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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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川太太,西川太太。 啊抱歉在想事情。我露出略帶歉意的微笑。 宮下太太擺擺手,突然小聲湊近,鼻息幾乎要噴到我的臉上:我可以八卦一下嗎?你和西川先生是怎么認識的呀? 我稍稍退后一點,拉出一點距離,他是我的高中老師。 哎呀。她興奮地笑起來,師生戀啊。 可以這么說吧。 宮下太太抿一口咖啡,感慨道:西川先生長得又帥又高,脾氣性格也好,工作能力也強。真是個好男人喔。果然這種男人就是要早下手才行。 我偷偷苦笑。 早下手的不是我,我只是趁人之危而已。 那天你不是在我家喝醉了嘛,我就打電話叫了西川先生來,他可緊張了。在電話里倒是沒聽出來,結果一開門簡直把我嚇到,一直繃著臉。我可是第一次看見那么嚴肅的西川老師。不過之后看到沙發上的你倒是立馬放松了下來。 我仔細回想了下,好像是有蓮司帶我回家的印象,但是記不太清楚了。 西川太太,你真的是嫁了個好人呢。宮下太太沖我真心感嘆著。 我禮貌地笑一笑,不知道怎么回她好。 對了!西川太太,之前說的那個舞蹈班,你考慮的怎么樣啦? 我略微愣住,忽然想起那張還在我制服口袋的廣告宣傳紙。 哦那個 還沒等我說話,宮下太太已經搶先一步說道:我去試著上了兩次課,感覺還不錯,也認識了些能倒苦水的人。打算之后就直接報班啦。你要不要一起??? 我試著詢問她:就只是上課嗎?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 挺好的啊。她對我的疑問不解,大家都挺友好的,他們還有顧問 我一邊聽著一邊隨意向窗外看了一眼,不經意對上一雙眼睛,下一個瞬間,一個黑影兒迅速閃進了一旁的灌木叢。 那是人還是動物? 突然想起剛搬到這里時,蓮司的囑咐:鄉下自然生態比較好,經常會有野生動物出沒。 我沒多在意,把注意力轉回來:其他的呢?有沒有奇怪的人? 都不錯啊。宮下太太笑,就是舞蹈教室,西川太太你的警戒心太強啦。小泉太太現在也在那里。我就覺得叫上你一起也比較好,你身體不太好,剛好我們一起鍛煉鍛煉。 我再考慮看看吧。 事實上,我根本不打算去。 不用說主婦扎堆的地方,基本上就是小型事件發生的聚集地,更何況,我想起那張眼熟低劣的廣告紙 不過,看看眼前眉飛色舞的宮下太太。 希望是我多心。 我和要去超市搶特價商品的宮下太太在路口分別,一個人回家。 今天和她聊得太久以至于忘了時間,一出咖啡館才發現天已經黑了。搬來已經快四個月,我對這里還是不太熟悉。我本就不太能識別方位,以往活動的范圍非常固定,今天卻繞遠來了車站旁邊的咖啡館,等到了一個人回去的時候,才發現黑暗里的路更加難辨認。 我循著記憶里的路,七拐八拐之后,走進一條莫名的商業街道。還不到八點,兩邊的商鋪已經打烊,寂靜的街道,只有昏暗的路燈響著聲音。 我越走越害怕,越走越快。隱隱聽著身后多了一個人走路的腳步聲,更加著急起來,最后幾乎是跑著出了這條街道。 終于到了商店街盡頭,視野一下子寬闊起來,連路面都亮了許多。 我剛放松下來要輕喘一口氣,一抬眼看到對面站著個穿連帽衫的人。 他手里的東西在燈下一閃。 一切都太快了,我只能按照身體的本能反應閃躲在地。 他還想再撲上來的下一秒,來不及思考的瞬間,突然從我身后沖出了一個人,把他壓倒,緊接著打飛了他手里的刀。 松本幸果!你這個魔女!你是什么狗屁神女!你這個害人的魔女!我要殺死你!我要捅死你!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你就應該死!你憑什么不去死!你還我妻子!你們這些魔鬼,都是因為你們,都是因為你們他還在吼叫著,眼里滿是憤怒和悲傷。 藤本死死按住他的頭,閉上你的嘴,老實點。 緊接著,警車響著鳴笛來了,警察很快拷走了他。他走之前依然沒有停止對我的咒罵,而我只能呆滯地看著。 我跟著藤本和警察回警署做筆錄,一切全部折騰完,才發現自己左臂被刀劃傷了。 藤本皺起眉頭,想帶我去醫院,我使勁搖頭,不答應。 你看,其實也沒什么我挽起袖子給他展示,傷的不深,也不需要縫針說到后面才發現自己抖個不停。 藤本也發現了,嘆口氣,你必須去醫院。 我不去!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藤本被嚇了一跳,兩手按住我的肩膀,彎下腰:聽話,去醫院。要不然你給你先生打電話。 蓮司對我從包里摸出手機。 我剛想點向蓮司的號碼,突然想起剛才兇手沖我喊的話。 我又搖頭。 我蹲下來,摸著臉,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藤本也在我身邊蹲下來,沖我伸出手:手機給我。 我不解地看他。 你現在情緒太激動了,我給你定個十分鐘的鬧鐘。你冷靜一會兒,之后你自己決定怎么辦。反正你現在蹲在警署門口,也不會有什么危險。 他認著地拿著我的手機按了一會兒,又塞回我的手里:給,手機拿好了。我覺得我站在這里你也心煩,我先回去了。 謝謝。 不用謝我。藤本又恢復了一貫漫不經心的樣子,湊過來,鼻息幾乎噴到我臉上,說了我對你感興趣,要真想謝我,先讓我親一下再說。 我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好了好了,開玩笑的。我先走了。他擺擺手,從口袋里摸出煙,挺拔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沒有給我太多思考的時間,幾乎是藤本剛走,蓮司就趕到了警察署。 他隨意地把車停在路邊,幾步跑到我身邊。 幸果? 我不敢相信是他:蓮司你怎么來了? 他抿著嘴,一臉嚴肅,小泉先生給我打了電話。 我想起來,小泉太太的先生在這所警署任職。 你受傷了。蓮司看到我被劃破的衣袖,皺起眉,想要抱起我,我們去醫院。 我不想去我緊緊揪著他的衣服下擺,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可以不去嗎? 蓮司輕嘆一口氣,在我身邊蹲下,仔細查看我的傷口。 那我們回家,我請醫生到家里來。 醫生來的很快,我們剛到家,他就已經等在門口。 和我自己判斷的一樣,確實傷得不深,不需要縫針,只需消毒包扎即可。 蓮,記住,不要讓傷口碰水。然后每天按時給她上藥。醫生是位約莫五十歲左右的男性,看起來跟蓮司非常熟識的樣子,說話非常簡潔卻充滿關愛。 他一邊看了眼我布滿傷痕的胳膊,一邊又叮囑蓮司:不要再讓身邊的人受傷了。 這句話略微帶著些深意和責備。 我奇怪地看向蓮司,他躲過了我探究的目光。 好了,其他的就沒什么了。不用緊張。有什么事再給我打電話。 醫生收拾著藥箱,順手把一張名片遞給我,如果蓮司不在家的話,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我謝著接過。 蓮司把醫生送出門,我穿好衣服,拿起剛才的名片,發現上面豎寫著的名字是 井森 惣勝。 井森? 但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我已經失去了任何思考這個名字的力氣。 我躺倒在沙發,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那個沖我刺過來的人,本來是想殺了我吧。 那種想要和我同歸于盡的氣勢,我并不是第一次見。早在四年前,我父母的案子結案時,本漸漸被社會遺忘的我,又被大眾所仇恨起來,不止一次有人給我寫威脅信,甚至寄動物尸體給我。蓮司也受到些許牽連,本被大學研究室聘請的他迫于輿論壓力又被解雇。 我們那時剛打算結婚,還沒進入婚姻,就走向了死胡同。 我知道因為我充滿欲望的一句話,已經將兩人死死綁在一起,但這是我第一次想要主動得到些什么,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松手。 我不怕被人充滿恨意地殺死,我害怕我不能跟蓮司在一起。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能擁有他,也許會親自斬斷這份執念也說不定。 想要擁有他的偏執,大概和想要殺掉我的人是一樣的吧。 但是,時間是世上最好的記憶退效藥,很快就會有人忘了我是松本幸果,就像四年后,如果沒人特意提起,沒有像今天這樣一直將我恨之入骨的人,就沒有人再知道我曾犯下的罪??墒?,只有我自己知道,在蓮司那里,我永遠是松本幸果。 過去,現在,未來。 一生。 我用他那可憐又可恨的父親綁住了他,也綁住了我自己。 我痛苦地摸了摸自己包好的傷口,起身去浴室。 蓮司推門進來,正好看到我要去洗澡的樣子,快步走過來。 醫生剛才不是說了不能碰水? 天這么熱,我剛才又出了汗,不洗澡不就臭掉了?而且,我弄個這個就好了,也不礙事。我沖他揚揚手里的保鮮膜。 蓮司從我手里拿過保鮮膜看了看,放到一旁。 我幫你。 我睜大眼睛,幫我什么? 洗澡。 雖然我們已經是坦誠相見的關系,但那也只是在床上。浴室這么明亮的地方,我并不想在他面前脫光。 不用。我拒絕。 但蓮司已經不給我拒絕的機會,他大概知道我在顧慮什么,自己摘掉眼鏡,接著動手去解襯衫的扣子,很快就露出白皙誘人的胸膛。 我脫光你就不會害羞了吧? 這都什么跟什么。 好了,他指揮著我,擺出萬歲的姿勢。 我只得乖乖把兩臂舉過頭頂,任由他輕柔地把上衣從我頭上脫下來。 他打開燈暖,去放浴缸的水。 回過來環住我去拉身后的短裙拉鏈,我把臉埋在他的鎖骨前偷偷蹭了兩下。 你還沒脫下面。我仰頭看他。 他把我脫下來的裙子折好放到隔間門口的洗衣籃里,看了我一眼,開始脫自己的褲子,很快就露出兩條筆直結實的腿。 現在好了嗎? 我微微點頭,不置可否 他伸過手單手解開我的內衣,兩手分別一勾肩帶,胸前兩團軟rou很快被釋放。 我下意識地伸手擋住。 自己脫內褲吧。 蓮司臉色不變地理了理我凌亂的劉海,疊好我的bra放好,背過我脫掉內褲后,去試手持蓬頭的水溫。 我慢吞吞地脫著內褲,從我的這個角度,能看到蓮司寬闊有力的后背,微翹的臀部,結實有力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