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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們好像好久沒有見面了。汪若惜和唐欣一起上廁所的時候問她。 好像有半年多了吧。 談禮所有朋友聚餐的場合很少會帶著唐欣一起出席。 唐欣洗完手,捋了捋自己的頭發:啊 怎么啦?汪若惜問她。 頭發和耳環纏在一起了。她很少披著頭發。 別動別動。汪若惜扶著她的耳環,把她的頭發和耳環一點點分開。 唐欣把沒纏住的頭發撥到一側,隨口說了句:我難得不綁頭發。 汪若惜看到她脖子上一個一個的紅痕,也算是知道她為什么今天不綁頭發了。 好了。 謝謝。唐欣把耳環拿下來,揣進了口袋里。 汪若惜是個健談的人,你和談禮應該快了吧,談禮的那套大復式都裝修的差不多了。 什么?唐欣看她:什么大復式? 唐欣這句什么?問出口的時候,汪若惜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 很顯然,唐欣應該不知道。 汪若惜和談禮認識很多年了,他是什么性格的,她自然了解。 啊沒什么汪若惜隨意打了個岔,你的耳環還挺好看的,和你的衣服好配。 晚餐后談禮送唐欣回去,他們之間好像連餐后活動都很少,看過的電影也寥寥無幾,甚至連做過的愛,一個巴掌吧,不能再多了。 上去坐一會嗎?到了家樓下,唐欣問他。 不了,你明天早上畫室還有課。 唐欣點點頭,他轉身之前,她問了談禮一個問題。 我今天的裙子好看嗎?新買的。 挺好看的。談禮看了她一眼,上去吧,小心著涼。 嗯你慢點開。 目送他離開,唐欣轉身上樓。 這條裙子不是新買的,她穿了很多次了。 只是他也沒有很在意。 ******** 時初晨咖啡館開業的時候,一群狐朋狗友包了所有的開業花籃,兩排香檳色玫瑰和各種花卉氣球混合的大花籃中混合了一個巨大的五顏六色紅紅綠綠的花籃。 早兒,這是?狐朋1號問時初晨。 這還看不出來嗎?狗友1號撩撩大紅花籃前的兩根飄帶,出自強哥之手啊。 強哥,名時大強,時初晨她老爹。 一般叫大強的中年男人,都是有點東西在身上的,比如時大強,又比如蘇大強。 時大強的花籃被時初晨放在了最顯眼的地方,她才不在意別人的指指點點說紅紅綠綠俗氣。找人給她拍了張和大花籃的合照,發在群里。 M:還是爸爸送的最好看。 周秋萍: 時大強:還是我姑娘最漂亮。 M:不然養豬場公主誰都能當的嗎? 時大強:那是。 周秋萍: 養豬場公主倒也不是什么特殊昵稱,是她的確是,時大強就是靠養豬發家致富的。 當時時大強家條件一般般,在胥城鄉下村里養了幾頭豬,周秋萍是村支書的女兒,長得漂亮又讀過書,追她的男人排隊排到隔壁村。 但是周秋萍千挑萬選就選了時大強。 周秋萍說是因為覺得他踏實,時大強說是因為圖他長得帥。 時大強當年賣了兩頭豬才和周秋萍辦了婚禮。 婚后兩年日子過得說好不好,壞也壞不到哪里去。后來周秋萍懷孕了,懷孕沒多久時大強小賺了一筆錢,他覺得都是周秋萍肚子里的孩子帶來的好運。 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來,來年開春,周秋萍給他生了個漂亮女兒。 時大強想:哎呀我這漂亮的女兒,我老時家的女兒,出生在初春的早晨,那就叫 時春早。 于是時春早這個名字跟了她兩年,戶口本上永遠的曾用名。 時春早出生的那天時大強開心過頭,在城里婦產醫院邊上的彩票站買了張彩票。 要不怎么說時春早是個小福星呢,這張彩票中了50萬。 當年的一筆巨款。 時大強一下變成了暴發戶,時春早走上了富二代的道路。 帶著50萬的啟動資金,時大強的豬圈越來越大,僅僅兩年,時大強把家從村里搬到了市里,廠子也辦了起來,他給廠子取了個名字,叫春早rou制品廠。 周秋萍再也看不下去了,她不能讓別人聽到女兒的名字就想到豬rou。 時大強說,那你說,改什么名字,我就覺得時春早好聽。 周秋萍想了想,給她改了個名字:時初晨。 總算意思是一樣的。 當然,小福星給他們帶來的好運遠不如此,這么多年,豬rou的價錢只增不減,廠子的效益越來越好,時大強生意越做越大,很快春早這個品牌就遍布了胥城的大街小巷,這么多年,曾經不算太大的廠子,慢慢變成了公司。 想吃好品質的豬rou或rou制品,胥城人民的首選,還是春早。 時初晨從來不隱瞞家里是賣豬rou的這件事,誰家還不吃豬rou啊,大家給她封號養豬場公主她也樂在其中,從不介意。 是公主就行,管它是什么公主。 ******** 開業第一天,時初晨把這棟樓里的工作人員的咖啡包了。 哎狐朋2號搭著時初晨的肩膀,早妹別說我們不大氣,今天你送出去的咖啡,哥幾個包了啊。 時初晨點點頭:明天我送邊上那一棟,繼續包了啊。 狐朋2號指指狗友2號:明天你讓他來。 狗友2號點點頭,立馬:但是早妹啊,打開門做生意,一直送送送,你以為你是某幸?還能把自己送上納斯達克? 我樂意 玩笑歸玩笑,畢竟打開門做生意,錢還是要賺的,時初晨找了些推手,網紅之類的幫她宣傳。 一整天,顧客絡繹不絕。 幾位咖啡師做咖啡做到手軟。 談禮喝到咖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好幾天前他在電梯里問過助理,樓下那家咖啡店什么時候正式營業,所以今天助理收到咖啡第一時間就給談禮送去了。 味道說不上哪里不對,但是就是比那天那杯少了點什么,但是少了什么呢?談禮說不上來。 總的來說,是他滿意的咖啡。 狐朋狗友散得差不多,秦晴留下來陪時初晨。 秦晴,你還記得,高三那年給我補課的那個外語家教嗎?時初晨托著腮問她。 秦晴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想起了這個:不太記得了,我就蹭了一節課。 準確來說是十分鐘,因為她睡著了。 那時候時初晨非說她爸給她找了個超級無敵帥的家教,讓秦晴過來觀賞觀賞。 帥是挺帥的,但是這么帥教英文就是罪過了,秦晴看見英文就想睡,教英文的男人只能是禿頂老男人。 英文它配不上帥哥。 你怎么突然想起人家了?秦晴問她。 就是這幾天莫名有一種他離我很近的感覺。 時初晨的主業是寫恐怖,怎么恐怖怎么來,她寫的在恐怖類里頗受歡迎。 秦晴被她說得有點頭皮發麻,四處看了看,悄悄問:那他還活著嗎? 不知道。時初晨說。 靠!秦晴摸摸手臂,她把袖子撩起來:汗毛都豎起來了,你看。 時初晨不看她,她的感覺真的很強烈,總覺得最近常常能看到他。 當年她給他表白的時候,他怎么說的?哦,他說:不好意思,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也不知道那個人怎么樣了,有沒有找到他喜歡的,溫柔可人的類型。 ******** 談禮大早上電梯里碰到蘇荔晚,她捧著杯咖啡,握著手機。 早啊,老大。她打了個招呼,繼續看手機。 早。 談禮盯著她手里的咖啡看了一會,蘇荔晚感受到他的目光,喝了口咖啡:瞬間覺得茶水間咖啡機里的咖啡都不香了。 他看了蘇荔晚一眼,蘇荔晚繼續說:你看樓下咖啡店美女老板時初晨和我差不多年紀,就擁有了一家咖啡店,我呢,還要在你手下摸爬滾打做牛做馬,哎 說完她把手機鎖屏握在手里,和談禮一起走出電梯。 你談禮突然開口,剛剛說是誰? 什么誰?她想了想:咖啡店美女老板? 時初晨? ???對啊,你也認識? 不認識。 蘇荔晚是認識時初晨的,只是不太熟,兩人的父親認識。 下午三點助理給談禮送文件,交代完剛要出辦公室。他又被叫?。簬臀覙窍沦I杯咖啡。 好的。老板的喜好,他深知。 剛轉身,又聽見他的聲音:算了我自己去,你去忙吧。 好的。助理撇撇嘴,看來老板今天挺閑的。 談禮進咖啡店的時候,人不是很多,他看了看店名:初禮。 不著痕跡地四處張望了一下,并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點了杯咖啡,帶走,他站到一邊等咖啡。 門被推開,一陣冷風灌進來,談禮背對著門口。 店員朝他后面看了一眼:初晨姐。 Hello~時初晨和她打了個招呼。 看見柜臺邊的身影,時初晨習慣性地看了一眼,不由瞪大了眼睛。 談時初晨頓了頓,思考了一個合適的稱呼,小聲叫了一句談老師。 談禮沒有反應,時初晨繼續說:你還記得我嗎?我高三的時候你給我補習過英語。 總該是記得的吧,說不認識的話,那你就 不記得了,不好意思。他的聲音和他的臉一樣冷。 去死吧。 尷尬了一下,時初晨繼續說,那談老師貴人多忘事了,這么多年,我可是沒忘記您呢。 咖啡好了,店員放在柜臺上:先生,您的咖啡。 謝謝。談禮端走咖啡,朝她頷首示意了下,沒留下任何能獲取信息的眼神,推門離開。 時初晨倒也沒有很生氣,回頭看著他的背影,眉頭皺在了一起。 哇哦,綠光在這里。 ******** 真滴絕,上個網花了一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