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
感動
陸西等了約莫半分鐘,見她像癡傻了一般愣在原地,久不回應,垂頭抵住她的腦門輕輕磨蹭,追問道,嗯? 會吧....程阮梗著通紅的脖頸吞咽兩下,終于開口,聲音極弱,在如此多人面前聊這樣正經的事,她多少還是難為情,于是企圖掩耳盜鈴,希望環境中巨大的背景音浪蓋過她的聲音。 可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瞳孔里映射出她的倒影,又怎么會錯過她唇部的細微翕動。如浪潮翻卷而來的饜足從他心底漫上眼角,潤澤的眼中全是勾人的笑意。 程阮想到什么,抖著嘴唇,顫著嗓子問,你這不會是...? 不是求婚,不會這么草率。 他笑著,反手即刻把程阮的翻了個面,正對他站著,手臂箍上她的腰,一下將她站在地上的腳帶離地面,重心全撲在他懷里。 程阮還來不及驚呼,嘴巴便被他壓下來的唇舌堵住,許是酒精作祟,又或是這個答案分量太重,一時讓他內心震動,激動得無法克制,他就那么不管不顧地摟著她親吻,渾然忘了大庭廣眾之下有多少人看著,仿佛失聰一般,全然聽不見耳畔一聲高過一聲的惱人起哄聲,兀自追著她極盡纏綿地吮舔交纏。 你說他們至于么?陳準盯著癡纏得難舍難分的兩人,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酸澀占了大多半,皺了皺眉余光瞥向身邊坐著的人,握著酒杯緊靠她重新坐下,不知道還以為剛在一起沒多久。 彭薇奪過他手中的酒杯,輕抿一口,若有若無地笑著,翹起二郎腿慵懶地靠著椅背,可不就是沒在一起多久么。 陳準略感高興,這還是今晚他們說的第一句話,扭過頭順著她往下說,那以前那三年就不算了?都那么熟了還跟熱戀一樣。 話音將落,就見顧期之那個卡上的一個小姑娘,拎著包走到陳準身邊問,我可以坐這兒嗎? 彭薇的視線掠過這個女生,見她眼角眉梢都透露著對陳準濃厚的興趣,暗暗挑眉,胳膊往陳準身后不經意地一搭,不動聲色等他反應。 陳準有意無意沉默幾秒,余光悄悄瞄向彭薇,看見她故意搭在自己身后靠背上的手,心里樂了一下,回絕道,你還是坐那邊吧,這邊坐不下了。 那女生略有些失望,但也不是個沒有眼力見的,見陳準無意,扭頭便走了。 彭薇被取悅,面上卻不顯,只抬了抬眉,把酒杯遞還回陳準手中,繼續方才的話題,分分合合中間產生的樂趣,你不懂。 陳準心里那剛剛形成的喜悅剎那又熄,咀嚼著彭薇這話的意思,神色逐漸黯淡,他無話可說,他確實不懂這種樂趣,也不想懂,分分合合于他而言除了百爪撓心的焦躁痛苦以外,其中產生的零星樂趣根本不值一提。 彭薇捕捉到陳準低迷情緒,靠得他更近了些,湊在他耳邊說,陳準,人要活在當下,不要總回望過去或計劃未來,特別是感情,我不喜歡。你要是不非要管我,今晚我跟你回去。 陳準視線錯愕地盯著近在咫尺的臉龐上,那王鶴怎么辦? 彭薇又笑了笑,不再看他,身體向后仰去,我說了,前提是你不非要管我。 陳準這廂水深火熱,而三米開外的陸西這邊卻蜜里調油,心中的甜膩湮成一朵花綻在臉上,他摟著程阮回到卡座上坐下,將人抱在腿上不讓走,鬧得程阮臉上的紅暈漸深,好像喝大了似的。 你能不能讓我坐下。程阮咬著唇,不斷瞪他,擺動腰肢想要從他腿上下來。 陸西跟旁邊過來敬酒的杜歡喝了一杯,箍在她腰上的手又緊了些,你現在不是坐著嗎? 程阮感受到周遭不斷投來的調笑 眼光,尷尬癥都要犯了,要說平時坐在他腿上也沒什么,可現在在人前親得嘴唇都腫了,還要被他抱著坐,來來往往這么多熟人,臉還要不要了,我要去廁所。 我陪你去?陸西回頭笑意吟吟地望她,一點沒有撒手的意思,別動了,再動就被你蹭硬了。 程阮泄氣,面色陰沉地看了他幾秒,忽然屁股朝他襠部挪了挪,用力磨蹭起來,咬牙切齒道,蹭硬了活該。 *** 三點半的光景,程阮和陸西才酒氣沖天的回到家中。一進門程阮將包往地上一摔,便躺在地上躺尸,臨走前一人一杯地灌,已經讓她分不清東西南北中,此刻沒了陸西的攙扶,癱軟得如同一灘爛泥。 陸西脫完鞋,看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會傻笑的程阮,無奈地抿了抿唇,將她從地上抱起,準備放回床上。 先脫衣服再上床,好臟。程阮腦袋擱在他的頸窩里,抬都抬不起來,卻還不忘指揮他。 陸西一邊幫她拉拉鏈,一邊拖著她的腰,生怕拉得太快扯到皮膚,卻引來她不斷催促,快點,快點。 他制住她軟綿綿晃動的手臂,輕聲哄道,別急,這個拉鏈緊。 關乎到她最在意的身材尊嚴問題,程阮瞬間不干了,怎么會緊呢?我今天下午穿的時候明明很松的。 陸西頗有耐心,慢慢地跟她解釋,酒喝多了,肯定緊呀,胃脹起來了。 程阮五迷三道地理不清思緒,苦著一張臉深陷在自己突然胖了的怪圈里,小聲嘟囔,我怎么會胖了呢? 沒有胖。 胖了。 真沒有,我的話你不信? 陸西終于把她的裙子從身上扽下來,將她平放在床上,順道捏了捏她細嫩的腰。 程阮握住他的手把他往床上扯,陪我躺著。 陸西沒有防備,一時重心不穩,踉蹌覆在她身上,支著手撐在她的腦袋上方凝視她,覺得她此刻憨醉的模樣尤為可愛,寵溺地笑笑,我沒換衣服。 程阮撅著嘴,一臉不樂意,那你也脫了不就好了。 陸西思索兩秒,順從地將外套往地上一扔,扯脫皮帶,三兩下除了衣服,掀開被子躺到她身邊,將她抱進懷里。 今天高興嗎?程阮歪著頭看他。 意識到她指的是什么,陸西彎起眉目,低下頭細細親吻她的嘴角,你說呢? 程阮呵呵一笑,醉了之后的她不知羞澀為何物,十分豪放,雙臂一攬,掛在他脖子上蹭,我也挺高興。 你高興什么?陸西嗓音喑啞,帶著些笑意,抵著她額頭廝磨。 程阮偏頭含住他落在嘴角的唇瓣吮了吮,眼睛晶亮地望著他,澄凈而純澈,是陸西很久不曾見到的樣子,高興居然有人的生日愿望跟我有關。 忍不住抬手撫摸她的眼尾,心里軟成一汪水,你有我,我以后的愿望都會跟你有關。 程阮聽得心里發悶,不知怎的忽然有些難受,想起過往三年中孤苦伶仃的寂寞時光,此刻心頭沒來由地感動與感傷摻半,濃重的醉意似乎從腦子里消了一大半,情緒翻滾而來,她闔上雙眼,強自屏住呼吸,眼角卻還是滾出一滴淚。 陸西見了趕忙想開口安慰,程阮卻已經睜開眼,好愛你。 陸西面對這實屬難得的表白,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回應,我也是。 程阮抬手敲了敲額頭,不想繼續沉浸在這莫名其妙的感傷中,勉強施力從他懷里翻起來,跨坐到他身上,笑得張揚跋扈,全然沒了方才那股醉意軟綿模樣,一臉的流痞氣,光說有什么用,做了才知道你愛不愛我,之前不是被我蹭硬了么,現在還硬嗎? 陸西望著虛張聲勢的她,也不掙扎,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樣,做呀,你摸摸看呢。 程阮伸手往后一握,緩緩收攏手掌,騎你好不好? 陸西耐不住嘶了一聲,眼色逐漸幽深,啞聲問,你還有力氣嗎? 程阮俯下身舔舐他的耳垂,酒氣與馨香交織的氣息若有若無地撩上他的側臉,你試試呢。 陸西哼笑兩聲,一把將人摁進懷里,尋著她作亂的唇狠狠糾纏,我生日,我是不是該在上面? 程阮被親得缺氧,本就熏紅的臉頰更燙了,唔唔,不行... 陸西嘴里輕聲細語地假意哄著,動作卻異常強勢,不容拒絕地將她壓在身下,你沒力氣了呀,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