苜蓿草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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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臻沉聲道:他們原本的計劃,是把他電暈,然后偽造成失足落河,但是你弟弟在半路上醒了,所以計劃有變,現在他被關在一個倉庫的集裝箱里,你要想救他,就趕緊去吧。 白筱鈴警惕注視他,他真的沒事? 他是狼。席臻苦澀的笑了聲,你見過兔子在狼面前是什么樣嗎?就算電暈了他,用繩子綁住他,可只要他醒過來,一個眼神就能讓兔子腿腳發軟,更不要說去傷害他,這是刻在我們基因里的恐懼。 就像人類面對蛇,哪怕知道是一條無毒的蛇,也知道自身的體型比蛇大過百倍,可還是會害怕,無法控制,就是害怕!怕得只想奪路而逃,根本不敢去碰那條蛇分毫! 那附近沒有人,只要在集裝箱里關上幾天,斷水斷糧,不用親自動手他就會死掉。席臻握著手機,把定位地址發給白筱鈴,你去找他吧,能不能救他出來看你自己的本事,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報警,因為說不定現在箱子里的人,已經變成了一只狼。 白筱鈴的眼瞳瑟縮了下,劃過一絲驚懼。 我很快就會搬走,你好好考慮吧。席臻扭頭,看向逐漸搬空的房屋,其實你可以和我一起走,只要你愿意放棄孩子。 白筱鈴咬住唇,低下頭,轉身走了。 漆黑的夜。 公路兩側越來越荒蕪,稀拉拉的樹林,暗沉沉的建筑,所有一切陷在夜色中模糊不清。 白筱鈴把車開到附近,緩緩停下,不敢再往前了。 她擔心會被那些人發現。 她背著雙肩包,找到席臻所說的廢棄倉庫,倉庫大門外亮著一盞刺目的應急燈,有七八個男男女女聚在燈下打撲克。 白筱鈴繞到倉庫后面,貼著墻慢慢往大門方向靠近,然后蹲在一塊腐朽的爛木樁后面等待時機。 那些人一邊打牌一邊閑聊,聊的內容是接下來幾天怎么輪崗的問題,他們準備分成三組,每組守八小時,直到把集裝箱里的狼耗死。 也聊到席臻,罵他是個沒用的孬種,不肯和大家一起行動。 白筱鈴聽著他們聊天,心里暗暗盤算,如果她能堅持到明天,應該更容易救出弟弟,因為明天他們會輪崗,每次守在這里的人不超過三個。 可是想到白櫟要被困在這種地方一整晚,她忍不住心疼。 又等了一會兒,有幾人困了,回車里休息,剩下幾個留在外面打牌。 她繼續等。 等到這些人全都開始昏昏欲睡,等到應急燈電量不足,等到天空也蒙蒙亮,她覺得時機應該到了。 她躡手躡腳走過去,車里的人睡得很熟,她的動作也足夠輕,穿過倉庫的外院大門來到里面,看見里面的大倉庫,以及倉庫里堆放的集裝箱。 白筱鈴不禁覺得奇怪,為什么他們不守著倉庫,而非要守在院墻外面? 轉念一想又明白過來他們害怕狼,既擔心白櫟會逃跑,又不愿意離白櫟太近,所以才會遠遠守著。 這反倒給了她可趁之機。 白筱鈴背著雙肩包小跑進倉庫,里面的集裝箱有許多個,但是也很好辨認,因為只有一個箱子外面纏著鎖鏈。 她鼻尖一酸,有點想哭,忍著酸楚的情緒貼近集裝箱,輕聲試探:白櫟,你在里面嗎? 老婆?你怎么來了?白櫟驚訝極了。 白筱鈴頓時想哭又想笑,小聲罵他:臭弟弟,叫jiejie。 白櫟才不叫她jiejie,忙問:你怎么在這兒?不會也被他們抓起來了吧? 我才沒那么笨。她擦擦眼淚,從包里拿出準備好的剪鎖鉗,鉗住集裝箱上的鎖鏈,用上平生最大的力氣! 咔嚓! 斷了。 她把鎖鏈一圈圈摘下來,然后慢慢打開集裝箱的門 里面黑漆漆的,隱約有個人影,她看不太清楚。 外頭隱隱傳來說話聲,守在倉庫院墻外面的那些人醒了,白筱鈴不敢耽擱,趕緊拎起包鉆進集裝箱,又把門重新合上。 關門的時候不忘安慰弟弟:別擔心,他們不敢進來,等一會兒我們就可以出去了,我昨天晚上聽見他們說,今天早上只會留三個人看守這里。 她把手里的剪鎖鉗塞給白櫟,又從包里摸出一個榔頭,我帶了很多武器,等外面剩三個人的時候,我們就一起沖出去。 語氣聽上去還挺有魄力。 白櫟忍著笑,在黑暗中摸到她的胳膊,順著向下摸到她手里的包,你還帶了什么東西? 刀,扳手,消炎藥,碘酒,紗布,水,移動電源,手電筒手電筒現在不要用,我擔心集裝箱漏光,會被他們發現。白筱鈴一本正經說道。 白櫟笑,把她摟到懷里 ,怎么像哆啦A夢似的。 那我又不知道你會出什么事,當然要盡量帶多一點東西。白筱鈴扭過來抱他,悶悶的說,你身上好涼,我應該再帶一件衣服的這是什么? 她摸到一團毛茸茸的東西。 白櫟把那團毛從她手里抽出來,扔到一邊,集裝箱里的雜物,上面都是土,別亂摸。 白筱鈴裝作不知情的說道:是嗎,怎么還熱乎乎的呢。 這里有點冷,剛才被我墊著取暖,所以帶了點溫度。白櫟隨便扯了個理由。 這樣啊白筱鈴的手伸到他身后,又把那團毛乎乎的東西抓過來,是挺暖和的。 白櫟啞聲說:別摸了。 白筱鈴:它好厚實呀~ 白櫟:再摸硬了。 白筱鈴: 哼~真不經逗,不就是尾巴嗎,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她做過手術,她也有尾巴~ 不過話說回來,這么大一條,平時藏哪兒? 她好奇的捋了捋手里的毛,順著方向往后面摸,剛摸兩下就被白櫟擒住雙手,摁在集裝箱的墻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