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玩
很好玩
周六,早上五點半,鬧鈴準時響起。傅城拿過手機關閉鈴聲,發現有兩條來自蔣英賢的信息,接收時間是凌晨一點零三分。 第一條只有兩個字:要你。 第二條是個地址,東城區一處公寓。 傅城盯了那行字很久,在對話框中輸入什么意思,看上一會兒,又一個字一個字刪掉,改成什么時候。 手指在發送鍵上徘徊一圈,返回來按刪除,最后一字未回。 她既然發來信息,就是要他去,再問只會自取其辱。 * 遲遲沒有收到回復,英賢當傅城在扮清高。 那就沒什么意思了。 她扔掉手機,享受起難得的休息日。 其實也沒什么特別項目,就是睡覺、看書,再泡個澡。 公寓是她用自己第一年工資買的,知道的人不多,除了柯蕊就只有英慎。所以門鈴聲響起時,她想當然地認為是柯蕊來送緊急文件,直接開了門。 見到門外男人,英賢著實有點意外,很快地,意外又變成了興致。 這人果然很有意思,竟然就這么直接來了。 請進。 不僅是她,傅城也挺意外。她的公寓不大,一室一廳格局,裝修也簡潔,沒有太多裝飾,客廳中央鋪著一塊長絨地毯,將落地窗玻璃映得暖洋洋的。 墻上掛著一張照片,是她穿學士服和一個中年女人的合照。女人保養得很好,看不出年紀,下巴微微揚起,雖然在笑卻給人以極強的壓迫感,而她臉上也只有很淺淡的笑意。 她看上去也和上次見面時不太一樣,沒化妝,一身寬松柔軟的T恤褲子,頭發隨意炸成一團,既青春又放松。 坐。英賢遞給他一杯檸檬水,自己拿著另一杯向沙發走去,一條腿蜷曲著坐下。 傅城這才坐到她對面,后背依然筆直。 英賢惡劣地想,這樣的人,zuoai的時候肯為女朋友舔嗎?女朋友舔他的時候,他又會自己動腰把guitou往對方喉嚨里塞嗎? 傅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看見她自顧自喝水,眼睛一直落在窗外。眼見杯子見底,她閑聊一般說:今天天氣真好。 不等他回答,起身回去臥室,片刻過后,拿著一團毛茸茸的粉色東西走出來。 看清她手里東西,傅城瞳孔收縮,目光徹底涼透。 原來她喜歡這種東西,難怪需要他。 英賢故意晃著手銬鐺鐺響,喜歡嗎?特意為你準備的,我覺得這個顏色和你很配。說完,咔噠一聲拷住他左手手腕,然后將另一端拷在一旁置物架上。 傅城不看她,靜靜等待接下來更過分的虐待。 然而英賢只是看他兩眼,拋下句我先睡一會,又返回臥室。 等了不知多久,傅城蹙眉看向緊閉的臥室門,木門后面什么聲音都沒有,看來是真睡著了。收回目光,他嘗試性地掙了掙手上束縛,金屬碰撞,發出清脆聲響。 手銬并不牢固,稍一用力就能掙脫。 他在南美協助執行被拐賣人口的任務時,見過一家專門滿足特殊性癖好的富商政要的地下妓院。關押女孩的房間里擺滿了手銬、鏈條、皮鞭,還有各種各樣他想象不出用途的東西。 直到現在,他還能清晰回憶起那里氣中彌漫著的令人反胃的味道。 視線觸及手腕粉紅,反胃又變成了疑惑。 所以她到底在做什么? * 英賢感覺自己睡了很久,醒來時,心情大好。 柯蕊不止一次說她是鐵人,天天晚睡早起還能情緒穩定,不科學。其實很簡單,繃著一根弦就行??氯锸仟毶?,不會明白上有比自己大十幾歲的哥哥、下有已經成年的弟弟是什么處境。 重新綁了一下頭發走出房間,見傅城當真還坐在沙發上,英賢噗嗤笑出聲。 他連姿勢都沒怎么變,背還是那么直。 我拷住你,你就真不動了?那就是塊塑料。說著抬眼看墻上掛鐘,然后贊嘆似的說:兩個小時,定力真好。 傅城平靜地問,很好玩? 他不懂玩弄人于鼓掌之中的樂趣是什么,也無法理解她為什么一邊嘲諷他,一邊又笑得這么開心。他是軍人,哪怕退役了,有些東西也已永遠烙進血rou里,比如尊重生命,比如服從命令。 英賢親昵地坐上他大腿,手指勾起男人下巴,仔細觀察他表情,對,很好玩。 ,生氣了?她身體前傾,鼻尖幾乎碰上他的,深色眸子被陽光晃出了貓瞳,聲音又輕又綿。 大腿上的觸感柔軟而充滿彈性,傅城呼吸一滯,說不出是因為防備還是因為別的。 女人丹鳳眼中蓄起更多笑意,在他臉頰落下一個輕吻后,嘴唇貼上他耳朵,別太快服軟,不然我會很沒樂趣。 話音將落,人已干凈利落離去。 她從口袋里掏出小鑰匙,邊解手銬邊問:有點餓,你有什么特別想吃的嗎? 傅城頓了一下,答,沒有。 那就去我喜歡的地方了。 刻薄的是她,和善的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