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竹桃2
夾竹桃2
何斯辰一動不動,靜靜看她。 她的臉是熱的,手卻帶著雨水的涼,那只小小軟軟的手,沿著他的眉骨慢慢描摹,讓人心里發癢。 我要摸摸他的眉毛,聽說他的眉毛長得很好她一邊摸,一邊呢喃,是帥氣的劍眉,哪怕一句話不說,也很有氣勢我還要摸他的鼻子,聽說他的鼻子也不錯,高高挺挺,側面尤其迷人 她的手一點一點下移,從鼻梁滑下來,輕碰嘴角,撫摸下頜,再往下是男人的喉結,微微突起,在她指腹下滑動了下。 你他低低開口,想這樣搶過來? 她的睫毛撲扇兩下,笑盈盈的樣子,我還想,親親他。 何斯辰笑:你醉了。 像這樣她握住他的手臂,踮起腳尖,親親他的下巴。 何斯辰感覺像被一只貓兒蹭了蹭,那么輕,那么軟,微醺的酒氣混合了花香,心尖止不住蕩漾。 他沒被女人這樣撩撥過,竟將男女曖昧之事,做得這樣理直氣壯,這樣天真自然。 她玩笑般的親吻是蜻蜓點水,一點又一點,落在喉結,落在鎖骨,末了攀住他的胸膛,隔著紳士襯衣輕咬他的胸口。 何斯辰扶住她,斯文有禮道:你醉了,我送你回房間。 她抬頭,那雙瞳仁又黑又亮,兩條腿卻誠實的發軟,幾乎整個身體全倚在他懷里。 你知道我住哪兒?她楚楚看著他,眼波流轉,瞧著可口極了。 三樓最偏角的小房間。何斯辰笑。 嘩啦 牌桌上又熱鬧起來,一陣陣的響。 何斯辰摟著她踏上樓梯,伴隨樓下的喧嘩與麻將牌的碰撞,兩人來到無人的過道,打開三樓最偏角的房門 屋里很黑。 他也沒打算開燈。 房門關上,鋪著碎花被褥的單人床就在眼前,他將懷里的女孩抱到床上,俯身壓下,嘴唇碰到她的臉頰,而后含住她的唇。 唇齒間的香柔化開,頓時變得難舍難離,舌尖挑動,每一次劃撥都糾葛著酥麻。 黑暗里布料摩擦出窸窣聲響,他松開她,動作嫻熟的解了領帶,看女孩微喘著躺在自己身下,長發如海藻鋪陳,映襯著白中泛紅的肌膚,如此賞心悅目。 你有點眼熟。他微笑著說。 她舔了下微微紅腫的唇,伸出雙手,不輕不重勾住他的襯衣,解開紐扣。 也許我們上輩子認識。 她軟綿綿的手掌,從解開的襯衣里伸進去,指尖沿著緊實的肌rou線條,緩緩下移 何斯辰暗吸了口氣,不再溫存,俯身扣住她的后腦,深深吻她!吮吸她的舌頭,啃噬柔軟唇瓣,聽見她輕叫出聲,紊亂呼吸,再順著白嫩的脖子一路肆掠,他像撕開楚楚衣冠的狼。 她雖是半醉,也經不住他的手段,在他身下哀哀輕叫痛苦里摻了嬌媚,嬌媚里又添了纏綿,勾得男人愈發失控。 原本也已經失控。 疼。 她終于在磕磕絆絆的喘息中吐出一個字,無限委屈。 忍一忍。他俯身親她的眼睛,吻她的臉頰,聲音沙啞,再忍一下,你就搶到了。 口吻耐心十足,身下卻不曾有一絲猶豫。 她終于嗚嗚咽咽哭了。 可是這一次,男人不再哄她,而是緊緊扣住光潔軟細的腰身,猛烈撞擊! 她只覺得身體似翻江倒海,時痛時麻,可憐眼角還帶著淚,酥軟的輕叫已是不自覺溢出喉嚨。 窗外斜風細雨,屋內天昏地暗,急促的呼吸逐漸失去節奏,身體交融,情潮勢如洪水猛獸 記不清一夜荒唐了幾次,只記得最后她渾身酥軟,淋漓不止,連梳洗的力氣也沒有,昏沉沉睡去。 等到次日清晨,那可惡的男人已經衣著整齊坐在床頭,看著她含笑不語。 再后來,大家便都知道,王富仁原來還有一個女兒,叫王露露。 這位王露露小姐深得富商何老板的寵愛。 雖然沒娶回家做姨太太,但每周去看望個三五回,已經是相當看重。 只不過大家都知道,何老板這樣的身份,最終還是會娶一位名門望女,且何老板也不會在國內久留,畢竟何家家業遠在海外,到時候,王小姐的處境只會是棄如敝屣。 于是,大家再看她的目光,艷羨之余,也有些同情,閑言碎語更是少不了。 這些話傳進王露露的耳中,她只作不知,等男人來看她,享盡歡愉之事,她趴在男人耳邊軟糯糯的撒嬌:我想學跳舞,你教教我,好不好? 何斯辰笑問:你不會跳舞? 如今城里的千金小姐們,跳舞算是社交禮儀必修一課,鮮少有不會的。 鄉下來的小可憐蟲,哪里有機會學呢。她嬌滴滴橫他一眼,你教過別人跳舞嗎? 何斯辰輕輕搖頭,沒有。 她高興起來,在他唇上用力親了一口,眉眼飛揚:那你記住了,你這輩子第一次教跳舞,教的人是我。 第一次教女人跳舞,第一次陪女人看戲,第一次和女人在房頂上看星星 王露露樂此不疲的占據他諸多個第一。 對何斯辰而言,這就像小女孩過家家,而他是一個成熟的大人,并不會在意這些所謂的第一,或者第二、第三 若真是刻骨銘心的,即便不是第一個,他也會記住。 不過,他對王露露也是真的喜歡,故而舍得在她身上花時間、花心思,一些小情小愛調劑下生活,倒也有趣。 回吳城第一天,已是傍晚,司機知情知趣的問:先生,去別館還是去看王小姐? 何斯辰想了想,問司機:我有幾天沒去了? 司機:三天沒去了。 先去看看她吧,正好帶了禮物。何斯辰向后仰靠,望向車窗外的街景,想起那小女人嬌滴滴的作態,嘴角莞爾,再不去瞧她,怕是要發大脾氣 司機討好的道:先生對王小姐寵愛有加,現在忙完了正事,第一時間去看王小姐,王小姐感激還來不及呢,怎么會怪先生。 何斯辰笑:那是你不懂她。 司機面上笑著,心里卻暗想,他是真不懂啊,滿城達官貴人,哪一個不巴結著何先生?敢在何先生面前發脾氣的,恐怕也只有那位王小姐了 到了王家的小洋樓,主人家一看見門口的車,便知道是何斯辰來了。 王富仁早早出來迎接,一臉的諂媚:何老板來了啊,快請進、請進,正好家里做了玉子蓮藕湯,香酥豬小排,糖醋松鼠魚噢對了,還有酒!不可多得的陳年佳釀,請何先生務必賞臉啊。 何斯辰頗有風度的笑了笑,那就麻煩王老板了。 哎,不麻煩!王富仁喜不自已,能跟何老板把酒言歡,在下求之不得! 何斯辰掃了眼四周,客廳里只有王富仁和他的夫人,以及一對雙胞胎女兒。 雙胞胎瞧見他時,眼睛都亮了亮,像是想要熱情打招呼,卻又不知怎么按耐住了,繼續沉默坐在沙發上,只有一雙眼睛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流連。 露露在家嗎?何斯辰問王富仁。 在!在她房里呢!王富仁生怕何斯辰誤會他們欺負王露露,忙解釋道,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心情好像不大好,把自己悶在屋里一整天,午飯也沒下來吃。 何斯辰語氣溫和的說:我上去看看她。 王富仁連連點頭:好好好,瞧見您來了,她一定心情好 何斯辰淡淡笑了笑,拿起禮盒,上樓去了。 她仍然住在三樓最偏角的房間。 輕輕叩擊房門,里面傳來女人又嬌又兇的聲音: 我不是說了,我不吃晚飯! 何斯辰站在門外,含笑問:哦,為什么不吃晚飯? 屋里安靜了片刻,接著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房門倏地打開! 她一臉春花爛漫看著他,眼眉里全是光,滿面驚喜,不過這喜色也只持續了兩秒,轉而變成嗔怒。 哼!她撅起嘴,你還知道來找我? 說罷,扭過身,趿著棉拖鞋嗒嗒嗒的走到窗邊,像小孩子似的生悶氣。 何斯辰笑,走進屋里,輕輕合上門。 向他投懷送抱的女人不少,可不知為什么,他偏偏就著了她的魔。 她仿佛天生是來勾他魂的,橫波目,香檀口,一身嬌皮酥rou,就連跟他使性子耍脾氣,也是那么恰當好處。 他從后面將她圈進懷里,禮物也伸過去,哄道:拆開看看,喜不喜歡? 送給我的?她看見禮盒,臉色緩和了點,又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不情不愿從他手里接過來,打開來瞧 禮盒里面,擺著一個玻璃小人兒。 十分精湛的工藝,若仔細看,那玻璃小人兒和她還有六七分相似。 哇她忘了生氣,驚嘆道,你這幾天去荔城了? 何斯辰失笑:你怎么知道? 只有荔城的玻璃工藝這樣厲害。她得意一笑,在屋里找了處地方,將玻璃小人兒擺好。 欣賞片刻,又問他:你去荔城做什么?我以前去過荔城,也不知道這么多年過去,那邊的變化大不大。 你去過荔城?何斯辰有點意外,難怪有時覺得你眼熟,也許我們倆以前在荔城見過。 話剛說完,他自己先笑了起來,忘了,你才這么大點兒年紀,我在荔城住的時候,你恐怕還是個穿開襠褲的小娃娃。 她聞言羞惱,揚手輕輕捶他一下,你才穿開襠褲! 他捉住她的小手,不讓她打。 兩人鬧來鬧去,雙雙倒在床上,身體陷入柔軟,溫度驟然而升,旗袍上的扣子也不知什么時候被一顆顆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