼里,那便是齷齪、陰狠、下作 說到這里,裴傾不知想起了什么,冷不丁笑了幾聲。 這些詞倒是和我這般的人十分相配你認為呢? 他俯身,附于宋錦的耳側,用氣聲輕輕詢問她,并以極快的速度張嘴,狠狠地咬住了宋錦的耳垂。 ??! 尖利的刺破感忽然襲來,那猝不及防的痛覺實在太尖銳,甚至帶來一種耳垂在被野狗啃噬的恐懼,宋錦嚇得尖叫一聲,隨即被一只大掌捂上嘴巴,斷絕了她亂叫的可能。 另一只空閑著的手掌,一寸一寸覆上了宋錦那睡衣之下,被麻繩勒緊而高挺起來的胸乳。 你猜我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