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夫人
劉夫人
白善看了一眼劉夫人,轉頭眉眼彎彎地對梁合道:我先出去了 然后朝劉夫人略一點頭,便邁步離開。 他早飯都沒吃呢梁合略有些埋怨地看著劉夫人,換來劉夫人一記白眼。 白善聽見梁合的話,正準備跨出門檻的步子一頓,轉頭朝梁合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這才轉身離開。 看見白善走了,劉夫人走到美人榻邊坐下,待到她捋順裙擺,招了招手,旁邊的婢女趕忙沏了一杯熱茶遞了過去。 劉夫人抿了一口茶,微微皺眉:你這兒的茶都比別處澀上許多 梁合也灌了一口茶,她覺得味道正好。拿起手邊的勺子攪了攪海鮮粥,還有些燙。 你長這許多年,一點禮數都沒有了劉夫人皺著眉頭訓她。 梁合沒有說話,雖然劉夫人劉夫人地叫著,但其實劉夫人是梁合這個身體的親生母親,占了人家的身體,她終究有些理虧,平日里挨訓她都閉上嘴不說話。 劉夫人屈起食指敲著小茶幾,語氣有些嚴厲: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地干的什么事兒?一說你,你便是板著這張臉來對著我嗎? 我梁合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有些無奈。 劉夫人平日里對她不太關心,一年到頭難得說上幾句話,也是以訓她為主。 明明啊,劉夫人有三個女兒,她不訓長,不訓幼,偏偏逮著她這個中間的罵。 一年到頭都不歸家也就算了,身邊還總是帶著個男孩子劉夫人抿了口茶,繼續皺著眉訓她,以往那孩子年紀小,你也就糊弄我過去了,現如今都是這么大個男孩子了,你還讓他住在你的院子里,這成何體統 這一點說得梁合有些心虛,前兩年劉夫人也提過這個事兒,梁合沒當回事,這會兒啪啪打臉,她還不能說出來,只能啞巴吃黃連了。 是,白善大了梁合舀了顆蝦仁,吹了幾口,吃進去還是有些燙嘴,一邊嚼一邊附和劉夫人我也想著讓他搬走啊,他搬去哪兒呢?別說他了,我在梁家不也只有這么一個小院子嗎? 梁合把嘴里東西咽了下去,有些苦惱道:況且我又不常在梁家住,就為住這么幾天,給他另置一個院子,有點麻煩 她現在是真心想讓這家伙搬走了。 見梁合附和她,劉夫人臉色和緩了些,意有所指道:前天晚上不是舉辦了花燈宴嗎 梁合不禁抬眼看了她一眼,心有戚戚:可不是嗎,她不就是那天晚上讓白善下藥給辦了嘛。 本來想去看看有沒有帥哥的,難道是因為她要看帥哥,才一氣之下把她辦了嗎?可她平常不總是帥哥帥哥地掛在嘴邊嗎,怎么那一晚白善就按耐不住了呢。 有那么生氣嗎?梁合咬著勺子,神游物外。 劉夫人見她不開竅,便直白地開口道:那日你可有感覺還不錯的青年才???我看著那趙映霍就不錯 梁合嘶了一聲,這名字怎么這么耳熟??? 見梁合沒有說話,劉夫人自顧自地開口道:我與你父親商議過了,趙家與梁家也算是門當戶對,不如你這段時間好好和那趙公子相處相處 梁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正要開口拒絕,劉夫人一挑眉提前打斷了她的話,語氣不善:你年紀不小了,雖說捉妖師與常人有異??赡阋呀浂?,梁家養你許多年了,總不能指望一輩子待在梁家吧。 梁合看向劉夫人,神色平靜下來,她想看看劉夫人到底要說到什么地步。 果然,劉夫人接著開口道:那趙映霍雖然只是趙家庶子,身體也有些薄弱,但終究是個不錯的孩子,你好好考慮考慮 梁家這兩年準備做些西邊的生意,那地方不好走,還得靠趙家幫扶。 說完這些,劉夫人有些舒心地彈了彈丹紅的指甲,盛氣凌人的臉上帶著一些笑意:過幾日有個游園會,你不要再像之前一樣,喝點酒就病倒了,一病一整天,平白地掃人的興 這說的是,昨天白善對外說她喝酒染了風寒,稱病閉門了一天的事兒,當然梁合并不知道這個事兒。 劉夫人說完她,又提起白善來:你院子里的那個小男孩,模樣倒是清雋,也把他帶去吧 怎么著,又是趙家的哪個閨女看上了他梁合笑了笑。 劉夫人卻覺得梁合不識好歹:他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能夠攀上高門大戶的親,是他的福氣 劉夫人也是覺得那個男孩子確實長得好看,聽說資質也不錯,日后說不定能在修煉上有所成就。 興許就真有那高門大戶看上他,如果能夠攀上親,對梁家也確實大有裨益。 劉夫人說的難聽,梁合有了些惱氣,面色平淡地開口下了逐客令:我會去的,母親先回吧,我想休息一會兒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劉夫人也不是很想在這兒多加逗留。拍了拍裙擺,把茶杯一放,便帶著侍女離開了。 看著劉夫人離開的背影,梁合陷入了沉思。 兒女一多,一碗水端不平再正常不過,但也不至于偏心至此。 在梁合穿越過來之前,原身梁滿就已經是比較出類拔萃的捉妖師了。在這個鬼怪橫行的世界里,捉妖師是很受人敬仰的一種職業。 雖然梁家不止她一個捉妖師,但也并不多,劉夫人身為親媽卻對她如此怠慢冷漠,原身梁滿也一年到頭地在外面不回來。 梁合穿來之后,菜雞如她,業務水平直線下滑,劉夫人對她更是刻薄苛責。 現在居然說她是靠梁家在養,還準備讓她去和一個病秧子結婚,就為了趙家那什么助力。 梁合對那位趙公子沒什么偏見,只是覺得劉夫人的做法著實不像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