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心疼
這一章有點甜,謝謝~雲淚~的珠珠 ---------------------------------------------- 正在吃午飯的時候,漫天收到許昌發來的微信,小天兒,你在學校嗎?我在校門口。 漫天拿著手機,剛想要跑出去,卻遲疑了,她想起路渝的警告,她如果去見了許昌,是不是就意味著違背了約定?她也打定主意,不再和路星河有瓜葛的,怎么現在就按捺不住呢? 她還在遲疑時,許昌發來了視頻電話的請求,漫天還是找了一個安靜地角落,接通了視頻。她以為自己看到的是許昌,可是映入她眼簾的卻是路星河。她見到的路星河又一次骨瘦如柴,臉色憔悴,她捂著嘴,輕喊了一聲,星河。 哦,沒事,我就是今天來你們學校辦事,順便看看你。路星河咳嗽了幾聲,知道你沒事兒,我也就放心了,我剛接了你們學校新校區的工程,剛才去送了設計圖,你們校董很滿意,預計啊,國慶節前就開工了。 哦,那恭喜你啊。漫天看他額頭冒汗,忍不住還是關心了幾句,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那個肺炎,別落下病根兒。 我和大志還真是難兄難弟,路培剛甩了他,你也剛甩了我。路星河苦笑著,你跟唐紹儀怎么樣了?他從紙巾盒里抽出來紙巾去擦汗,手也有些顫抖著,旁邊的許昌趕緊幫忙。 漫天笑不出來,她的嘴唇抽動了一下,我們,我們很好啊。 你看,我來都來了,不如你出來吧,我,咳咳咳-路星河捂著胸口,我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 漫天真的是不會拒絕路星河,無論他提什么要求,她都趨之若鶩,她竟然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他,邁著步子朝著校門口走去。她看到了那輛黑色幻影,也顧不上周圍人多,直接打開車門進去了。鉆進車里之后,她看到了憔悴的路星河,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的眼淚竟然來了,星河,你你怎么樣了? 我就這樣,好像三年前沒好全,前幾天為人強出頭,打得重了些,加上工作忙,就又這樣了。路星河攥著拳頭咳嗽,漫天趕緊輕拍他的后背。 她一邊拍他的后背,一邊幫他掛了三院的呼吸內科,她出國幾年,路星河的身份證號碼她居然一個數字都沒記錯。許秘書,北醫三院,呼吸內科,快。 許昌在駕駛室,聽到她這樣說,趕緊發動了車子,朝著北醫三院的方向開去了。 小天兒,如果我嗝兒屁了,你會去給我上墳嗎?路星河似乎是開玩笑,也似乎是在自嘲。 不許胡說!漫天打斷了他,年紀輕輕的,說什么喪氣話,不過就是個肺炎,肺結核也能治的。她緊緊抓住路星河的手,那手冰涼的,還冒著虛汗。 你是關心我嗎?路星河靠在座椅上,滿心歡喜地望著漫天。 漫天并不回答,她從保溫杯里倒了一杯熱水,輕吹了一下,遞到路星河嘴邊,趕緊喝一口,壓一壓,我們學校離三院不遠,你撐一會兒就到了。 路星河聽話地張開嘴,輕啜了一口熱水,你來見我,唐紹儀吃醋怎么辦? 漫天愣了一下,不會的,他,我們,你先別說話了,話說多了,嗓子也會干癢,也會咳嗽的。 路星河靠在她懷里,任由她喂自己喝下那半杯熱水,那水杯杯沿還留著她溫熱的氣息,他伸手摟住她柔軟地腰肢,把頭埋在她胸前。只是這溫存沒持續幾分鐘,許昌的車已經停在三院門口。 許秘書,勞駕您去取號,星河的身份證在車右邊的收納盒。漫天太熟悉這輛車了,她也太熟悉路星河擺放東西的位置了。 許昌拿了身份證,急匆匆下車去掛號,車里只剩下了路星河和漫天,一時間,兩人相擁坐著,氣氛曖昧極了。 星河,我們趕緊去吧,外面還好,比較熱,你不用擔心著涼。漫天正要打算下車,卻被路星河按在車坐上,一雙薄唇重重地壓了下來。 路星河蓄謀已久,他借著自己的病情和孱弱,一邊楚楚可憐,一邊又情欲爆發,他吻住她的唇,便不想放開。他感覺到漫天并不排斥他,準確地說,他知道她永遠都不會拒絕他。他的吻霸道又帶著掠奪性,亦如他的思念一樣瘋長,他的情意綿長,就好像這病情,總不見回轉。 漫天回吻著他的唇,她還記掛著他的病情,星河,你先停下來,嗚嗚-先去看醫生,好嗎?她輕輕推開他,乖,我們到醫院了。 路星河像個孩子一樣,挪開了自己的嘴唇,他的口中還留著她的甘甜,小天兒,你扶著我。 漫天扶著他從車里出來,亦步亦趨來到了候診大廳。雖然是工作日,這里的病人卻并不見少。漫天扶著他上了電梯,來到了呼吸內科的候診區,許昌早已經分診。 等待診病的時候,路星河也有點緊張,他緊緊抓住漫天的手,小天兒,我有點害怕。 漫天輕拍他的手,別怕,星河,我陪著你。 喊到路星河時,漫天陪他一塊兒進了診室,醫生問他捉了檢查,開了查血和CT的單子,就打發他們出來了。 來到采血室,路星河看到那針管,臉色嚇得煞白,我去,我最怕抽血了。 漫天好像哄孩子一樣,哄著路星河來到采血臺旁邊,就連采血的醫生都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漫天撇撇嘴,醫生,他有點暈血,您見諒啊。 CT之后,路星河幾乎虛脫,累倒在漫天懷里,老婆,我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身上沒什么力氣。 漫天并不排斥這個稱呼,許秘書,勞駕您去幫星河買個手撕包,隨便吃點什么墊吧一下,等檢查完了再決定是不是回去吃。 星河,你別害怕,就算是肺結核,咱們也能治好。漫天抓著路星河的手,很認真地對他說,剛才醫生都說了,肺部聽上去沒什么回音。 路星河苦笑一聲,我不怕,下午我還得去集團開會,咳咳咳-- 漫天看著他憔悴的樣子,有一點心疼的感覺,那,能請假嗎? 我主持會議,怎么能請假呢?路星河抓住漫天的手,你把我當朋友嗎? 漫天躲開他的眼神,我,我 好了,你想不上來就別說了,買賣不成仁義在,朋友就朋友吧,謝謝你送我來醫院。 漫天笑得有點牽強,星河,裴小姐怎么樣了?我聽說了她的事情。 路星河把頭栽在漫天的肩頭,看上去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樣子,她沒事兒,她爸早就給她擺平了。 哦,沒事就好。你救了她,你們是不是該訂婚了?漫天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此一問,可她就是問了出來。 路星河聽到這句,心中有點竊喜,看來漫天很關心自己的情感生活,你很關心? 漫天低下頭,手里擺弄著文件袋子,啊,不是,我就是問一下,最近都沒見你上新聞頭條。 路星河哂笑著,我是事業型選手,哪有功夫天天上新聞啊。我要是沒有新大路撐腰,你以為裴恬恬會看上我嗎? 漫天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尷尬無比,她正不知道回什么,許昌從外面回來了,路先生,外面最近的是豆漿油條,您湊合吃點。檢查結果出來,咱們再去吃飯。 那什么,許秘書,你在這兒跟他一塊吃飯吧,我去CT室問一下,按理說半小時多了,結果快出來了。漫天把他的頭扶起來靠在躺椅上,自己拿著文件袋子和路星河的證件朝著自動打印機的方向去了。 小天兒怎么了?許昌一邊拿食物,一邊詢問。 吃醋了唄,她不承認喜歡我,又翻來覆去問我裴恬恬的事情,不是吃醋又是什么。路星河喝了一口豆漿,兩眼卻盯著漫天的背影。 這是好事兒啊,說明小天兒心里有你啊。那個武邑,已經知道了唐紹儀曖昧別的女孩子的事情,看樣子,他已經迫不及待告訴小天兒了。許昌取出濕紙巾,遞給路星河。 我早就看出來那個唐紹儀是個中央空調,他勾搭千金小姐,又不忘跟小天兒玩曖昧,早該戳穿他了。路星河擦了擦手,啐了一口。 路總聯系過小天兒,她沒跟您說。我覺得吧,這姑娘可能喜歡你,可是又礙于你們之間的距離,不敢表露出來。要不,她受了威脅,還眼巴巴送你來醫院,說不是愛情,我都不信。 路星河冷笑一聲,我在集團那么拼,就是為了有一天,我可以不用靠聯姻來鞏固集團的地位。 小天兒知道您的良苦用心嗎?看她那樣子,是心里動搖了,但是又瞻前顧后的。 她渴望愛情,我懂,可是我抱起她就不能給她安全感,我也很為難。路星河咬了一口油條,咱們集團來北京,多少地產公司在這邊兒扎堆啊,咱們得求發展,求創新。 路培小姐跟蔣公子確立關系了,蔣公子還發了微博公開,倆人的關系真是魔幻啊。許昌為了轉移路星河的而焦慮,主動講起了八卦,蔣公子如果肯幫助路培培他們,于咱們集團,也不是一件壞事兒。 蔣公子啊,那可不是什么人都看得上的,路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也算是狐貍成精了。路星河邊吃邊說,前幾天去青島,大志就是在小天兒的客棧被甩的,提起褲子不認人,我也真是佩服啊。這一點,小天兒似乎可以匹敵。說來說去,又繞到了漫天身上。 不能吧?許昌瞪大眼睛,聽他的老板講述。 怎么不能,如果不是唐紹儀找別的女人,你以為她會放棄他嗎?她去瑞士,只是戴著唐紹儀送她的項鏈,可是今個卻摘掉了,這是為什么?路星河有些得意,哎呀,好久不吃東西,牙齒有點疼。 此時,漫天拿著報告走了過來,許秘書,結果出來了,我去分診看結果,你陪著星河在這兒等著吧,我一會兒出來。 許昌看了路星河一眼,馬上心神領會,那什么,小天兒,你陪著路先生吧,我去看結果。 漫天笑著說,不用了,你先吃東西吧,我一會兒過來找你們。說完,漫天就朝著診室的方向去了。 醫生,他這個,沒什么事兒吧?漫天把片子和驗血結果交給醫生。 醫生扶著眼鏡看了一下,血常規沒什么問題,支原體也沒有異常,就是有點炎癥。片子的話......他把片子放在屏幕上,點亮了投影,病人以前是不是得過肺炎? 漫天趕緊點頭,是的是的,三年多了。 哦,要注意飲食,多喝水,多休息。醫生指著片子上一處說,肺泡什么的都還正常,也沒有什么異物,應該還是肺炎。這樣,我開點藥,家屬帶著病人去輸液吧。先開三天的。 漫天聽到肺炎,有點害怕,醫生,成人肺炎,嚴重嗎?會傳染嗎? 醫生笑了一下,讓病人戴好口罩,用餐,用水都分開就好了。目前病人有點低燒,我這藥里面加了退燒,三天之后再看看吧。 漫天拿著單子出來,許昌早就迎著她了,小天兒,路先生怎么樣? 是肺炎,需要輸液,這是單子。 哦,那我去繳費,你去看著他。許昌拿過來單子,就去繳費了。 漫天來到路星河身邊,看他臉色通紅,心知他是肺部炎癥導致的,星河,你真得請假了,下午需要輸液。 真不用,一會兒讓許昌通知大家,會議推后,我輸完液再回去。路星河一副工作狂的樣子,全然不顧身體。 漫天咬著嘴唇,低著頭坐在他旁邊,星河,這一次,你一定要聽醫生的話,好好休息,按時吃藥,這個絕對不能落下病根。我一個同學的姥爺,就是肺炎沒治好,最后變成肺癌了。 路星河看她吧嗒吧嗒落淚,心知她是心疼自己,便開解道,沒啥的,只要媳婦兒陪著我,我肯定配合治療。 漫天點頭,這幾天輸液,我都陪著你。 這幾天,我會在家辦公,要不,你就在家照顧我的飲食起居吧?,F在張姐離開了,家里只有定時打掃的鐘點工,都沒人給我做飯了呢。路星河舔著臉說,他多么希望漫天可以陪伴在他的身邊。 我明天要拍畢業照,拍完照就來醫院陪你輸液。論文答辯完了,也沒什么其他的事兒了,那我就去家里陪你吧。漫天顯然沒了原則,她是真心不希望路星河病懨懨的。 路星河興奮不已,卻故意壓抑,行,為了你回學校方便,就去公寓吧,你也熟悉那里。 漫天點頭,好。 兩個人太過熟悉,以至于肢體的觸碰,耳鬢廝磨,都不會覺得不對勁。路星河摩挲著漫天的手指,指腹的溫度傳到她的手指,他太喜歡這溫馨的感覺了,如果歲月就此不再流逝,那該是多美好的事情。 漫天記得路渝的提醒,她心里暗暗對自己說,林漫天,你只是去照顧路星河,了卻自己心事,最多兩個禮拜,路星河痊愈之后,你就真的不欠他什么了,也算給路總一個交代。 許秘書,你先回去吧,跟大家交代一下,我兩個消失之后回公司開會,討論一下語言大學新校區的設計還有咱們公司新開發的溫泉度假村的事情。溫泉度假村這個,主打高端路線,咱們可以找個明星來代言,以增加熱度。路星河交代了許昌幾句,便在漫天的扶持下,走進了輸液室。 在輸液室,漫天看到了一個接地氣的路星河,他跟她聊明星八卦,也說他當年留學的趣事,漫天也附和他。他們的手緊緊牽在一起,許久都不曾分開。 老婆,我想去廁所,怎么辦?路星河似乎有點難為情。 我總不能帶你去男廁所吧?漫天想了一下,這樣,我知道三院有那種殘疾人使用的廁所,不分男女,我帶你去那里吧。 路星河難為情一笑,殘疾人?好吧。 漫天幫他推著輸液的架子,一路來到了樓層西側的殘疾人如廁區,她關上那滑動門,很自然地幫他解開褲子,釋放出小將軍,并且手扶著它對準了馬桶。 那什么,你看著我,我尿不出來。路星河的確有點羞赧,他看著漫天鄭重其事的樣子,真把自己當殘疾人對待了。 漫天卻不以為意,多大點事兒啊,趕緊的吧,我啥沒見過? 路星河盡管害羞,可還是沒忍住,一泄如注后,頓覺舒適不少。他看到漫天為自己擦拭,一下子恍然,想起來他們如膠似漆的樣子,小將軍抖動了一下,謝謝老婆。 漫天幫他提好褲子,洗干凈手,從里面出來,一路來到輸液室。 趁著她坐下,路星河吻了一下她的臉頰,漫天臉紅了一下,又恢復如常。 老婆,今晚回家好不好?路星河咳嗽著,臉憋得通紅。 漫天看他的樣子,心疼不已,點了點頭,你等會兒,我去幫你倒杯熱水。說著,漫天拎著保溫壺就去了。 喝著熱騰騰的開水,路星河說,今晚你放學,我讓老李去接你,晚上就別安排別的事情了。 漫天應允著,你慢點喝,那水很燙。 輸完液,路星河的司機接走了他,說是要回集團開會。漫天叮囑他幾句之后,也乘著公交車返回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