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過去
第二十一章 過去
晏子騫讓她安心,她只得勉強壓下心底的不安。 事情一打亂,她也就把白mama的事給拋到腦后。 隔了幾天才終于把這件事想起來。 聽她說完,晏子騫點點頭表示知道,也沒說什么。 可是白筑夢情緒明顯有點低落。 舍不得? 摟著他的腰,把頭靠在男人胸膛。 沉穩的心跳聲像安眠曲,讓她心安。 沒有,這好像人生的必經過程,長大了就得離開家里。 只是沒想到十年咻一下就過去,如今大家分散各地,各自分飛。她有點感慨。 晏子騫輕輕拍她的背,帶著安撫的意味。 她又說白mama就像我的再生mama,看她身體越來越不好,我很心疼。 那我們以后多去看她。晏子騫說著,可心里在想另一件事。 男人突然沉默,白筑夢抬頭看他,見他若有所思。 ? 他在想該怎么開口。 思來想去,他吶吶地說妳對本來的家庭還有印象嗎? 白筑夢一愣。 她從來沒跟晏子騫提過到孤兒院以前的事。 他也從沒問過。 于她而言,不提是因為沒什么好說的。 被阮家送走的時候,她七歲。 早開始記事的年紀。 更小的時候,她都在鄰居阿姨家生活,爸爸會給阿姨錢,阿姨負責料理她吃飯,照看她。 五、六歲的時候,爸爸會把她帶到工地里,讓她坐在一旁自己玩耍,要乖。 那時她年紀還小,也還皮,不聽話四處竄,好幾次給嗑碰著,一身傷。 回家還得被爸爸罵。 后來也許是摔怕,就乖了,自個兒坐一旁玩的不亦樂乎。 小孩子嘛,什么新鮮玩意兒都能玩的愉快。 后來七歲,她上小學。 某天老師急匆匆的走進教室,說她爸爸出事了,讓她趕緊跟著家里人回去。 爸爸躺在那動也不動,爺爺奶奶哭的很傷心,還有幾個大人表情也很哀戚。 她哭了起來,因為他們說爸爸不會回來了,爸爸死了。 然后再無人記得管她,爺爺奶奶忙著準備喪禮,理都沒理她。 她就一個人被丟在陌生的爺爺奶奶家里,很無助。 喪禮很快地結束,回到家里看到她,一伙人都是嫌棄。 這孩子怎么辦? 送走了吧!也不知道是不是阮家的種,還是個賠錢貨。 可要她真的是阿誠的孩子 是又怎么樣,不過是個女孩,能頂什么用?何況她媽跟狐貍精似的,難保生出來不是個小狐貍精,送走了,這事別再說。 再然后她就被送進孤兒院。 還有點良心的阮奶奶往她手里塞了一點錢孩子,別怨,妳命不好。 這些記憶沒什么好回憶的,所以她從來不談。 她澀澀地問你想知道嗎? 晏子騫把她摟的更緊。 嗯。 她把記得的事情巨細靡遺的說了一遍,很平靜。 因為都過去了。 只是想起來心里還是酸酸澀澀的。 如果當年你爸爸發生意外時的包商是興家,妳會怎么做?他試探的問。 白筑夢一僵,然后緩緩抬頭看他。 看見男人眼底的掙扎,以及害怕。 他在怕什么? 就是興家,對嗎?她問的很輕。 晏子騫艱難的點頭。 白筑夢松手,晏子騫卻把她摟的更緊幾分,力道大的她微疼。 她心情有點復雜。 父親這個人物形象在她心里模糊到只剩下影子。 連相貌都不記得了。 她爸爸是個怎么樣的人,對她如何,她完全不記得了。 已經太久了,久到被遺忘。 她的人生怨不得誰。 最開始是mama不要她,再來是爸爸,再來是整個阮家。 她最害怕的是被遺棄。 可以跟我說說,當年發生什么事嗎? 晏子騫緩緩道出。 她聽完一陣沉默。 這么聽來,她父親的意外,還是始于不依規定行事,這責任自然不能推到興家身上。 阿損。 妳說。晏子騫關注她的一舉一動,每個表情。 你什么時候知道,我是阮誠的女兒?她看著男人。 在妳見到我以前,我早就知道了。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誰? 他點頭。 所以他無條件對她好。 所以他根本不求她回報。 所以什么金絲雀根本是她上趕著貼男人身上。 白筑夢眼眶紅起來,淚蓄滿眼眶。 阿損,你喜歡我嗎?她哭著問。 我愛妳。喜歡到想把她糅進身體里。 什么時候開始的?她不愿晏子騫對她只是補償心理。 十年前。 一滴淚滑落,她傻住。 那你養我是因為喜歡我還是為了補償我?這問題對她來說至關重要。 我本來以為只是為了補償,可是后來才發現,也許我早就喜歡妳了。晏子騫有點難以啟齒。 這樣已經夠了。 她破涕為笑,重新埋進男人懷里。 晏子騫呼出口氣。 很緊張吼!耳邊的心跳聲好快、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