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
憤怒
光頭笑容輕蔑:Bitch(婊子),你知道怎么開保險嗎。 英賢保持舉槍姿勢,看都不看槍一眼,輕巧撥開保險。 蔣家所有人都接受過自衛訓練,包括蔣震。不求成為格斗高手,但是萬一被綁架了要懂自救,摸到槍也得會開。 光頭笑容凝固,手僵在腰側不上不下,本就緊繃的氣氛徹底變為劍拔弩張。 ow!里昂夸張的驚嘆聲從后方傳來,將這令人窒息的空氣撕開一道口子,怎么回事?我錯過了什么? 他邁著輕松步伐上前,手指插進扳機處卡住。 就說你脾氣壞,怎么連槍都掏出來了。你們也是,就知道看熱鬧,啞巴了?在這打起來誰都別想拿到尾款。 他看似輕巧地捏她手腕,笑瞇瞇道:這不是女士該玩的玩具。 英賢吃痛,手指發麻,槍落入里昂手中。 圍觀的幾人方才后知后覺出聲,紛紛上前調侃。 有人說:杰克森,你是不是不行啊,金針菇才挑這么小的下手,連個胸都沒有,有什么意思,回去cao床板得了。 另一人說:媽的,別告訴我你是戀童癖,我和戀童癖并肩作戰了幾個月?惡心死了。 放屁!光頭噴了一句,放開露露。 走走走,吃飯去,現在就是安吉麗娜·朱莉來了我都懶得看,女人哪有牛排香。 我看你就是彎的,大家保護好屁股。 一伙人隔開光頭與傅城,半推半樓地簇著光頭往食堂走。 等人走遠,里昂朝露露努一下嘴,拍上傅城肩膀:我送她回去。 傅城嗯一聲,用尼里亞語向茫然無措地露露說明情況。 露露并沒有英賢想象中高興,小心翼翼問了一句,得到答復之后才露出笑容,乖乖跟隨里昂上車。 英賢問:她剛才說什么? 她問我現在離開的話那200美金需不需要還回來。 英賢沉默。 目送里昂駕車離去,傅城說:你跟我來。 他不管她跟沒跟上,抬腿就走,背影冷漠如刀拓。 回到房間,傅城久久不吭聲,英賢便也沉默。 她看出來了,他在極力壓抑怒火,包裹在T恤下的胸腔肌rou輕微顫抖,臉頰也因為后槽牙咬緊而緊繃。 突然,他直直直盯住她質問:蔣英賢,你到底知不知門外那些是什么人。他們每一個,每一個!手上都沾了不知道多少條人命,這些命是恐怖分子還是其他什么,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你在這些人面前舉槍?就算他們沒打算殺你,也有可能出于本能反應射擊。就剛才的距離,營地里的每一個人都能精準打穿你的眼睛! 他憤怒到極致,淺色瞳孔也寒到極致。 她沒看見在她舉槍的那一瞬間,多少人的手摸向自己后腰,甚至門口哨兵也將步槍對準她。 傅城不敢想,如果有人對她開槍,他會怎么樣。巨大的恐懼讓他喪失了行動能力,他從未這樣害怕過,血液簌簌倒流,手臂似有千斤重,什么都思考不了,什么都做不了,毛孔和腦袋一起麻木,一起都是恍惚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若無其事地跑到這里來,帶著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和獨裁者談生意,被反叛軍圍捕逃竄,現在,她都敢在一群雇傭兵面前掏槍威脅他們的隊友了! 她會學乖嗎? 不會,永遠不會。 英賢第一次聽見他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暴怒、冷硬、毫無溫柔可言的語氣。 她抿緊嘴唇,眼觀鼻鼻觀心地承受著。 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在這里失蹤?剛才就算他們一槍打死你,只要把尸體往荒地里一埋,你就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沒有人能找到你。 英賢繼續不言,而傅城的最后一點克制也被她的沉默擊潰。 她還在跟他倔。 他為什么要承受這樣灼心的憤怒,或者說痛苦。 為什么拔槍?你覺得我沒看見他手在干什么,還是你覺得我動作會比他慢? 他厲聲呵斥:回答我! 英賢手指蜷曲一下。 看到她細小反應,傅城意識到自己失態,驀地收聲??墒桥鹨廊涣歉Z,他不知道怎么辦,不知道自己還能怎么辦。 英賢終于開口:他叫你k。這才是真正激怒她的點。她從不懷疑他的能力,只是在聽見k的那一刻,她感覺無法忍受。 說完幾個字,英賢重新封閉嘴唇。 她垂著眼睛,視線范圍局限在傅城腰部以下,但她能聽見他的呼吸聲。得到她的回答后,他屏息了一下,隨后呼吸變得沉重又急促。垂在褲線的雙手慢慢收緊,手背繃出青筋。 僵持良久,他一言不發地邁出步伐,朝房門而去。房間不大,五步就能走到門口。 一步、兩步就在她以為他會就此離開時,靴子調轉方向,直奔她而來。 英賢驚慌抬頭,下一秒已被他逼進墻角。 傅城眸底泛紅,視線凝結著戾氣,好像在恨她:他叫我什么關你什么事。 蔣英賢,你還想怎么樣。 不等她回答,也不用她回答,嘴唇覆上她的撕扯吮吻,激烈到瀕臨失控。 她為什么總是這樣。 既然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留下,那就別再給他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