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你能忍她多久？
50.你能忍她多久？
羅母也不是故意諷刺珂珊，只是她一向很直白，對人什么看法就是什么態度，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珂珊的條子擺在那里，穿什么衣服打扮得再樸素，也掩蓋不住那張過于明麗的臉龐。 羅良璽拍一拍珂珊的背，把話題繞開：這是小珊，小珊，快叫人。 珂珊渾身僵硬，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聽話地叫了一聲伯母。 羅母點點頭，轉過身去問羅父什么時候可以吃飯。 羅父正抽著煙，聞言掐了火，扯了衣架上的圍裙系上，說都準備好了，要不了多長時間。 羅良璽在客廳里陪著母親說話，母子間談話中規中矩，看不出熱絡和親昵，更像是一個信任學生能力的老師，在詢問學生的工作近況。 這種氛圍幾乎維持了一整個晚上，在飯桌上最明顯。 珂珊第一次到人家家里來，已經預備好要勤快點，表現好點，主動去搭手干活。 畢竟沒有哪家的父母，希望兒子找個需要被人伺候的大小姐回來。 盡管她在跟羅良璽生活的公寓里，她也是相當主動地打理，然而此時像是跟羅家犯了沖，起先進去廚房說搭把手，羅父揮手說不用，菜都洗好了，該蒸的也上了鍋，廚房又小，也沒有讓客人動手的道理。 后來她爭取幫忙擦桌擺放碗筷，在端紅棗rou丸湯時，不小心燙了手，湯碗也摔得稀巴爛。 羅父一通打掃，羅良璽過來問她怎么樣，帶她去洗手間里用冷水沖手。 珂珊的牙齒都在抖：我、我去打掃。 羅良璽重壓一下她的肩膀，道不用。 好不容易大家都上了飯桌，外面也響起了除夕的鞭炮聲，只有羅父去門口象征性地放了一小段鞭炮。 等他回來開飯，反襯著外頭整個城市都要被鞭炮轟鳴震動的熱鬧，客廳里十分寂靜。 羅良璽似乎早已習慣，默默地給父母夾了菜，又給珂珊挑了一個雞翅膀。 珂珊在外面，可以說算是混得風生水起，落落大方，會開玩笑能開玩笑，應付客戶太大問題。然而到了羅家，她的表現糟糕透了。 也許是她從來就不善于出去親人親戚關系，誰叫梁春從來沒給過她正確的示范。 也許是前頭她花了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去追求羅良璽，以至于面對同樣重要的羅家時，她已經沒有力氣已經束手無策。 她吃不下飯，然大家都在吃，她也只能干噎下去。 飯后大家轉移到電視機前的沙發上，羅良璽拿出兩個紅包，雙手遞給父母，羅母笑了笑，說不用：你每個月都打錢回來，還做這一套干嘛。 不如把錢存起來，在蘇南買個婚... 婚房。買個婚房?；榉孔匀皇墙Y婚用的。 她輕輕地斜視珂珊一眼，把后面的話收了回去，伸手把紅包接了。 接完紅包，羅父那邊又拿出兩個紅包，一個給兒子，一個給兒子的女朋友。 紅包薄薄的，大概也不會裝太多錢，就是討個吉利。 羅良璽去泡了壺茶過來，幾個人圍在電視機前看春晚。 羅父顯然不想看，還是起身去飯桌那邊收拾碗筷。 珂珊立刻過去，想幫忙弄衛生，羅父道：你們年輕人去看電視，而且你剛才還燙傷了。 她訕訕地往回走，肚子忽然一陣絞痛，轉頭去了洗手間。 她有點拉肚子，在里面耗了很久。拉完也不想出來，對著鏡子很慢地補粉涂口紅，口紅是裸色系，讓嘴唇看起來嬌嬌又無害。 珂珊從里頭出來，客廳的電視發出滋滋的電流聲，客廳里一個人都沒有。 剛才似乎聽到羅父說去倒垃圾，陽臺那邊倒是有說話聲，珂珊猶豫著朝那邊過去。 羅母語氣嚴肅道：你一直都是個好孩子，從小到大，沒讓我cao心過什么，你很好。 但是，她擰著眉頭看向兒子：...我說的話你也許不愛聽，但是做父母有父母的職責，該說的話我還是得說。 何杉就很好，她很適合你。外面那個姑娘，她太漂亮了。漂亮不能當飯吃，更不能過日子。 我能理解男人喜歡好看的女人，可你一直很理智，你應該也知道自己適合什么樣的女人。 羅良璽擋住她的話頭，深吸了一口香煙，道：媽，小珊挺好，工作能力強，生活上也料理得不錯。 她...對我很好。 羅母反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對，我看得出來。她非常在意你?？墒窃谝膺^了頭，你懂嗎？ 多少激情男女過了最快活的時候，最終會分道揚鑣。 戀愛是一回事，結婚又是另外一回事。她越在意你，你后頭的日子越不好過。 媽是個過來人，媽還看不出來嗎？不說她現在過分在意你，她那張臉還工作能力強，以后的男女關系，你一心工作妨得住嗎？ 好，就算她一心一意。那我問你，一個女人過分地纏著你，她能纏多久，你又能忍多久，你的性格...媽從小看到大。你要么找個乖巧干凈點的，要么找個降得住你的，她兩頭都不占，你就有信心？ 羅良璽慢慢說：媽，你會尊重我的，對不對。 珂珊跑回了廁所，等外面傳來關門聲，大概是羅父回來了，她才出去。 她不斷地對自己說，我沒聽見，我什么都沒聽見。